最纯涩的那年，我资助了高冷贫困生。
他忍着屈辱低声下气：「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扬起下巴：「我要你做我的狗，忠心耿耿地待在我身边。」
贫困生咬牙应下，从此一路保送，毕了业就和我订婚，创业开公司。
后来，公司里新来了个脑子不好的实习生。
她总是像海绵宝宝一样喊口号，把那些吃力不讨好的活揽下来。
只要提到她，陆宴就忍不住皱眉。
我一度以为他厌恶实习生，想要开除她。
直到我发现陆宴手机的置顶是个海绵宝宝头像。
而她的备注是：乖乖。
1
和陆宴亲热时，他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闷哼一声，抬起头，眸中情欲渐渐变成了烦躁。
我同样不满。
「这么晚了，谁啊？」
「要不还是回顾氏吧，创业毕竟累得很。」
我眨了眨眼，轻勾红唇。
陆宴却顿了顿，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工作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我理了理真丝睡裙，瞥见上面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再回来时，陆宴拧着眉，松散的扣子已经扣紧。
我挑眉，「什么事？」
陆宴揉了揉眉心，眼眸微闪。
「新来的实习生，你知道的，毛毛躁躁的，项目差点搞砸，我叫人去帮她了。」
「别管她，继续。」
这实习生我的确记得。
不为别的，陆宴很少在我面前提到一个陌生人超过三次。
他说现在的年轻人奇怪得很，整天元气满满的像海绵宝宝，周围同事不少对她都有怨言。
还说她做事毛毛躁躁，事情做得一塌糊涂。
陆宴第三次提到时，我问：「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我偶然见过一次，那女孩普普通通，长得还算清秀，戴着厚厚的眼镜框，履历不大好看，在初创公司当小助理。
这样说，不过是和陆宴开个玩笑。
那时他脸色很黑，说了不少实习生工作不认真的事。
我一度以为，陆宴想将人开了。
算下时间，那实习生这是转正了？
唇齿间，我敏锐地感觉到陆宴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手机。
我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他腰间，似笑非笑。
「没心情，睡觉了。」
陆宴闷哼一声，眸色渐深，声音有些冷。
「顾乔，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你还和从前一样大小姐脾气？」
「工作上的事，我总要处理。」
说完，没等我回答，他径直走向了浴室。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荒谬又可笑。
我本来就是大小姐，有大小姐脾气怎么了？
床上放着陆宴的手机。
从前我根本不屑于去看。
朋友说我：「没人能笑着从男朋友的手机里走出来，你不关心下陆总？」
我笑，笃定道：「陆宴不会。」
我有钱有颜，陆宴离不开我，更离不开顾家。
他家境不好，又很有自尊心ťü⁵，好不容易有了跨越阶层的机会，却连我家公司都不愿意进，偏要憋着股劲儿自己打拼。
他整天脑子里憋着想证明自己，连我们的婚事都推到了明年，只为了能堂堂正正地娶我，不可能有别的心思。
但这次，我拿起，点开了微信。
一条置顶赫然出现在眼前，是个海绵宝宝的头像。
备注是：「乖乖」。
我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谁，不言而喻。
2
七年前，我认识了陆宴。
那时他大一，爸爸病重，妈妈四处借钱，陆宴正准备辍学打工。
我在酒吧遇见了他，清俊冷淡，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
更重要的是，好像随时要碎了。
朋友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打趣。
「怎么？顾大小姐看上他了？这种男人可能装得很，未必会理你。」
我摇了摇酒杯，挑了挑眉，「那可不一定。」
我没有立刻走到陆宴面前，告诉他，我愿意资助他。
而是等着他在外面打工了一阵子才出现。
「你需要很多钱，恰好，我有很多钱。」
陆宴听懂了我的来意，眼中出现了一闪而过的厌恶。
但很快，他垂下头，忍着屈辱轻声开口。
「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轻轻勾了勾唇角。
看来这些日子，他已经明白了什么叫识时务。
「我要你做我的狗，忠心耿耿地待在我身边。」
陆宴说：「好。」
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想包养个男大玩玩。
后来却渐渐不大想丢掉他。
陆宴做得很好，事事细心，会贴心地记住我的姨妈期，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主动站出来逗我开心。
我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会放下别的事情陪我买买买。
像极了我从前养的那只德牧。
只是他时间越来越少。
我毕业后直接进了家里的公司，管理了三年下来，位置也坐得稳稳的。
陆宴憋着一口气创业，我为他暗中扫清了不少障碍。
原本打算明年就结婚，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手机里最近的消息在今天。
【老板，我发烧了，39 度，搞不完了……明天开会你骂我吧。】
起初陆宴没回复，等到他接完电话才回。
【对接给小李他们组了，你明天休息。】
【放心，不扣你工资。】
陆宴出来时，他的手机就在我的手上。
我笑容有些冷，晃了晃手机。
「乖乖？」
陆宴尴尬地一顿，急切走过来解释。
「公司聚餐，说是自媒体的小众赛道现在流行整蛊老板，我才配合的。」
「乔乔，别误会。」
我随意翻了翻，上面的记录无非是工作相关的。
看上去就像是不知深浅的职场小白，随意打趣男老板。
陆宴的回复很短。
大多数「嗯」「知道了」「到我办公室来。」
见我不大相信的样子，陆宴又接过手机，打开了公司的社交账号，翻到最新的视频。
女孩摘下眼镜，偷偷化好了妆，看起来清秀可爱，眼神清澈。
她举起手机，一路走到办公室。
陆宴正在里面办公。
女孩偷笑：「老板又没回我们消息，今天看看怎么惩罚他！」
说着她走了进去，陆宴看到她的瞬间，脸上的冷意褪去了点。
温和地问她做什么。
女孩却抱怨老板太冷漠，和员工距离太远，强硬地惩罚他置顶自己，并且改备注。
视频最后是整蛊成功的字样。
我顺势点开评论区，不少网友都在磕老板和小助理。
陆宴眼神闪了闪，迅速收回了手机，语气也恢复了从前的冷淡。
「都说了，只是工作上的事。」
「乔乔，别疑神疑鬼。」
我困惑地看着他。
「ṭũₗ问一句你就急了？陆宴，谁教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新来的实习生吗？」
陆宴脸色愈发黑了，他猛地起身，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3
我和陆宴开始了冷战。
他一连三天在公司加班，而我忙完工作之余，和朋友约着出去玩。
坐下来后，她们都好奇地问我什么时候和陆宴结婚。
我笑了笑。
「结婚么？目前没这个想法。」
「啊？你不是最喜欢陆宴了，我们可都说他好福气，能让你这么着迷。」
「再漂亮的脸，看久了也会烦，服务员，不要香菜。」
我递过去菜单，慢悠悠道。
「还有苹果汁，我们乔乔芒果过敏，虽然我超爱喝芒果汁，但和乔乔出来，我忍痛割爱！」
说话的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季苒。
看她耍宝的样子，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聊得正开心，服务员端着一盘盘菜进来。
季苒喝了口果汁，脸色一变。
「先别喝，这是芒果汁。」
我冷了脸。
「刚刚点菜的人呢，叫她和你们经理过来。」
等人进来时，我才看清楚，原来是个老熟人。
陆宴公司的实习生，林媛媛。
她挺直了腰板，眼中闪过得意。
「老板娘，怎么是你啊？你和朋友在这里吃饭吗？」
季苒皱眉看向我。
我冷冷地道：「陆宴公司的实习生。」
那经理眼前一亮，连忙软了声音。
「原来是熟人啊，这是临时招的，只负责晚班，新人不懂事。」
我晃了晃杯子，轻笑了一声。
「我朋友说我芒果过敏，你们店里就上了芒果汁，我喝一口就会呼吸困难，送去医院急救，这不是故意杀人是什么？」
「我和你们店长认识几年了，不为难你们，把她送进警局，这件事我不会传出去。」
林媛媛的脸色瞬间变了。
季苒几人交换了眼神，品出了味道。
她笑眯眯开口：「这事的确和店里没多大关系，只是你们招人的时候总该仔细点。」
经理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我们想招她，没什么经验做事也马马虎虎的，还是陆总之前交代的……」
我觉得好笑。
没看出他公司办得怎么样，偶像剧演得倒是不错。
刚要开口，林媛媛忽然打断了那经理。
「不关老板的事，是我自己最近状态不好，没听清老板娘的要求。」
我摆手，「别叫老板娘，叫顾总。」
几道目光落在林媛媛身上，她面色一红。
「顾总，是我没注意。」
我不为所动，「这话你和警察解释去吧。」
林媛媛眼眶通红。
看起来可怜惹人心疼。
但在场的人都ţŭ̀⁽像看戏一般。
我们这种人从小到大见惯了装模作样的人，没人会同情她。
经理严厉地训斥了她一顿，让她出去等警察来。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开了。
陆宴发丝微微凌乱，似乎是忙着赶来，看见面前的这一幕。
他果断站在林媛媛身前，软声问我。
「乔乔，怎么了？」
我收敛了面上的笑意。
4
我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陆宴的动作。
他料定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会给他难堪。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有这种小心思了。
我微微垂下头，冷着脸。
往日这样，就证明我生气了。
陆宴不做点实质性的举动，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面前的人微微一僵，自然地绕过季苒她们，坐在我旁边。
林媛媛咬着唇盯着他看，委屈道。
「老板，是我没听清老板娘的吩咐，上了芒果汁，可她也没喝啊，就要报警抓我。」
陆宴头都没抬，冷冷地开口。
「给你个做事的机会，连这些都搞不定，明天从公司滚吧，这份兼职你也别做了。」
林媛媛难以置信地抬头，眼眶里盈满泪水。
顿了顿，她转身跑了出去。
陆宴毫无反应，关心地问我：「喝了吗？现在去医院查一查。」
我摇头，他的态度让我心头的气散去了点。
「没喝，你怎么在这？」
陆宴松了口气，「我在隔壁谈生意，刚刚遇到经理了。」
「那你去吧，今天都是小姐妹，我们也不好带你。」
陆宴轻笑了一声，嘱咐我少喝酒，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喊他接我。
他走后，季苒打量着他的背影，还算满意地点头。
「还以为他和那些人一样，一有钱就变坏。」
「听你说是陆宴公司的实习生，我还捏了把汗，现在看来，他心里只有你一个。」
只有我一个吗？
我动了动嘴，却发现无从说起。
老板关照员工似乎并不奇怪，甚至他们每天的交流都限于工作。
出格的只有那个备注，还是为了工作。
好像没什么问题，是我太过敏感。
可我相信自己，更相信感情里，问题出现的时间一定早于我感知到的时间。
5
我和陆宴的冷战结束得猝不及防。
他工作结束后会给我带一束花，插在家里的花瓶中。
陆宴不耐烦这些细碎的小事，他心里总是装了很多，但因为我爱吃一家点心，他会特地排队一小时买回来。
当初上学时，陆宴住校。
我住在自己的公寓里，资助他后的第二天晚上，陆宴就敲了门。
他眼里的光忽明忽暗，声音喑哑。
「顾小姐……」
那时我觉得有点好笑，给他指了指门口。
「密码 147258，你去录个指纹。」
陆宴沉默地做完一切，而后坐在我对面，有些局促，手指捏紧了衣裳，像是捏紧少年最后的自尊。
脸色通红，汇成了一句。
「你……吃东西了吗？我可以做给你吃。」
我忽然想起从前养的那只狗。
于是我没有笑，把厨房让给了他。
陆宴做的东西卖相一般，但味道很好。
他不大懂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收拾好剩下的东西，我轻声开口。
「外面雨大，晚上住这里吧。」
陆宴像是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一切，径直朝我的房间走过去。
我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去次卧。」
他动作一顿，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乖乖朝次卧走过去。
我从后面看见了他发红的耳尖。
只是可惜，那个少年在漫长的岁月里，似乎已经消失了。
现在的陆宴不会红着脸，更不会傻傻地问我，想吃什么。
尽管我有些遗憾，却仍然包容现在的他，听他在情动时低声说着情话。
如果不是偶然刷到林媛媛的小号，或许我会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当初林媛媛靠着那个所谓的整蛊老板系列，收获了一批粉丝。
停更后，陆宴把账号换成了办公室系列。
林媛媛离开了他的公Ṫū₀司，单开了一个小号，记录她的生活 vlog。
而最新的一条视频里，她和朋友去吃日料。
配文：【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眼尖的网友捕捉到角落里一只漂亮修长的手。
我一眼认出，那是陆宴。
电话拨通过去。
「陆宴，你在哪？」
陆宴顿了顿，声音平静。
「在和客户吃饭。」
我的心慢慢沉下去，什么也没说，挂断了电话。
6
陆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点了根烟站在阳台，大门倏然打开。
陆宴满脸倦色，见到我愣了愣。
「昨晚遇到点事，上次那个实习生你记得吗？见客户的时候碰到了，她现在在别的公司，晚上我本想回来，她打电话说家里进贼了，这才去处理了一晚上。」
他坦然地承认，堵住了我全部的话。
陆宴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恼火地抱怨。
「乔乔，你说得对，这样的人的确不应该放在公司，我庆幸自己早就开除了她。」
「客户喝多了先回家了，我报了警赶过去，结果就是窗帘在动，她吓得一直哭，烦死了。」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这个前老板还真是尽职尽责，员工离职了还要去陪一晚。」
陆宴皱了眉头，身体渐渐坐直。
「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我们接吻了还是上床了？警察都在，我能做什么？」
「她毕竟是一个小女孩，你连这点同理心都没有？」
我想都没想，抬起手狠狠一巴掌落到陆宴脸上。
他右脸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红的手印。
陆宴怒不可遏：「顾乔，你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你，她会去做直播，会遇到这种事吗？」
他怪我让他开除了林媛媛。
我的心倏然落地，轻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我？陆宴，你还真行，养条狗比养你强，至少不是白眼狼。」
陆宴扯了扯领带，起身掐灭我手上的烟，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嘲讽。
「养条狗？顾乔，在你心里，我和狗到底有什么区别？谁谈恋爱像伺候亲妈一样，你懂不懂什么叫示弱，你哪里像个正常女人？」
「这些年和你待在一起我受够了！」
我闭了闭眼，冷冷地开口。
「滚出我家，别让我说第二遍。」
陆宴头也不回地离开。
临走时，我们一起养的西高地果冻见状叫了两声，去拦陆宴。
他厌恶地踢了它一脚，摔门离去。
我连忙抱起果冻，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怀里的小狗舔了舔我的脸，我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满脸泪痕。
说不难过是假的。
我翻过身，打开手机。
我爸不大喜欢陆宴，家族群里一直也没有他，反而总有他发来的一些相亲人选。
直到我坚持和陆宴订婚，他才停手。
而现在，我点开了家族群。
【上次不是说有个国外回来的，见见？】
我爸立刻蹦了出来。
【你终于想通了！！！】
【陆宴那个穷酸货到底有什么好的，爸天天和他们钓鱼可不是白钓的，那模样那性格，你肯定喜欢，过两天回来见见。】
打开微信，我给助理发了条消息。
【把之前给陆宴公司买的流量撤回来，告知品牌方不必再优待他们。】
做完这些，我脸上的泪已经干涸，摸了摸果冻柔软的毛，心里渐渐平静。
感情里我可以输，但我决不允许狗吃了我的骨头，反过来咬我一口。
7
我十岁那年，我妈因病去世了。
我爸伤心不已，没有另娶，整天埋头工作，把公司一步步做大，只是没什么时间陪我。
等他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没办法像别的父女一样聊天了。
两个人坐在同一个房间里，只会觉得别扭，尴尬，无所适从。
我对陆宴的要求很简单。
专心致志地陪着我就好，可他连这点都做不到。
我叹了口气，不在圈子里找，是觉得和陆宴这样的人谈恋爱很轻松，找个干净地做那些事也可以缓解我工作上的压力。
从前他们都不相信我会和陆宴结婚。
对我们这样的人，谈恋爱是一码事，结婚是另一码。
不仅陆宴想证明自己，我同时也在考察他。
我爸每次推来的人，我都会认真筛选记住，只不过没告诉任何人。
现在看来，是时候找个更合适的人结婚了。
我让人将陆宴的东西清理出去，这段时间我回到了我爸住的老别墅。
从前我们一家三口住在这边，妈妈很喜欢后面的小花园，我爸也没搬过。
见到我，他眼睛亮了亮。
「乔乔回来了，正好晚上李叔叔的儿子回国，我叫他们来家里吃饭，你也见一见。」
我沉默点头，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视频黑黑的，那边声音很吵，季苒幸灾乐祸地开口。
「乔乔，你猜我碰到谁了？陆宴英雄救美，两边吵起来了，快看快看！」
她悄悄地举起手机。
好像是某个私房菜，陆宴的头发凌乱，沉着脸挡在林媛媛身前。
她眼眶都红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面的人眼角泛着青紫，怒声骂道：「就他妈你们这样的，谁和你们谈生意？！」
「还我摸她，她也配？明明是她毛手毛脚洒了我一身酒，我就想拉住她让她道个歉怎么了？做错了事不用道歉吗？是女生就不用道歉？」
「你是她男朋友吧？你还急了，我不管，今天我就要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
陆宴冷冷地皱眉。
「不管怎么样，你是个男人，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小姑娘？」
「她吓成这样，不是你的问题？」
那人几乎气笑了。
「她吓成这样？搞砸了我的酒，弄脏了我的衣服，还给我打了，到头来污蔑我一顿，她哭她就有理？」
两方正对峙呢，警察进来把人都带走了。
季苒也没有再拍，拿着手机到了外面，兴致勃勃地和我分享她看到的一切。
她和朋友吃饭的时候，恰巧碰到了陆宴带着林媛媛谈生意。
听说她又回了公司，不知道怎么着，林媛媛就吓得哭了起来，向陆宴求救。
陆宴当时脸就黑了，狠狠揍了对面的人。
结果那人大吐苦水。
季苒摇头：「多半是那个林媛媛搞出来的事，陆宴算是惹上事了，他对面那个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公司，但是王家那个老二，说是要自己出来创业，他们家老爷子还能真不管他？」
「圈子里现在都知道你和陆宴没关系了，谁还会给他丁点面子，有他好果子吃。」
「对了乔乔，你忙什么呢？要不要出来玩？」
我笑了笑，「我啊，忙着相亲呢。」
8
这几日，我每天待在别墅里。
我爸总能拽出来各种各样的帅哥，只不过大都千篇一律，国外留学，继承家业。
条件还算不错，但就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直到我处理好公司的事，下楼吃过午饭，忽然下起了雨。
我本来想跑回大楼，想象中汹涌的雨滴却没砸在我脸上。
头顶不知何时多出一把伞，和一张清俊帅气的脸，额间的黑发懒懒散散的拂过额头。
男孩穿着白 T 牛仔裤，手里抱着吉他。
笑容温暖还带了点苦恼。
「刚刚还和朋友打赌，遇到的第一个人，圆她一个愿望。」
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细碎星光。
我的心忽然漏掉一拍。
这张脸的确惊为天人。
我开玩笑道：「我的愿望就是有人帮我撑伞，谢了。」
到公司门口不过一条马路，我摆摆手准备进去，男孩却轻轻喊住了我。
回头的瞬间，瞧见他认真地盯着我，歪了歪头。
「姐姐，这是缘分，不如晚上来看我演出吧。」
他塞到我手里两张名片。
我挑了挑眉，收下。
这不是我第一次看乐队演出。
但这是第一次，ƭù₄我看见台下女孩们的疯狂，尖叫声和吵闹声几乎要冲破屋顶。
季苒换了身黑色吊带裙，兴奋地拽了拽我。
「我去，怪不得你相亲这么多天都没感觉，什么时候找到这么极品的弟弟啊，就是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我好笑道：「还当我年轻贪玩呢？偶然碰见的，一看就比我小不少，没那个意思。」
男孩叫祝彦，还在上大学。
台上的他声音低沉好听，侵略性很强，目光直直地射过来，弯唇。
底下ţū́ₕ顿时一片尖叫声。
我淡淡笑了笑，举起酒杯示意。
几曲过后，祝彦下台，不少姑娘围了上去。
我和季苒摇头打趣。
「年轻真好啊。」
「是啊，可惜你年轻的时候在陆宴身上花了太多心思，错过了很多好东西，不过现在也来得及。」季苒喝了口酒，面颊微微泛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姐姐。」
不知何时，祝彦站在我身后，黑发恣意，他单手插兜，看着我面前的酒转了转眼眸。
「你朋友醉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好。」
9
说是送我们回去，但祝彦给季苒叫了个代驾，就眨着眼站在我旁边。
季苒临走时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姐姐，差点忘了，我也喝了点酒，不如我们走走，散散心？」
祝彦带着我漫步在城市街头。
他随口和我聊聊喜欢什么音乐，平时喜欢做什么。
我笑了笑，靠在江边吹风，点了根烟。
「没什么喜欢的，喜欢赚钱。」
祝彦莞尔，凑了过来。
「那姐姐一定很忙咯，周末有空吗？我们去玩点刺激的，解解压？」
我有些感兴趣，「到时候看看。」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姐姐的。」
祝彦开心地眯起眼睛，差不多就送我回了别墅。
我爸在门口不经意地张望。
看清祝彦的脸，他笑容深了起来。
「回来了？」
「嗯。」
我点点头，让祝彦离开。
没想到他却礼貌地和我爸打了个招呼。
「顾叔叔好。」
我惊讶，「你们认识？」
我爸没回答，反而仔细打量了祝彦。
「不错啊，小祝年纪轻轻，就有你爸的样子了。」
祝彦的眼里没有惊讶。
我挑眉。
等他走后，我爸才感叹。
「这孩子也算命苦，小时候身体不好，他喜欢做什么，老祝都随他，你不记得了？小时候你们俩还一起玩过呢。」
祝彦小我五岁。
那时他五岁，我十岁。
学完钢琴回家时，恰巧碰到一群小孩围着一个瘦小的小男孩欺负。
那段时间很迷一个小学生动漫，女主总是酷酷的，身边还有三个理想中的蛋。
小孩子总爱幻想自己就是英雄。
我学着动漫里女主的样子，冷淡地站了出来。
「欺负人这么没品？真让人笑掉大牙。」
后来我和他们打架，掉了两颗牙，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还是小男孩的爸妈慌张地跑过来，感谢了我。
现在想起来，真的好社死。
我爸眼里蓄满泪，怀念道：「你那时候多小多可爱啊，我女儿就是天下最棒的！」
我慌张地走错了一步，差点在楼梯上扳倒。
我爸又说：「那个陆宴啊，啧。」
「小祝他是个好孩子，年纪轻轻就拿了不少奖，听说年纪轻轻都读博士了，家里的产业也打理得有声有色的。」
「最重要的是，他这身体在国外养得也不错，可以考虑。」
我无奈：「太聪明的男人，我不太喜欢。」
说完，我上了楼。
10
之后的日子，祝彦没事就往我家跑，一来二去和我爸熟络了起来。
他会钓鱼，技术还很不错，甚至每次找到的钓点，都让人叹为观止。
我爸开始还矜持了两天，不过两天，就屁颠颠地每天一口一个小彦。
祝彦有一对小虎牙，笑起来温暖好看。
他经常给我演出的邀请函。
我乐于在工作之余消遣，偶尔带着朋友去一去。
聊得多了，竟然发现我和祝彦有不少共同话题，譬如我们都喜欢看国外的悬疑电影，对爱情电影不感兴趣。
我们同样寻求刺激，而周末的约会，我们约了高空降落伞。
祝彦一提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眼神里就闪着光。
恰巧有个博主在这里拍视频，问我们可不可以直播采访一下感受。
祝彦用眼神询问我的意思，我欣然应允。
那女孩很高兴，在拍视频前，她犹豫开口。
「你们是情侣吗？因为一会儿会直播录视频，为了避免给你们带来麻烦……」
我了然，「我们是朋友，不可以开过分的玩笑，其他问题没关系。」
换衣服的时候，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接通后却是熟悉的声音。
陆宴沉默了几秒钟，开口。
「你要来大姨妈了，最近不要吃冷的。」
我皱眉，「你什么意思？」
陆宴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你想让我妥协，你赢了，顾乔。」
「我承认，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为了我那该死的自尊心，我对不起你的资助，我们的关系扭曲又畸形，但我可以回去，你能不能……停手？毕竟是我开了三年的公司。」
我大概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你搞错了，和我没关系。」
「乱怪别人之前，不如想想自己得罪了谁，我也没有义务给前任擦屁股撑腰，你觉得呢？」
我语气敷衍，惦记着一会玩降落伞，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宴一向这样，自尊心强，不愿意低头，便把过错归咎到旁人身上。
从前他这样，我觉得像一只伸爪子的小兽。
因为没什么杀伤力，所以显得有趣又可怜。
现在不同，我最烦装逼的人，求人都没有求人的样子。
我换了衣服，穿上设备。
祝彦已经和女孩街聊了一会儿，她很害怕不太敢玩。
本来是答应粉丝的，但现在很犹豫，为了避免白来一趟，只好先采访一下别人。
11
见我过来，祝彦低头。
「准备好了吗？」
我比了个「OK」的手势，跃跃欲试。
其实年轻的时候还是喜欢玩的，只是陆宴不喜欢这些运动。
他从小没接触过这些，也不大感兴趣。
除了公司，没见他对什么感兴趣过。
以至于这么多年，我因为没有太合适的玩伴，很少出来玩。
直到飞在空中，我才发觉自己很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感觉肾上腺素飙升，比许多项目过度有趣。
我笑得很开心，远处的祝彦摆手，给我比了个拍照的姿势。
我也学，他拿起脖子上的相机拍照。
下来后，女孩激动地跑过来，她小声说直播的人数特别多。
然后忽然问我，好不好玩。
祝彦插嘴：「下次我们再去玩别的，我还有很多好玩的。」
我真心实意地点头。
他是个会玩的，不错。
女孩一脸幸福地举着手机傻笑。
我扭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
「你也去玩一次，我陪你一起。」
那女孩顿时激动得结结巴巴：「你陪我一起吗？」
我重重点头。
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我也想玩一次。
女孩立刻把手机塞到祝彦怀里，跑来抱着我的手臂聊天。
这一天，我们过得很开心。
如果不是和祝彦告别后，看见了靠在墙边的陆宴，我会更高兴。
他眼下乌黑，看起来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此刻，陆宴看着祝彦的背影面色微沉，嗤笑。
「这就是这些日子，你针对我的原因？」
「一个学生，对我的女朋友献殷勤，你觉得这事传出去，他这个主唱还做得成吗？」
「顾乔，白白玩了我这么多年，有了新欢就要抛弃我，哪有这样的道理？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玩法？」
12
陆宴音量不小，周围有人注意到这边。
我皱眉，淡淡开口。
「你算什么东西，我要针对你？」
「人脉，资源？那些本来就是我给你的，怎么，当乞丐时间长了，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陆宴面上露出难堪，一把拉过我的手。
「顾乔，你什么意思……」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只手拽开了他，挡在我身前。
祝彦眉头紧锁，神色罕见的冰冷，手里还拿着我的包。
他转身递给我。
「本想给姐姐送东西的，这什么东西，怎么还动上手了？一定是他见姐姐漂亮，就想骚扰你吧。」
我点头，「不认识，走吧，进去坐坐。」
陆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冰冷的语气中带了丝玩味。
「姐姐？怎么喜欢上这款了？」
「他知道你包养了我多少年吗，知道你用什么手段逼我伺候着你，哄你开心？还是说，这又是你从哪里找来资助的下一任？」
我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涌了上来。
原本不想和他废话太多，偏偏陆宴不依不饶，我刚想骂人，祝彦就开口了。
「原来是吃软饭的前任，头一次听人吃软饭喊这么大声，看来你不仅没教养，脸皮也挺厚。」
「都分手了，还纠缠别人有意思吗？乔乔扶贫扶到你头上，那是你幸运，谁知道你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惹急了人又破大防。」
陆宴脸色一黑，又要说话。
祝彦翻了个白眼，牵起我的手往家走。
根本不理会他。
我差点笑死，但被陆宴这么一打岔，好心情没了大半。
干脆让祝彦留下来，陪我看看电影。
我爸笑呵呵地说出去钓鱼，晚上留他吃鱼。
「刚刚那个人，你还喜欢他吗？」
祝彦拿着爆米花桶递过来，状似不经意地问，手指却紧张地蜷缩起来。
我不免好笑，淡淡地「嗯」了一声。
祝彦瞬间耷拉下去，肉眼可见地失落。
半晌，憋出来一句。
「他配不上你。」
我故意问：「那怎么办呢？」
祝彦似乎来了些精神头，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开口。
「恋爱时间久了分手，很多人会觉得不舍，但那只是一种习惯性错觉，你今天开心吗？」
我转头看他，「开心呀。」
「开心就证明没了他，你一样很开心，有些错误是不值得原谅的，成年人的世界只筛选不改变，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男人会变。」
祝彦眼神认真，我一时看了进去。
「那你呢。」
「爱一个人，我会希望自己成为她爱的样子。」
祝彦的耳尖慢慢泛红，眼睛却没有移开。
我嘴角上扬，摸了摸他的头。
「好了，逗你的，我从来不吃回头草。」
「不过，我喜欢乖的。」
祝彦的眼睛瞬间亮了亮。
13
和祝彦在一起的日ṭŭ₌子有趣很多。
果然，新人带来的愉悦，比旧人多得多。
季苒和我说，当初陆宴为了林媛媛打了人，王家打听了一下，发现我和陆宴断了后，毫不留情地对他们公司下了手。
一时间陆宴公司下几个账号的黑料满天飞。
甚至有人说，陆宴和林媛媛在一起时他还有未婚妻。
王家将我的名字捂得严严实实，只是用一个无辜女孩来代替，他们把舆论对准了陆Ţű₄宴。
他反而怪上了林媛媛，认为不是她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听说两人在街上没忍住动了手。
我听后惊讶又厌恶，动手的男人恶心至极。
「他那公司算是黄了，真是搞笑，没背景，不懂行内的规则，动动嘴就以为自己多牛逼了。」
「当初如果不是你，他们家哪来的今天。」
我笑了笑。
祝彦递来一颗葡萄，笑容温暖。
「姐姐，还想吃什么水果，我帮你弄？」
他不经意地瞥了眼手机，「我们家什么都有，我也没那么蠢，不用姐姐费心，以后去哪里都拿得出手。」
「嘶，你家祝彦这话真是说我心坎上了，珍惜啊乔乔，珍惜，陆宴再作几天，他都要成你的赛博案底了。」
「你最近也小心点啊，听说陆宴搬出你的名头，人家根本不领情，说他早就被你甩了，大家都清楚得很，我怕他来找你的麻烦。」
说完，她找了借口挂断电话。
一转头，祝彦摸着下巴开口：「看来，最近我得贴身保护姐姐了，别怕，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爸妈特地送我去学了不少防身的本事，保证一拳砸死他。」
饶是祝彦整天跟着我，他也有课还要上。
走的那天，他眼神幽怨。
我觉得好笑，但也没说什么
「等我有空去找你。」
祝彦这才笑起来。
我直接去了公司，空闲时候看了看林媛媛的社交小号。
因为当初被扒出来和老板不正当关系，她的账号收到不少抨击，关闭了评论。
我淡淡勾起嘴角。
看讨厌的人倒霉，真让人心情愉悦。
只是下班时，我又在公司门口碰到了陆宴。
他神色落寞，但看上去平静了许多。
「有空吗？找个地方谈谈。」
我不想再和陆宴扯上关系了。
见我不语，陆宴捏了捏指尖，艰涩道：「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
我点了头。
咖啡店里，他盯着我看，眼眶一点一点变红。
我皱眉。
「你还有三十分钟。」
陆宴苦笑，「我们之间非要这样吗？」
「乔乔，我和她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没有牵手，没有上床，那晚我真的只是去瞧瞧她安不安全。」
说到最后，他眼泪倏然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我心头一跳，却仍然冷着脸。
「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原谅我。」
「那天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心里忍不住泛酸，怎么想都不对劲，没有你的日子，我夜里睡不着，白天也无心处理工作，但我有该死的自尊心，我挺着不来找你。」
「可是乔乔，我挺不住了啊。」
他僵硬着手臂，眼睛慢慢垂了下去。
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我干脆从最简单的说。
「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你有没有做到都不重要了。即便你真的没做，又怎么样呢？」
那些无数次的关心，略过我去做的事。
他挡在林媛媛的身前，脑子里想方设法地让那个初入职场的女孩过得更好。
那些看似的同情，难道不是精神出轨吗？
14
陆宴哽咽难言。
他拼命摇头，似乎想说不是的。
可言语是那么的无力。
我只静静地看着他。
曾经他编的那些谎话，骗了我，甚至也骗了他自己。
没等他开口，身后一个人影疑惑地问。
「陆宴啊，你不是说去工作吗？为什么来见她了？」
林媛媛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口罩，却难掩她青黑的眼眶和憔悴的面容。
她摘下口罩，那张脸面色阴沉，缓缓咧开了嘴角。
「你不是说，会好好对我的吗？」
陆宴脸色变了变，他道：「你……」
林媛媛根本不给他机会，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咖啡厅里的客人们顿时都看了过来。
「陆宴，你就是个骗子, 骗了她又来骗我！」
林媛媛的声音又尖又细, 刺耳又难听，像是压抑许久后的风暴, 分分钟将人刮个粉碎。
陆宴就是第一个遭殃的。
林媛媛拿起桌子上滚烫的咖啡朝他脸上泼过去。
陆宴下意识地偏头，但耳朵仍然被烫到，他顿时惨叫出声。
林媛媛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
我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趁着他们动手的功夫，跑到了人群中。
「是你说要做有流量的视频, 是你说你女朋友对你不好, 每天把你当狗一样使唤，也是你让我建个小号自己发展，为什么到头来，他们骂的却是我！出轨的该死的明明是你啊！」
「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为什么不让我滚？！我还这么年轻, 去哪里工作不好，现在我爸妈嫌我丢人，那些人还找上他们，在门口泼红漆，我妈现在还躺在医院呢，你就这么对我？」
林媛媛咬牙切齿, 面目扭曲，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去死啊去死啊！」
她从风衣里掏出一把刀, 狠狠刺向陆宴, 鲜血汩汩流出。
林媛媛犹不解气，狞笑着又捅了十几刀。
我捂着嘴不敢看。
而陆宴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吓得直冒冷汗，可林媛媛没有针对我的意思。
她脸上都是血，却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陆宴啊，你有文化，我脑子不好, 不会转弯，听什么都会信的。」
「以后，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
说完，警察冲了进来, 见状连忙疏散现场, 把陆宴送上救护车。
人虽然救了回来，但听说身体受损严重, 他爸妈来把人带回老家了。
听说林媛媛疯了, 她开了精神病证明，当时在发病期，如今已经在精神病院内了。
亲眼看到那些事, 我吓得魂飞魄散, 呆愣在原地。
不少人都三三两两地搀扶离开。
我只觉得眼前灰蒙蒙一片。
直到一个身影着急地跑过来, 衣服都穿反了还没发现。
我才放心地倒了下去。
后来，我和祝彦选个好日子订了婚。
订婚那晚，我们双双逃婚, 坐上了出国的飞机。
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爸都要气死了, 说是给自己报团了，也要出去玩，不管我们了, 不如我们去非洲吧，我想看大象迁徙。」
祝彦笑着揽住我的肩膀。
「好呀，我就是顾大小姐的司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