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京圈大佬谢文远有个捧在手心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千娇百宠,就像是小说女主,被所有人娇惯。
除了我。
婚礼那天,小姑娘穿着白色婚纱,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你嫁给谢文远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照样是他心尖上的女人!」
闻言,我嘴角微微翘起,转过头,一巴掌扇在谢文远脸上:
「你是死人吗?小三都找上门了你装聋作哑?!」
1
婚礼那天,谢媛媛穿着白色婚纱,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我面前,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你嫁给谢文远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照样是他心尖上的女人。」
彼时婚礼还未开始,但是后台却站满了人。
其中不乏不少在京城有头有脸的豪门子弟。
大家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劝阻。
无他,谁不知道,京圈大佬谢文远有个捧在手心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千娇百宠,就像是小说女主,被谢家所有人娇惯。
即便现在我是谢文远的妻子,那我也是商业联姻的摆设。
根本没法和谢文远的心上人相提并论。
后台一片寂静。
谢文远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上前,神色冷淡。
在看到谢媛媛的时候,眼神才像化了冰的春水,柔和极了。
等到再次转向我的时候,依旧是面若寒霜:
「傻站在这里怎么了?婚礼马上开始了。」
我冷笑一声,抬眼看向谢媛媛:
「你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谢媛媛嗤笑一声,原原本本地把那些话大声重复了一遍。
话还没说完,我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
我常年健身,臂力十足,一巴掌下去,谢媛媛那张小脸登时就青了。
一滴鼻血从她鼻子里缓缓流下,破坏了她原本楚楚可怜的素颜妆,甚至还有几分喜剧色彩。
谢媛媛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捂着脸怔怔地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左右开弓,啪啪啪又扇了她两个耳刮子。
谢文远心尖上的女人?
笑死,我打得就是谢文远心尖上的女人!
等到我还想扬手,谢文远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扬起的手:
「沈书仪!你闹够没有!」
「媛媛还是个孩子!你至于因为她说两句孩子话就打她吗!」
她是孩子你还和她暧昧?你变态啊?
等他说完,我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谢文远。
谢文远皱眉看向我。
下一秒,我另一只手扬起,又狠狠给了谢文远一巴掌!
我冷笑着看向谢文远那张高高肿起的脸:
「你应该不知道,老娘号称『中国版九珠』,外号『巴掌战神』」
说完,我一把把谢文远甩开,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娘花十五亿和你商业联姻,你给我搞金丝雀文学?」
「老东西烂黄瓜想睡小姑娘就直说,少给老娘整什么养成文学。」
「真他妈的恶心!」
说完,我一把把手捧花摔在谢文远脸上:
「今天这破事处理不干净,谁都不许让婚礼接着进行!」
「你以为老娘稀罕和你结婚?」
「追老娘的人从这里排到法国,轮得到你在这里挑三拣四?!」
「要不是你家老头子求到老娘面前,差点跪下,你以为你能有机会和老娘联姻?」
「我可去你妈的!」
说完,我一把扯下头上的白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后台!
2
母亲等在化妆间,看我来,笑着对我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的女儿,霸气!」
我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
我在商场厮杀多年,不是傻子。
谢家让谢媛媛当众羞辱我,不过是一场服从性测试。
他们谢家是京城中的豪门望族,地位不可谓不高。
然而这些年却因为赶不上时代潮流,谢氏集团式微,收入疲软。
为了能拉到资金,他们不得不商业联姻。
而我这个有钱没背景的女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垂涎我十几亿的嫁妆,却放不下身段求我。
于是他们干脆当婊子立牌坊,企图 pua 我。
用自己「高贵」的身份打压我。
让我这个「暴发户」自以为低人一等,最后双手捧着嫁妆,「求」他们用。
想到这里,我冷笑出声。
笑死,这大胆行为,狗听了都摇头。
他们这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没想到,我却不是什么任人揉搓的软柿子。
我是块爆碳。
我从小被母亲抚养长大,母亲在改革开放初搭上快车。
当年仅凭自己,和几人合伙,靠钢厂起家,后期投资互联网,硬是攒起万贯家财。
而我也青出于蓝,年纪轻轻就在国外闯出一片天地。
现在市面上的不少出了名的服装品牌,都是我旗下的子公司。
商场如战场,能在商场上厮杀出来的人,都非等闲之辈。
我和母亲都是一等一的吵架能手。
要不是为了能在广阔的国内市场闯出一片天地,我是绝对不会和谢文远联姻的。
我打心底里看不起谢文远。
母亲的助理卧底在现场。
助理说现在谢家老太太来了,暂时还吵不出来个一二三,让我们先在化妆间歇着。
化妆间里有瓜子零食,我和母亲干脆坐在沙发上。
边嗑瓜子边大骂谢文远。
女人在这个社会上,只要稍微柔弱一点,就会被男人分食。
我和母亲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因此我们的脾气都泼辣,嗓门必要时刻也很高。
我们都知道化妆间门口有谢氏的人偷听,干脆骂得声音巨大无比。
母亲出身市井,骂人的功力更是深厚。
尖声叫骂起来,花样百出,十全大补,把谢家祖宗都从祖坟里翻出来骂了个遍。
我在一旁煽风点火,一直骂了半个小时,才听到门外人忍无可忍摔东西走。
母亲悠闲地喝了口茶,阴阳怪气:
「没想到这就受不了了。」
「早知道受不了,就别把那小贱人往婚礼上带啊,这不纯纯找骂吗!」
我笑着转了转手上的戒指:
「人家就是贱,听说谢家人全是 m,越骂越听话。」
母亲深以为然,点点头赞同我的点评。
3
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没人来。
我知道这是谢家人拉不下脸。
他们不愿意放下「高贵」的身段,去求一个身份低微的「暴发户」。
消息声响起,我拿起手机。
是谢家老太太发来消息,让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原谅谢文远,来参加婚礼。
我当即冷笑出声。
你的面子?
你的面子就是坨狗屎!
不愿意Ŧůₙ来向我赔罪是吧?那我们就硬刚到底!
我看了眼时间,干脆利落地给谢文远打了通电话。
电话接通,听着对面的声音,谢文远是开了公放。
还没等谢文远说话,我就开口:
「谢文远,我给你五分钟,你这个大贱货给我带着你养的小贱货来给我上门道歉。」
「不来的话,我记得,你最近找了个金融大佬帮你打理资产?」
「你别忘了,我的大本营在国外,基金产业还ṭṻ⁵说得过去。」
「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敢迟到,我今晚就做你对家。」
「你做空我做多,你做多我做空,反正老娘有的是钱,不怕亏钱。」
「你迟到一分钟,我让你亏一千万,老娘说到做到。」
说完,我也不管对面的呼喊,径直挂断了电话。
三分钟后,化妆间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打开,是谢文远和谢媛媛。
我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谢文远不情不愿地走上前。
等到他低下头服软,我这才看向谢媛媛。
小姑娘脸上青青红红,像是开了染坊。
我露出一个假笑:
「媛媛,我知道你只是个孩子,嘴上没把门的我也能理解。」
「没关系,以后我进了谢家门,慢慢教你。」
说完,我从手包里拿出一沓钱:
「你是谢文远养在身边的孩子,我自然就是你的后妈了。」
「叫声妈妈,妈妈给你改口费。」
说完,谢媛媛猛地抬头,满脸泪水地看向谢文远。
我笑意盈盈地看向谢媛媛。
半晌,谢媛媛咬了咬牙,眼神恨恨,却不得不低下头:
「母亲。」
我笑了,手一扬,一沓钱被甩在她脸上:
「好孩子,妈妈最喜欢的就是自尊自爱的女孩。」
「以后多和妈妈学学,别满脑子都是男人,那是性缘脑,简称神经病,得治。」
说完,我优雅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着转向谢文远:
「愣着干嘛,文远,咱们走。」
4
婚礼圆满结束,而我沈书仪也在京城上层阶级一炮而红。
婚礼现场掌掴养女和老公,还是豪门,这是何等战绩。
大家都说我是个牛人。
婆家原本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下马威。
谁知道却被我反杀,扔出去的臭狗屎硬是被我塞回谢家自己人嘴里。
外界说什么我不在意,我只知道,我成了谢家的大少奶奶。
新婚当晚,谢文远来到卧房,脸色黑如锅底:
「沈书仪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得到了我的身体,但你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心!」
我冷笑一声,一脚把他蹬下床:
「谁稀罕你这白皮猪一样的身材,多看一眼我这种晕猪肉的都觉得恶心!」
「滚!」
等第二天,我神清气爽地起床,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豪宅的佣人们叫到一起。
管家站在中间,垂手侍立。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蓦然笑了:
「你如今的工资,是谁发的?」
管家恭敬道:
「是少奶奶您。」
我点点头,看来还挺上道的。
等他说完,我端起茶碗,拨了拨上面的茶沫:
「既然知道是谁给你们饭吃,那就别吃里扒外。」
「小心到时候老娘炒了你们,看那些个老东西还会不会要你们!」
说完,我抬眼看去,几个小佣人瑟缩了下,把头低得更低了。
等到佣人散尽,我抬头,谢文远站在二楼,皱着眉看向我。
我把茶碗放在桌上,慢条斯理道:
「有话下来说,我讨厌仰视别人。」
听我这么说,谢文远走下台阶,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
大少爷没睡过地板,没事儿,以后经常睡就熟悉了。
谢文远声音冷硬:
「沈书仪,你何必赶尽杀绝。」
我挑眉:
「什么叫赶尽杀绝?这叫员工训话。」
「他们听我的话,尽到员工责任,我当然不会吝啬。」
「赏罚分明,这是做生意的基本逻辑。」
「你在谢家当掌权人这么长时间,还没学会吗?」
看我一脸嘲讽的样子,谢文远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话题:
「那十五亿你,什么时候给我?」
我被逗笑了,反问他:
「我的嫁妆,凭什么给你?」
「你给我彩礼了吗你就问我要嫁妆?」
「你要我嫁妆干什么?」
看我三连问,谢文远攥紧手,低声道:
「谢家最近有点困难,资金紧缺,需要你的嫁妆投资。」
「至于彩礼,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当场嗤笑出声。
一句模棱两可的「对不起」,就想要我十五亿?
做梦!
我跷起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笑道:
「想要我的嫁妆?可以。」
「但是你投资的每一笔钱,给谢家注入的每一笔资金,都要经过我的人的手。」
「你的每一个商业动作,都要提前给我的助理审核。」
听我说完,谢文远压抑了这么长时间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沈书仪!你别太过分了!」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刻薄的女人!」
看到他发火,我一把把茶碗摔在地上!
啪!
我死死盯着谢文远:
「谢文远,你他妈挺双标的啊。」
「你谢家一毛不拔,资源人脉不让我用的时候,你三棍子抡不出来个屁!」
「现在轮到ţû₇我了,就说我刻薄了?」
「我告诉你,商业联姻,你要是想合作,交换资源互通有无,我没问题。」
「但是你要是想白嫖老娘,我看你有几条命敢这么作死!」
说完,我起身,俯视他:
「我知道你喜欢温柔的。」
「但是你的喜欢,对我来说和狗拉出的屎一样,没什么区别。」
「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商业价值,拿出你的诚意,再来找我合作。」
说完,我丢下谢文远,拿起管家递来的包包,出了大门。
5
我并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豪门太太。
我有我自己的事业,没时间在谢家当花瓶。
为了沈氏在京城的分公司,我这段时间没少下功夫。
原先和谢家联姻就是为了拓宽人脉,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自然要忙着发展事业。
经过我上午对谢文远的一番敲打,我在京城的工作开展的顺利了许多。
看到了谢氏的诚意,我也不吝啬。
大手一挥,为谢氏投了一笔钱。
毕竟我现在也是谢氏的股东,我们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投资也是有前提的。
为了防止谢家人拿着我的钱乱搞,我专门给谢文远发了份合同。
三个月之内,谢氏达不到我制定的盈利点,我的后续投资就不会跟进。
听助理说,谢文远拿到合同后在办公室发了好大的火。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最后答应了我的要求。
助理给我送合同的时候一脸担忧:
「沈总,咱们这样步步紧逼,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
我满意地弹了弹合同,笑道:
「小敏,你现在还小,不知道和谢氏的人打交道,就是要这么狠?」
「他们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我的出身,更看不起我的性别。」
现在这样的社会,对女性的要求太苛刻了。
女人必须柔顺,必须屈居人下。
只要她们表现出「属于男人」的「特质」,就马上有人说她们「不安分」,「嫁不出去」。
包括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最正常的商业行为。
但是就是这样,谢文远却觉得我步步紧逼,不是个「好女人」。
去他妈的好女人!
在我的高压政策下,谢氏集团大船终于缓缓开动。
谢文远害怕我不给谢氏投资,拼了命地在谢氏工作创新。
高层人员变动,内部风卷云涌。
每天晚上,谢文远都是深夜才回来。
6
等到我在京城的分公司建设尘埃落定,我才想起我还有谢媛媛这么个干女儿。
管家告诉我,谢媛媛的生日快到了。
按照原先的习惯,谢文远都会大操大办,在豪宅里办宴会。
我也遵循习惯,并且多花了点钱,给谢媛媛置办了身珠宝行头。
看着谢媛媛故作清高,眼里却掩盖不住狂喜的样子。
我嘴角微微翘起。
就让谢媛媛得意去吧,反正她也在谢家待不了几天了。
宴会上,我一身深红色包臀礼服,脖子上戴着的是母亲才从拍卖会上带来的红宝石项链。
主石深红如血,看上去危险又美丽。
反观谢媛媛,一身藕粉色旗袍,长发打着卷垂在胸前。
看上去是不施粉黛的楚楚țű̂⁻可怜。
谢文远一脸温柔地看着谢媛媛,眼神转到我的时候,却皱了眉。
我毫不在乎,对着镜子补口红。
宴会上,我挽着谢文远的手出场,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说话。
我知道,原先都是谢文远和谢媛媛一起出现。
现在换成张扬个性的我,他们自然不习惯。
但随后他们却对我改观了。
宴会开始,我丢下谢文远,端着酒四处应酬。
原先看不起我的商人们,都纷纷笑着给我敬酒。
毕竟我现在顶着「谢太太」的名头,他们也不好得罪。
这些年在商场上我不是白混的。
几番应酬下来,那群眼高于顶的权贵们也明白我是有几把刷子的。
纷纷严肃起来,和我交谈。
酒过三巡,我借口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突然,我听到了几个小姑娘的声音。
粉裙子的小姑娘对同伴道:
「没想到,谢媛媛后妈这么厉害!看上去就不好惹!」
另一个小姑娘嗤笑一声:
「再不好惹又能怎么样?咱们几个的家境,还不至于讨好她。」
「媛媛的敌人就是咱们的敌人,你们ŧűₗ可别给她好脸!」
说完,我嗤笑一声,只觉得好笑。
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崽子,还想孤立我?
你们是京城豪门没错,但现在你们家还轮不到你们说话!
等到轮到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早已经在京城枝繁叶茂,我管你是谁,都必须和我合作!
我懒得再去听她们扯头花似的发言,整理好头发就回去了。
等我回到宴会现场,谢媛媛已经站在谢文远身边了。
谢文远柔情似水的看着谢媛媛:
「今天是我们媛媛十八岁生日,祝我们媛媛平平安安,天天开心。」
说完,他拿起放在软垫上的王冠,戴在谢媛媛的头上。
那是谢文远专门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古董,价值连城。
站在人群中的一个女孩忍不住和同伴议论:
「看来谢家还是很看重谢媛媛的啊。」
谢媛媛抬起头看到我,温柔的脸上是满满的挑衅。
我却对此视若无睹。
谢媛媛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容:
「妈妈,你打算送我什么呢?」
有谢文远珠玉在前,如果我不送点值钱的,更会被人议论不愧是暴发户,小家子气。
而比古董还值钱的,就只有股份了。
但是。
我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笑着拍了拍手。
管家端上来个精致的托盘。
我一把拽下红布。
是一封简单的信件。
谢媛媛不屑地打开,在看到内容后却惊讶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和她微笑对视,声音温柔:
「妈妈知道你学习好,眼光高,对学校要求也高。」
「所以妈妈找了沈立源教授为你写了封推荐信,把你推荐到慕尼黑大学法学院。」
「在你十八岁这年,妈妈祝你前程似锦,活出自己的美好人生!」
说完,谢媛媛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她自小豪门出身,耳濡目染。
虽然对她来说,谢文远重要,但是现在来说,offer 更重要。
更何况还是沈立源教授的亲笔推荐信!是谢文远登门拜访都求不来的好东西!
这时的谢媛媛,终于真情实感地叫了我声「母亲」。
我脸上的笑容却愈加意味深长。
德国慕尼黑大学的法学院,你就读去吧,一读一个不吱声。
毕竟,德国本科的三年将是你人生这五年里最有意义的七年。
等你千辛万苦毕业了回来,保证你六根清净,对谢文远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毕竟老娘这么聪明的人在那里都褪了一层皮才没延毕。
谢媛媛这样有点小聪明却自视甚高的人进去,保证死的老难看了。
谢媛媛这傻孩子还在不停对我道谢。
我则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笑着收下了礼。
宴会场上弥漫着快乐的空气,唯独谢文远和谢家人脸色僵硬。
我瞥了他们一眼,却不搭腔。
我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们拖着不给谢媛媛找学校,就是想把谢媛媛留在国内。
毕竟留着谢媛媛在国内和我作对,吸引我的注意力,让我和她在谢家内宅扯头花。
到时候他们在谢氏用我的嫁妆进行商业活动,也不用担心我会注意到了。
但是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耽于儿女情长。
一封让人无法拒绝的推荐信,刚好堵住了谢家人的嘴,也解决掉了谢媛媛这个小祸害。
7
谢媛媛拿到推荐信后,就着手开始学习语言了。
留给她的时间并不长,而德语却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简单。
即便她之前有德语基础,深入学习起来还是吃力。
更别说还要兼顾其他学科。
我干脆给她花大价钱找了好几个高级家教,每天不间断地去谢家豪宅给她上课。
谢文远在旁边看着,却挑不出一点错误来。
他刚想让谢媛媛出来和我作对,就被我笑着拦住:
「老公,现在媛媛正处在关键时刻,你既然爱她,就别在这个时候耽误她。」
「我虽然没什么文化,却也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媛媛喜欢这个,不是好事吗?」
说完,我眉眼弯弯地盯着谢文远看,硬是把谢文远看出几分心虚来。
尤其是那句「没文化」。更是说的他燥得慌。
原先他看不起我,连我的资料都懒得了解。
直到我在谢媛媛的生日宴上拿出沈立源的推荐信,他这才警觉起来。
慕尼黑大学法学院毕业,法律金融双学位。
硕士期间无意中遇到了某位奢侈品品牌创始人。
找到创业方向,干脆利落地退学,创立自己的品牌。
年仅 28 岁,坐拥万贯家产,却低调行事,在今年进军国内市场。
而他,自诩京圈大佬,却不过是靠着家族荫庇在国外水了个学位,一回国就开始不务正业养小姑娘。
这样的他,怎么和我比?
知道了我的来历,谢文远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暴击,这几天都躲着我走。
而我却懒得理他,开始忙自己的事业。
8
周五那天晚上,我约了几家供货商一起在会所吃饭。
会所环境不错,曲水流觞搭配技艺高超的琴师,将那江南小调唱得婉转动听。
我和供货商你来我往,几番交锋下来,硬是在他们承受范围之内,用最低价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苦笑道:
「沈总,和您打交道真是难啊。」
我笑得灿烂,和他捧杯:
「王总谬赞,彼此彼此。」
酒过三巡,我借口去卫生间,逃出来准备喘口气。
天台上风景不错,我刚准备掏出打火机,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谢文远和谢家的老太太。
我扭身躲进身旁的窗帘里,听他们说话。
老太太一改往日的和善,声音低哑冰冷:
「你怎么还是不对沈书仪动手?」
「不要告诉我,你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谢文远的声音则烦躁无比:
「不是我不愿意动手!是沈书仪警惕性太高了!」
「她不是软柿子!那十五亿根本没法直接到咱们手上!」
老太太冷笑一声:
「不过是个娘儿们,能有多大的本事!」
「当初你嫂子不也是块硬骨头,最后还不是把嫁妆全吐出来了!」
天台上瞬间安静下来。
老太太慢条斯理道:
「既然不愿意给嫁妆,那好说啊。」
「把她整成植物人,她的钱不就都是咱们的了吗?就像当初对你嫂子那样。」
「不要告诉我,你连这种小事都干不了!」
听他这么说,我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抹讽刺。
看来,谢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啊。
等到那对母子离开,我刚想出去,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下一秒,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沈总,刚才那些话,您都听到了吗?」
我一把拉开帘子,抬眼看去,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带暗纹的白衬衫,灰色毛衣,金属框眼镜的斯文败类。
是谢氏集团的职业经理人,也是谢家的私生子,谢景文。
这个十五岁前在贫民窟长大,十五岁后进入豪门讨生活的私生子,骨头硬的惊人。
在谢家挣扎三年,十八岁去美国留学,学成归来后依旧选择效忠谢氏。
我卷了卷发尾,抬头懒懒地看着他:
「谢总煞费苦心地让我听到这些,有何贵干?」
谢景文Ţŭ̀¹轻笑一声,也不兜圈子,坦白了他的野心:
「我要整个谢家。」
「和我合作,事成之后给你谢氏百分之六的股份,十五亿连本带利我如数归还。」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干脆利落地握住了他的手:
「成交。」
9
能这么轻易和谢景文合作,原因很简单。
谢景文的身世占了大半原因。
昏庸好色的谢家老爷子,强势阴狠的谢家老太太,被强取豪夺的谢景文母亲。
再加上私生子谢景文。
更何况,谢景文这个职业经理人的位置,早已经让谢文远看不顺眼了。
要不是董事会百般阻拦,谢文远早把谢景文撸下来了。
到这个地步,就算谢景文再与世无争,也要争一争了。
更何况他还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答应了谢景文的合作要求,我也并没有轻举妄动。
我依旧和往常一样,每天正常上下班。
没事摆着母亲架子关心一下学习学到虚脱的谢媛媛,再用刻薄的语言羞辱羞辱谢文远。
谢文远这样的人,你强他弱,你弱他强。
在我的高压政策下,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
直到我把京城分公司的业务做起来,并且开始以投资人的身份分走谢氏一大笔钱的时候。
谢家老太太终于等不下去了。
在我分钱走人后,谢家老太太一拍桌子。
当着一大群股东的面,她指着谢文远的鼻子大骂出声:
「我怎么养出你这个废物!」
说完,老太太黑着脸摔门而出。
谢景文笑着向我复述这一切的时候,我哈哈大笑。
等我笑完,谢景文才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开口道:
「不过沈总要小心了,连老太太都生气了,那离对你动手也不远了。」
我嗤笑出声:
「谢家就是因为这个佛口蛇心的老东西,才落得现在这样落魄的地步。」
「我分走百分之四十的盈利又能怎么样?要不是我投资,他们现在一毛钱都落不着!」
说完,谢景文点点头:
「谢家人占便宜占惯了,就是这样。」
「你现在小心点,老太太身边有我的人,她对你下手的时候,我会提醒你。」
等协商完,我们又聊了两句合作事宜,随后各奔东西。
想要让一个人合理地离开这个世界,方法很简单。
下毒,车祸。
下毒分两种,慢性毒药或者直接药死。
自回国后,我就频繁出现在公众视野,想直接药死太明显了。
那就只有慢性毒药了。
但以现在的形势,我就像一块疯狂吸水的海绵,每时每刻都在扩张自己的领地。
每耽误一天,谢氏在京城的地位就会被我蚕食一分。
慢性毒药见效太慢,估计还没等到我出现症状,谢氏早就姓沈了。
相比之下,车祸成了性价比最高的,干掉我的方式。
谢景文说,谢家那个老妖婆,最擅长靠车祸来掩盖罪行了。
当初他母亲就是因为老太太策划的一场车祸,丢了性命。
时至今日,老太太虽然依旧强势,但他也今非昔比。
谢景文向我保证,只要他接到消息,就一定会来向我通风报信。
毕竟我现在和他,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10
计划实施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之前为了给谢媛媛镀金,谢文远专门给谢媛媛修了座美术馆,把她的油画作品展览在其中。
而这座美术馆刚好竣工。
而谢文远作为美术馆的老板,自然要出席揭牌仪式。
我向来嫌弃谢文远,不愿意和他坐一辆车,这次也不例外。
谢媛媛要复习,只能我和谢文远去。
就在临走前,我的秘书给我打了一通紧急电话。
说原定的供货商突然坐地起价,让我赶紧去公司谈判,刻不容缓。
我接了电话后马上Ŧüₚ通知谢文远,让他先走。
谢文远虽然对此颇有微词,却碍于我的淫威不敢说什么,只能先行一步。
他常用的那辆车半小时前才发现车内系统出了点小问题。
谢文远以为是母亲给的暗示,很顺从地就换了我常坐的那辆车。
在谢文远离开的五分钟后,我随便在车库选了辆车,去了公司。
供货商出问题是真的,但我不是傻子,早有预谋的事情解决起来轻松极了。
等到一个小时之后,我处理完供货商反水的问题。
刚出会议室,就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说我的丈夫谢文远遭遇了严重的车祸,脑浆都撞出来了,让我现在赶紧去医院。
我马上表示自己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并请医生全力医治,不论代价。
等我到医院的时候,谢家老太太早早守在病房门口。
看到我来,她眼里迸发出的仇恨几乎化为实质:
「沈书仪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一边说着,她一边扑在我身上捶打着我: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你为什么要害他啊!」
我的助理小敏身强体壮,一把把她推开,面若寒霜地盯着她:
「老太太,我们能理解您儿子出事时您的心急,但是您也别乱泼脏水!」
「我们沈总才从公司赶回来,怎么可能有时间谋害您儿子!」
「倒是您,那肇事司机马路那么宽怎么就非要撞上沈总常开的那辆车?」
小敏被我锻炼得一脸凶相,锐利的眼神扎过去,谢家人都心虚地错开视线。
站在一边的谢景文拦住老太太:
「母亲,警察还未调查完之前,您还是多看看哥哥吧。」
不说还好,听谢景文这么说,谢老太太恶狠狠地看向他。
半晌,她一个巴掌扇在谢景文脸上!
四周一片寂静。
谢景文一言不发地低下头,轻轻用修长的手指碰了碰侧脸,
谢老太太冷笑道:
「你哥哥现在出事了,最得意的就是你吧?!」
「我告诉你,文远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说完,她甩开搀扶着她的佣人,大步远去。
我和谢景文站在手术室门口,相顾无言。
医院走廊灯明明暗暗,我却在谢景文眼里看到类似火焰的光芒。
这个男人,并不像他外表那样乖顺可欺。
谢文远原本是有个哥哥的。
但是三年前,却在美国赌博时被人在赌场门口一枪毙命。
谢老太太大发雷霆,聘请了最专业的律师团队起诉赌场老板,一定要为儿子的去世找个真相。
但是赌场老板背靠当地黑帮。
而且老板的弟弟,更是当地有名的律师。
两方势力抗衡下,最后因为事情发生在异国他乡而无果而终。
但是如果深究的话就会发现。
那位律师先生的同性爱人,是谢景文在美国留学时关系要好的同学。
爱不能激励人,但恨可以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谢景文这个人,是被仇恨浇灌长大的。
就像是一条毒蛇,蛰伏多年,最后趁你不注意,将你一招毙命。
这样的人,轻易招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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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医生不是神仙。
脑浆都被撞出来的人当然活不了。
谢文远在被抢救了十几个小时后,被医生宣判死亡。
谢老太太接到消息,差点晕过去。
但是只是「差点」。
因为警察来了。
警察带着肇事的货车司机的供词,来抓犯罪嫌疑人了。
那货车司机不是傻子。
谢老太太承诺过,把我撞死了,她会为他的女儿和母亲支付治疗基因病带来的高额费用。
但是现在他搞砸了。
他撞死的是谢老太太的心头肉,唯一的儿子。
现在没人会护着他了。
为了能求个从轻发落,他很快就招了个干干净净。
警察根据供词马上逮捕了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还想亮出自己的身份,躲过牢狱之灾。
谁知道那两个警察初出茅庐,根本不怕她。
她这才觉得害怕了,苍老的声音夹杂着恐惧,响彻医院。
我和谢景文坐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后就被放了出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已经有些疲惫了。
而谢景文却依旧精神,他先一步做完笔录,不知道从哪里又换了身衣服。
西装革履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我转头看过去,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属框眼镜,笑的风度翩翩:
「沈总,你回去休息吧。」
「等到你睡醒了,股权和十五亿我会全数奉还。」
看着他那副样子,我知道,蛰伏了多年的他,终于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我对谢家的那摊子破事并不关心。
谢家内部鱼龙混杂,子侄无数,想要在这么庞大的集团里抢东西,不亚于在一群饿狼里抢肉吃。
我来谢家不过大半年,谢家就像沼泽,没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不会轻举妄动。
更何况我在京城的分公司还有不少事情,仙子啊并不是夺权的最好时机。
给我婚姻法赋予我应得的股份和十五亿,我就知足了。
豪车开往谢家豪宅,我刚下车,就看到谢媛媛小脸苍白地等在门口。
看到我下车,她张开嘴,欲言又止。
我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谢文远死了。」
谢媛媛艰难地点头,随后抬头看向我,全然没了原先嚣张跋扈的样子。
我轻轻呼出口气:
「上学还是要接着上的。」
「慕尼黑大学法学院要求不是一般的严格,你现在的水平,还差很多。好好学习吧。」
说完,我低头盯着谢媛媛的眼睛:
「至于其他的。」
「谢文远没有给你任何包括股权,信托,房产之类的东西。」
「而在法律上你们并不属于收养关系,谢文远对你没有监护权,你拿不到他一毛钱。」
听我这么说,谢媛媛的嘴唇唰一下白了,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原先谢文远养着谢媛媛,不过是想过一把养成文学的瘾,并未对谢媛媛的未来上心。
毕竟她未来也是要依附自己,资产给多了,反而对谢文远是坏事。
但是看着谢媛媛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回头看向等在我身后的律师。
那女律师走上前,拉着谢媛媛的手,递给她一份协议。
律师声音柔和地解释道:
「沈总身为你的继母,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这份协议里规定,只要您承诺以后不参与谢氏的内部斗争,不以『谢文远养女』的身份在谢氏活动,您就有权力拿到以下资产。」
「其中包括您在德国留学的所有开支和五千万现金,以及京城两套现房。」
「谢文远为您买的所有奢侈品和珠宝,您都可以带走。」
谢媛媛的愣在原地,随后梦的抬头看向我。
我脸上表情淡淡。
花点钱买谢媛媛再不进入谢氏,值了。
现在谢媛媛不构成威胁,但以后要是有心之人以谢媛媛的名义在谢氏行走,也是麻烦。
但是谢媛媛要是有野心, 不签协议,我有一万种方法让谢媛媛彻底离开谢氏。
半晌, 谢媛媛死死拉住我的手, 急切道:
「我愿意!我愿意签!」
「把协议给我,我马上签!」
听到她这句话,我满意地笑了。
谢文远给她买的珠宝就不止五千万。
再加上我给她的现金和房产,只要她安安分分的,足够她在京城吃喝不愁一辈子。
12
开学季,送走谢媛媛, 我开始着手处理从谢文远手上继承的股份和资产。
这次商业联姻虽然时间不长, 但是从商业角度来讲, 我获利确实不少。
虽然谢景文手上的股份占大头, 但是我的持股也足够我进入董事会。
去谢氏当天, 我见到了谢景文。
他已经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笑着和我打招呼, 邀请我去喝一杯咖啡。
我答应了。
公司楼下咖啡店里,谢景文端着两杯才做好的咖啡来到我身边。
我接过咖啡,笑道:
「我本以为, 你会请我去个更高档的地方呢。」
谢景文笑着摇了摇头, 坐在座位上看向窗外。
阳光穿过落地窗洒在他脸上,明明是明媚的弧度,却让我看出几分伤感。
半晌,谢景文怔怔道:
「我小的时候上学的时候曾经路过这里, 透过窗户看里面工作的白领。」
「当时我在想,我以后要在这里上班, 赚钱养活母亲。」
「后来,我成了这里的主人, 可母亲却不在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沉默了。
前段时间, 谢景文翻出了自己母亲的案子, 要求法院重审。
他说母亲并不是意外身亡, 而是被谢老太太所杀。
而他拿出来的证据链完整,事实确凿。
谢老太太犯故意杀人, 还有其他的罪名, 数罪并罚,最坏死刑,最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老太太一辈子机关算尽,最后家产却全数落到私生子手中。
也不知道她会做何想。
等到谢景文回神, 看到对面的我,抱歉地笑笑:
「让沈总笑话了。」
我摆摆手, 他接着说道:
「沈总这次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以后在京城有什么需求, 尽管来找我。」
「谢氏内部斗争并不因此平缓,好在我当职业经理人时积攒了些人脉,勉强算应付的过去。」
「我们, 就此别过吧。」
说完, 他起身,向我道别。
等到他走,我抬眼看向窗外。
京城初秋阳光已经明媚, 树木郁郁葱葱,依旧是欣欣向荣的样子。
来京城大半年。
我发展了新公司,进了谢氏的董事会。
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