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京圈太子爷金丝雀的第三年,我怀孕了。
怀的不是人类幼崽,而是美人鱼崽崽。
为了不暴露身份,我麻利跑路了。
四年后,我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时被他发现。
当晚就被他绑在床上惩罚:
「我对你不好吗?敢带着我的孩子跟别的男人跑。」
「孩子呢?」
我哭着指向一条普通的鱼:「那就是你的孩子。」
他顶得更用力了:「你现在连骗我都这么敷衍吗?」
1
我对着镜子抚了抚平坦的小腹。
没想到我竟然怀孕了。
要知道人鱼怀孕的概率是很低的。
大多数人鱼几乎一生都不会Ţü⁹有鱼崽崽。
这也导致人鱼数量稀有,被认为是出现在传说中的物种。
经过历史演变,人鱼在成年时,可以选择彻底褪去尾巴化成人类。
但在怀孕生产时,鱼尾却会再次出现。
并且所生的孩子还是有人鱼特征。
他们同样需要在成年后通过选择彻底成为人类。
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赶忙将验孕棒藏进抽屉里。
周身被凛冽的气息包裹,谢霖川从身后将我环住。
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抵在我太阳穴,一只手在我腹部游走。
「刚刚在干什么?」
我心肝一颤,将他的手从我腹部移开,故作苦恼道:
「谢霖川,我最近都被你喂胖了。」
「是吗?让我看看哪儿胖了。」
他轻笑一声,低头亲吻我,从耳垂一路到脖颈锁骨。
直到肩上的吊带被他的牙齿挑落,他吻上半遮半掩的莹白。
我脸色绯红地推拒,打断了旖旎的氛围。
「谢霖川,我不方便。」
他有些失望,却还是停下将衣服给我整理好。
「生理期提前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回身抱住他,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没有不舒服。」
「晚上的拍卖会还想去现场看吗?」
我连连点头,买宝贝可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了,当然要现场看。
这或许也是我最后一次花谢霖川的钱了。
2
遇到谢霖川是三年前。
那时我刚好选择彻底褪去鱼尾。
由于嗓音和外形条件不错,我在一家高级会所驻唱。
可总Ţű̂¹是会被人骚扰。
不是被人叫去喝酒,就是直言不讳要包养我的。
因为拒绝了一个颇有来头的富二代,我被老板打压针对。
甚至还冤枉我偷了客人的东西。
就在富二代拉着我要我陪他睡一晚抵消时。
谢霖川出现了,强势地将我带到他怀里。
「你什么东西?敢让我的人陪你睡。」
刚刚还嚣张的富二代,立马狂扇自己耳光:
「谢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然后我就稀里糊涂成了他的女人。
不是女朋友,只是他养的金丝雀。
尽管没有签什么合同,但他作为金主,该给的一样不少。
这些年我除了卡里九位数的存款,还有十几套房产和一整面墙的钻石。
全都是谢霖川送我的。
特别是知道我喜欢钻石后,但凡国际市场出现稀有钻石,他都会想尽办法给我弄来。
不得不说,他绝对是万里挑一的金主。
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
一想到这儿,我不由叹了口气。
谢霖川听到动静,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谁惹你不Ṱùₗ高兴了?」
我摇头没说话。
到达拍卖场所在地,我心不在焉被谢霖川牵着走。
路过一处观景水池时,我停了下来。
谢霖川不明所以,转头看我。
我拉着他来到水池边,水池很浅,里面有各种漂亮的小鱼。
我伸手一捞,捧起拇指大小的小鱼问他:「谢霖川,你喜欢鱼崽崽吗?」
「脏死了,快丢掉。」
谢霖川蹙眉抓着我的手把鱼放走。
又拿出西装口袋里的巾帕给我将水擦干。
抬起我的手在鼻尖嗅了下,嫌弃道:「一股腥臭味。」
我的心碎了一地,果然不该心存幻想。
要是知道我给他怀了条鱼,他不吓死也该嫌弃死了。
3
谢霖川带我洗完手,这才进入会场内。
会场内已经有了好些人。
虽然我不认识,却也知道因为谢霖川的亲自参与,让很多其他商界精英亲自前来。
谢霖川刚到,就有人前来跟他寒暄。
谢霖川敷衍点头。
直到一位穿着流光溢彩礼裙的女人走来。
谢霖川的神色沉了几分,叮嘱我:
「你先过去坐,我一会儿过来。」
然后不动声色挡在我面前,像是怕对方发现他和我在一起。
我心下一沉,没问什么,乖顺离开。
却还是不免听到一句:
「霖川,我们的婚约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谢霖川已经有婚约了吗?
难怪刚刚怕对方看见我。
拍卖开始时,谢霖川才在我身边落座,周身的气压很低,似乎心情不佳。
想了想,我还是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谢霖川,你要结婚了吗?」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暗暗自嘲,竟然还期许听到否定的回答。
「那你结婚了会放我离开吗?」
「温兮,你想都别想。」手被蓦地攥紧,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警告。
我挤出一个笑:「我就问问,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谢霖川这才松开我的手。
抽出一支烟想要点上,末了又收起来。
面无表情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动作间难掩烦躁。
当晚拍卖环节,谢霖川拍了一大堆东西给我,连那些往常入不了他眼的东西都拍了下来。
像是在给我做某种补偿。
我装作不知,笑得开心。
4
后面几天,谢霖川好像很忙。
我都很少见到他。
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
既然要离开他,我那一整面墙的钻石还是要尽可能带走一些的。
一处幽静街区的咖啡厅里,我戴着墨镜和口罩。
将一包钻石递给坐在对面一头长发的陆文清。
他伸手接的时候手一沉,显然没想到会这么重。
「这谢霖川对你够好啊,送你这么多东西。
「你真想好了要离开他?」
我点点头:
「想好了,这种事情我不敢赌。
「而且他也要结婚了,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陆文清轻佻地对我抛了个媚眼:「那要不跟我试试。」
「你正经点。」我无语翻了个白眼。
他这才收起散漫的性子,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国外的地址。
「这个小镇人口少,而且附近有处海湾人迹罕至,很适合待产。」
「到时我会派人接应你过去。」
我点头说了声:「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当初你不是也救过我。」
陆文清也是人鱼,两年前受伤差点露出了身上的鳞片和尾巴。
当时我正好穿着长裙,往他腿上一坐。
揽住他的脖颈做出接吻的模样,成功帮他遮挡住,让他躲过一劫。
后来我们就成了最亲密的挚友。
交接好东西,我回到了跟谢霖川的住处。
刚进门就听见谢霖川冷峻的声音:「去哪儿了?」
心跳一滞,做好表情管理我才转身。
穿着拖鞋就哒哒跑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腰:
「谢霖川,我好想你,你不在我都无聊死了。」
他的神情这才好些,抱着我坐到腿上,揽着我的腰便吻了过来。
直到我嘴唇微肿,喘不过来气才放开。
「明天我要去海城出差,你跟我一起吧,带你出海玩儿。」
我刚想拒绝,反应过来后忙应了下来。
这对我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5
这晚,谢霖川本来要离开。
我拉着他,难得耍赖:「我不许你走,今晚你必须陪我,不然我生气了。」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现在知道恃宠而娇了是吧?」
嘴上抱怨着,看上去却挺开心。
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拨了个电话,像是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我有些心虚,却不后悔。
毕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同床共枕了。
夜晚,我躺在他怀里入睡。
恍惚间,好像到了一处洒满阳光的海岛上。
肚子突然痛得厉害,我躺在沙滩上的一个渔船里按着肚子叫谢霖川。
「谢霖川,我肚子好疼。」
他应声出现,抬起我的双腿看了眼:「你要生了,快深呼吸。」
我哭着用力,在一声惨叫后,响起孩子的哭声。
我欣喜着要去看孩子。
却见谢霖川手里捧着一条小鱼,看着我一脸冷漠:
「温兮,你为什么生了一个怪物?」
「这不是我的孩子。」
然后将小鱼扔在沙滩上,一脚踩爆。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泪哗哗流下。
「宝贝,怎么了?」谢霖川双手按着我的肩膀,担心询问。
我抬手就两耳光扇了过去:「你混蛋!」
谢霖川被打蒙了,见我还要动手赶忙抓住我的手,将我禁锢在怀里。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房间里。
虽然知道自己刚刚误打了谢霖川,可我并不想道歉。
现在看他也很不顺眼。
挣开他的手便抹着眼泪吼道:「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6
「我怎么惹你了?」
谢霖川小心翼翼伸手要来帮我擦眼泪,被我拍开手。
我伸脚就去踹他,想将他踹下床。
才踹一脚就被他一手握住:「温兮,你发什么疯?」
「我让着你,你还得寸进尺了。」
我睁着泪光盈盈的眼睛怒视他,半晌收回脚。
起身卷起被子,拿起枕头默默走出房间。
身后传来谢霖川冷声的呵斥:「我平时真是惯着你了,敢跟我甩脸。」
「不想跟我睡,以后都别睡了。」
然后是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
半夜,我躺在客卧假寐。
那个梦实在太真,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卧室门被人悄悄打开。
身后的床位一塌,我被连着被子抱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我没有动,任由他的动作。
又过了会儿,听到他小声念叨:
「胆肥了,敢打我。」
「也就是你了,换个人,我把她手砍了。」
「懂不懂什么叫打人不打脸?你让我顶着两个巴掌印明天怎么见人?」
「你要打就不能换个地方打?」
……
在他的话语中,我被噩梦带起的坏情绪竟然奇异地平复了。
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往常都是他唤我起床,现在变成了佣人。
我下楼去到餐厅。
他正在喝咖啡。
见我下来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大有不准备理我的架势。
我也不准备理他。
坐得远远地自顾自地吃早餐。
桌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重响,是他放杯子的声音。
「给我把咖啡续上。」
7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将牛奶杯也重重放下。
早餐也不吃了,踩着拖鞋蹬蹬蹬跑上楼。
走到专门放钻石的房间,抓起一把钻石就盘腿坐在沙发上砸地面玩。
以前我是很愿意顺着他的。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烦,很容易就看他不顺眼。
明明昨晚还想着今天起来跟他说句软话。
可一见到他那副样子就来气。
等我将整个房间砸得到处都是钻石时,佣人进来了。
「小姐,快吃早餐吧,不然都凉了。」
「先生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出门了。」
我没理,半个小时后,谢霖川来了。
他站在门口,嗓音淡淡:「还去不去?」
我瞥了他一眼起身,踢开面前挡路的钻石。
刚走几步,谢霖川就大步过来将我拦腰抱起。
将我抱进私人飞机后,又将重新准备的早餐推到我面前。
我看了眼,转头对着窗外。
耳边传来一声冷哼:「臭脾气。」
私人飞机直接降落在海上的一艘豪华游轮上。
早已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带我们跟合作方会面。
谢霖川和一群外国人握手交谈。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自觉离场。
随后站在甲板上靠着栏杆看向海面,白色的裙摆在海风中翻飞,心情前所未有的激动。
突然觉得跟谢霖川闹脾气有些好笑。
回头想要找寻他的身影。
在三楼船舱的谢霖川也正好看了过来。
或许是天气太好,海风吹得太舒服,我歪头就在头顶跟他比了个爱心。
本来还冷着脸的谢霖川突然笑了起来。
引得合作方的人也顺着视线看向我,好奇地朝谢霖川问询。
我被看得不自在,匆匆进了船舱。
然后又问工作人员要了钓鱼的工具。
直到手机提示音响起,我看向海面远处小如黑点的船只。
知道,是时候了。
伴随一声尖叫,我跳进了海里。
再见了,谢霖川。
8
四年后。
一座无人岛的海湾处。
我围着浅滩中只有手臂长的一尾蓝色小人鱼嬉戏。
「崽崽,来妈咪这儿。」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臂扑到我怀里,朝我吐了个泡泡。
泡泡炸开,水珠四溅。
他见我闭眼躲避,笑出了声:「妈咪,崽崽要漂亮石头。」
「变出腿走几步,妈咪就给你。」我哄道。
蓝色小尾巴褪去,他肉嘟嘟的小短腿踩着水中的石头,歪歪倒倒地走了几步。
眼看着他身体一倒,下一瞬便化成鱼尾蹿到我怀里,摊着小手讨要钻石。
我点了点他的额头:「贪财鬼,我的钻石都被你霍霍完了。」
见我数落他,他又叫了两声妈咪,亲了亲我的脸。
用小脑袋不断蹭着我的颈窝。
我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尾巴,心里软成了一团。
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粉色钻石给他。
看着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笑得眯起了眼睛。
抬手就将游在身边的一条小鱼抓了送到我面前。
「小鱼鱼送给妈咪。」
我笑着接过,亲了亲他:「谢谢崽崽。」
很快夜幕降临。
一个女人从水中浮出:「崽崽,该跟干妈回家了。」
她也是一条人鱼,成年后没有选择完全褪去鱼尾,可以两栖生活。
崽崽出生后,在海底下的日子基本都是她在照顾。
崽崽嘟了嘟嘴,搂着我的脖子不放。
「乖,妈咪明天再来看你。」
他这才依依不舍跟对方离开。
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我才驾船离开。
离开谢霖川这四年,我一直生活在一处沿海的小镇上。
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等崽崽能稳定分化出双腿走路,我就可以带他一起住了。
夜里,我怀着期许,幸福入睡。
梦里,我发现自己被锁在一个四周封闭的房间里。
谢霖川冷冷地坐在远处看着我。
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温兮!」
我猛地惊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心里不由惴惴不安。
9
第二日,陆文清来看我。
一见到我就大倒苦水:
「那谢霖川跟条疯狗一样,这一年来突然对我百般针对。」
「要不是我养父护着,我怕是都要被他弄死了。」
「我也没得罪他吧?」
提起这个名字,又让我想起昨夜的梦。
越发不安:「他应该没有发现是你带走我的吧?」
陆文清摇头:「当年你伪装落水的时候,我人在国外,他应该不会将我跟你联系在一起。」
我稍稍松了口气。
陆文清用手指敲了敲我桌上的小玻璃缸。
里面养着一尾手指长的小红鱼。
他不由好笑:「我们自己不就是人鱼,你还养鱼?」
我宝贝地将小鱼缸抱到面前: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儿子送我的礼物。」
「这小子可以啊,这么小就会哄你开心了。」
「那当然,他可聪明了。」我得意一笑。
「好久没见他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干爹。」
陆文清迫不及待就想去看崽崽。
催促着我出门。
结果刚拉着我的胳膊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群黑衣保镖。
瞳孔地震,我下意识就要将门关上。
保镖伸手一撑,将门推开,然后退至一旁。
人群里,一身西装,身形颀长的谢霖川缓缓走来。
目光落在陆文清握着我的胳膊处。
如索命的魔鬼一步步走进我家。
咬牙切齿的语调响起:「真是让我好找啊,温兮。」
10
他又抬眸看向陆文清:「可以放开我的人了吗?」
陆文清被吓得,条件反射松开了我。
又故作镇定挡在我面前:「你认错了吧,这里哪里有你的人。」
谢霖川懒得再跟他废话,对着保镖抬手:「把他拖出去。」
保镖架起陆文清就往外拖,我吓得惊惶失措阻拦道: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谢霖川一把攥住我,单手就将我圈在怀里。
他低头咬上我的耳垂,我吃痛挣扎:「谢霖川,你放了他,我们好好谈。」
「你还敢给他求情。」接着肩膀上一痛。
「谢霖川,你属狗的吗?」
他禁锢着我,质问道:「为什么要离开我?是我对你不好吗?」
我挣开他,拉开距离:
「是,你是对我好,可我腻了那样的生活。
「我想正常地跟人谈恋爱,结婚,这些你给得了我吗?」
「你又怎么知道我给不了?」谢霖川说得掷地有声。
震得我心脏仿佛被重锤击打中。
离开他的这四年中,我还是控制不住想他。
我搜索着他的新闻,期盼看到他已经跟别人结婚的消息。
仿佛这样就可以劝说自己彻底忘记他。
可是没有。
甚至在一次经济论坛的采访上,有主持人问起他的太太。
他说:「我没有太太,女朋友倒是有一个,不过跑了。」
有那么一刻我几乎觉得他是在说我。
可我不是他包养的金丝雀吗?
是什么都不重要。
我和他绝对不可能。
11
见我沉默着,谢霖川将我抱进怀里。
压低的嗓音温柔缱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回到我身边吧。」
熟悉的怀抱让人心生眷念想要沉溺。
玻璃缸中的小红鱼调皮摆尾,惊起一阵水声。
我猛然回神,将谢霖川推开。
「过去的日子很感谢你的陪伴,但是我们好聚好散吧。
「以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必要再跟我纠缠。」
谢霖川冷沉的眼眸攫住我:「给我一个放弃的理由。」
我垂下眼眸,绞了绞手指。
「不喜欢了,跟你在一起我觉得痛苦。」
谢霖川冷笑了声,走到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点了根烟。
隔着烟雾,他如饿狼的眼神让我全身寒毛直立。
在这个独立的空间里,我成了他唯一的猎物。
我快步走到门口,想开门离开这让人窒息的空间。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我连门都打不开。
「跟我待在一起痛苦,那跟谁不痛苦?」
谢霖川幽幽道:「陆文清那个小白脸?」
我赶忙转身否认:「跟他没关系,我只是讨厌跟你在一起。」
谢霖川眸色越发暗了。
「放过你可以,孩子我要带走。」
他突然提到孩子,让我心惊肉跳,除了陆文清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才对。
「什么孩子?」我故作不知。
「到现在还想骗我,你藏在抽屉里的验孕棒我都看见了。」
「难道你想说孩子不是我的,是陆文清的?」
身体一僵,我当初一心想着离开,竟然忘记销毁了。
「孩子在哪儿?」谢霖川起身朝我走来,压迫感十足。
我靠着门,躲开他的视线。
「我既然选择离开你,又怎么会留下孩子。」
手中燃着的烟被他直接攥进掌心碾碎。
他掐着我的脸颊,神色痛苦,猩红的眼眶带泪:「温兮,你好狠。」
「你是不是以为斩断跟我所有的联系,我们就可以结束了?」他戏谑笑了。
接着又凑近我耳边低声残忍道:「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12
「谢霖川,你想干嘛?」
我惊恐看着他扯下自己的领带。
「以前我就是对你太好了,让你敢不知天高地厚离开我。」
「我就应该将你绑起来,关起来,让你只能看见我。」
双手被他轻易束缚住,抬高到我头顶,按在门上。
下一秒,他粗暴地吻上我唇,将我所有的骂声堵在交融的唇舌间。
他的手沿着我的身躯一路下滑,引起我阵阵战栗。
轻易就能挑起我的情欲。
我惊慌地用力一咬,将他的嘴唇咬破。
「谢霖川,你Ṭŭₕ滚开!」
「滚开?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舔了舔唇上的血,吻落到胸前。
我难堪攥紧了手指,却无力挣扎。
只能咬紧嘴唇不发出一丝声音,难耐感受着唇舌故意的挑逗和手指的动作。
他看出我的意图,动作越发恶劣。
我克制不住发出声音,终于哭求道:「不要在这里,门外有人。」
「不喜欢这里吗?可是它都开心哭了。」
「谢霖川,你混蛋!」
见我哭得伤心,他终于将我抱去了床上。
蛮不讲理拉着我沉沦厮杀,恶劣地发泄着他的不甘和怒火。
任由我哭求都不心软。
我晕了又醒,醒了又晕,直到天色全黑。
看着头顶刺目的灯光,我想到了崽崽。
我错过时间去看他了。
导致睡着后,梦里一直都是崽崽的身影。
第二天醒来,我焦躁地想着怎么逃走,吃饭时心不在焉。
却忽略了谢霖川探究的眼神。
直到他突然发问:「什么时候带我去ṭũ̂⁼看崽崽。」
13
我全身一僵,一股凉意席卷全身:「谢霖川,你在说什么?」
他慢条斯理擦了擦嘴:「陆文清把什么都说了,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拿着勺子的手收紧,难道陆文清真的都说了?
看着谢霖川的表情,我猛然意识到他在炸我。
如果陆文清都告诉他了,他怎么会这么平静,那可不是人类幼崽。
「你不说也行,我多花些时间查,总能查出来。」
「你邻居说你每天都会出门,这或许是个不错的线索。」
我心中煎熬,如果他真去查,不是没可能查到。
眼神扫到桌上的小鱼缸,我突然来了主意。
垂下头,酝酿了下情绪。
「你先告诉我,你把陆文清怎么样了,我就告诉你。」
「他养父把他接走了,你可以说了。」
知道陆文清没事,我就放心了。
沉默了会开口:「我确实没有打掉孩子。」
谢霖川指尖轻叩桌面的动作一顿。
我掉着眼泪指向桌面上的小红鱼:「那就是你孩子。」
他像被气到了,长吸了口气吐出:「你现在连骗我都这么敷衍吗?」
「我没有骗你,你听说过美人鱼吧。」
谢霖川笑了:「你想说你是美人鱼?那先变条尾巴看看。」
「谢霖川,我没跟你开玩笑,还记得当初拍卖会我问你喜不喜欢鱼崽崽吗?」
「还有我噩梦醒来打你。」
「就是因为我怀的是鱼崽崽,而你不喜欢,还在梦里把他踩死了。」
然后我又真真假假跟他说了人鱼双腿蜕变的过程。
解释了我现在为什么变不出鱼尾。
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视线反复在我和小红鱼之间移动。
虽然我说得确实挺荒谬的,可我想赌一把。
如果他都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是条鱼,那也能接受崽崽多条尾巴吧。
就算他不信,或是有什么坏心思,崽崽也不会有危险。
14
我没想到谢霖川会将我迷晕带回国。
睁开眼后,我发现自己在医院。
那些长辈口中关于人类的描述,和电影中看到的人鱼解剖画面浮现脑海。
我失望又害怕,起身就往外跑。
刚跑出去就碰上走廊上一群人走来。
谢霖川身后跟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我头皮发麻,红着眼眶转身就跑。
谢霖川叫着我的名字追了上来,一把将我抓住。
「你跑什么?」
「谢霖川,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害怕到了极点,哭着求他。
他神情冷漠,压迫感十足,一把将我抱起,冷声道:「不好。」
眼看着离那群医生越来越近,我一口咬上谢霖川的脖子挣扎。
医生见状前来将我扯开,谢霖川吼了声:「滚开。」
他将我抱进房间放下,我赶忙缩进角落。
「谢霖川,我听话,你别解剖我。」
他一步步靠近我,蹲在我面前:「你觉得我要解剖你?」
我哭得双眼通红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他眼眸深沉看着我,半晌将我搂进怀里。
「我只是想让医生给你检查身体,没想伤害你。」
「谢霖川,我不要检查身体。」
「好,不检查。」
谢霖川安抚着我躺下。
15
谢霖川安抚好温兮后走出了房间。
病房外,医生还在等候着。
「谢先生,现在可以对病人进行精神检查吗?」
「不用了。」
将医生打发走后,他想叫助理给他准备关于美人鱼的所有资料。
然而电话打过去又挂了。
吩咐保镖看好温兮后,他回了家。
却看到他带回来的鱼缸里面是空的。
忙对佣人吼道:「我的鱼呢!」
佣人结结巴巴回复:「放进大鱼缸里面了。」
「艹!谁他妈让你们乱动的!」
佣人说的是四年前谢霖川让人准备的大型观赏鱼缸。
当初他看温兮喜欢鱼,便让人着手准备了。
还挑了好些珍贵又漂亮的观赏鱼。
原本想给温兮一个惊喜,可温兮还没看到就离开了。
谢霖川看到那靠墙一人高的鱼缸,和里面无数条鱼慌了神。
特别是里面还有好些体型较大的鱼。
他眼见着一条大鱼将一条小鱼吞进去,瞬间头皮发麻。
「快把这些大鱼都捞出来!」
「赶紧找一条手指长的红色小鱼,尾巴上是黑色斑点形成的爱心图案。」
佣人齐齐找鱼,谢霖川的视线也不断在这些鱼里面移动。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从来没这么快过。
比曾经赛车生死时速时还要紧张。
他不敢想,要是这小红鱼真是温兮给他生的鱼宝宝,被他弄没了温兮该多难过。
而且绝对不会原谅他。
「找到了吗?」他一声怒吼。
佣人个个摇头:「先生,鱼缸里的鱼全部都捞出来找了一遍,没有你说的小红鱼。」
谢霖川扯着衣领,窒息感袭来,脑袋针扎似的疼,差点站不稳就要倒下。
他强撑着站稳,指着被捞到一边的大鱼:「小心把它们肚子剖开找!」
「先生,小红鱼在这儿。」
谢霖川应声看向鱼缸。
一尾带着爱心的小红鱼悠哉地从一枚空螺里钻了出来,吐出一串泡泡。
谢霖川直接跪在了鱼缸面前,又哭又笑。
16
看着重新回到小鱼缸的小红鱼,谢霖川瘫倒在了座椅上。
直到紧绷的情绪彻底散去,他才坐直身体,隔着玻璃缸摸了摸小鱼。
这才在网上大量查找着关于美人鱼的资料。
不知过了多久,谢霖川看向小鱼自言自语:「你真是我孩子吗?」
他起身抱起鱼缸,又一路带着鱼缸去了医院。
找了最信任的医生,也是他的发小:「帮我做个亲子鉴定。」
他发小大惊:「你什么时候有的私生子?」
谢霖川给了他个冷眼:「不该问的别问。」
发小耸耸肩:「孩子在哪儿?」
「这儿?」谢霖川将鱼缸推出去。
「在哪儿?」发小一脸疑惑。
谢霖川蹙眉指了指小红鱼。
发小一脸黑线看着谢霖川:「你脑子确定没问题吗?」
「要不我给你叫个精神科的医生?」
「滚!」谢霖川骂了声,拿起小鱼缸就走了。
身后传来发小一阵拍腿跺脚的笑声。
谢霖川深吸一口气,也觉得自己荒谬。
他怀疑过是不是温兮脑子受伤了,出现了认知异常。
想要给她检查大脑,可看到温兮的害怕他又犹豫了。
如果真如温兮所说的,那她此前种种的异常行为就说得通了。
感性和理性在他大脑中相互拉扯。
最终,天平倒向了温兮。
17
病房门打开,我见到谢霖川。
刚想求他放我回去,就看到他手抱着小鱼缸。
「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
「这不是我们的鱼宝宝吗?我自然要带着。」
一时间我嘴唇微张,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就这么信了?接受能力这么好?
我正愣神,就听他问:「它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喜欢什么?」
我机械回答:「男,崽崽,钻石。」
谢霖川看着小鱼,一脸的慈父模样:「男孩儿果然像妈妈。」
我:「……」
原本以为他是为了诈我,故意这么表现的,可一连五天,他还是如此。
甚至深信不疑,找起了共同点。
「宝贝,你看他的眼睛好圆好亮,跟你长得真像。」
「这小尾巴上的爱心像我,无时无刻不在为你心动。」
我双手撑着额头,闭眼不忍直视。
直到又听到ƭŭ¹他教小红鱼说话:「崽崽,叫爸爸。」
我脚趾抓地,终于忍不住:「谢霖川。」
「怎么了?」
我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其实它还有个哥哥……会说话的那种。」
谢霖川看着我沉默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生的是双胞胎?」
我摇头。
「难道你还跟别人……」
「不是!」我赶忙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将崽崽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18
一直到我们上了飞机,准备再回去小镇,谢霖川都没理我。
大约是被我气狠了。
「谢霖川,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就是怕你接受不了,也怕崽崽会受到伤害。」
「我理解你的立场,可我做不Ťúₖ到不生气,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如果我做得再好些,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我们就不会分开那么久,你也不会一个人生养崽崽。」
我以为他是气我三番两次欺骗他,没想到他是生自己的气。
我拉着他的手,真诚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四年的离别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
「时间只是让我更加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你。」
落地小镇后,谢霖川少有地忐忑了起来。
担心崽崽不喜欢他,还准备了崽崽喜欢的钻石。
只是当我们到达那片海域时,却没有看到崽崽。
我下潜到身体极限深度还是没有他的影子。
想到有可能是孩子干妈带崽崽去镇上找我。
我又返回了小镇了,找到我的居所。
终于在房间里看到了他们。
崽崽正撑着沙发走路,看到我兴奋叫了声:「妈咪!」
我激动地冲过去就要抱崽崽。
孩子的干妈却一把将崽崽抱在怀里,拿出一把刀对着我。
「你身后这个男人是谁?」
「玉姐,他是孩子的爸爸,他不会伤害我们。」
「叫他滚!」玉姐满脸凶狠驱赶着谢霖川。
我又谢霖川摇了摇头:「你先别靠近这里。」
谢霖川看着我和崽崽,眼中全是不舍,却只能暂时退却:
「我就在不远处等着,有事情随时联系。」
19
谢霖川离开后,我才被允许走进房间。
「玉姐,你可以先放下刀吗?」
「我想抱抱崽崽。」
崽崽也挣扎着要我抱。
可玉姐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面露讥讽:
「给你抱?抱去给那个人类男人吗?」
「你都跟他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耐心解释:「不是我主动跟他离开的,我是被带着的。」
「那我就更不能给你了,万一他把崽崽带走了怎么办?」
她的眼中是浓浓的戒备。
「妈咪,抱我。」崽崽扭着身体不断挣扎。
玉姐手里的刀一直没有放下过,我看得心惊肉跳。
「玉姐,我求你把刀放下,小心伤害到崽崽。」
「会伤害他的是你!」她一手抱着崽崽站了起来。
「他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我理解你对他的关心在意,可我也是他妈妈,我不会伤害他。」
玉姐摇头:「你只是生他的工具而已,你现在是人类,他是人鱼,我才是他唯一的妈妈。」
我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错愕来形容了。
我试图靠近,试图让冷静下来。
可她挥刀就划了过来。
我手臂被划出一条血痕。
崽崽被吓得大哭。
我心脏揪成一团:「玉姐,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休想!要不是崽崽哭闹着要来找你,你根本不会有机会看到他。」
20
玉姐带着崽崽跑了。
我追出去时,她已经开车疾驰而去。
谢霖川赶到,看到我血流不止的手臂停了车。
我哭着推搡他去追崽崽。
「你一定要把崽崽带回来,我求你Ṭüₗ,否则我们会永远失去他。」
看着谢霖川驾车追去,我忍着痛穿过羊肠小道,最快速度找到我岸边的船。
推测着玉姐会将崽崽带着从哪里入海。
时间每分每秒过去,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心口如同被重锤击打,炙烤,不安的情绪将我完全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在一处海岸看到他们的身影。
崽崽哭闹挣扎踢打着,玉姐抱不住跌在地上。
「崽崽!」我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跳进水里扑了过去。
「妈咪。」崽崽抱着我放声大哭。
我看到跌在沙滩上的玉姐,腿上不断流着血。
周围却没有谢霖川的身影。
「谢霖川他人呢?」我抱着崽崽厉声质问。
「他死了。」
那一刻我仿佛耳鸣了。
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他死了!车子爆炸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在骗我。」我根本不信。
他都没和崽崽相认怎么会死。
我不知道怎么带崽崽离开的。
只是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碰上隔离带。
无数交警在勘测现场。
我用外语询问:「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前方重大交通事故,此路暂不通行。」
我躲开交警跑了进去。
一路狼藉焦黑的地面,空气中还有爆炸的汽油味。
医护人员,记者,到处都是人,唯独没有谢霖川。
我听到记者报道着,事故是由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引起的。
当时一辆汽车差点就被它撞上,是另一辆车急速挡了上去,随即发生了爆炸。
我张嘴喊他的名字,却发现根本叫不出声。
眼泪不住地流,我不断无声喊着,在被人抓住拉走前,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谢霖川!谢霖川!」
「宝贝,我在。」
回头,看到衣服破烂,脸上带着血痕的谢霖川,我已经泪流满面。
番外(谢霖川视角)
1
你们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吗?
我信。
听到温兮落海后,我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可我怎么都没有找到她。
一想到她可能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心脏仿佛都被捏碎了。
搜救队员强行将我拉出海面,让我待在船上他们去找。
可我怎么能放心把温兮的命交给别人。
我穿上潜水服, 一次又一次入海。
我找遍了那片海域,可惜什么都没有。
大家都劝我放弃, 说她已经死了, 可我不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亲眼见到她的尸体,我绝不放弃寻找。
我雇用了大量的人下海和在沿岸寻人。
不间断寻找了两年时间。
在我都要绝望时,黑市上突然出现了一枚我之前购买过的钻石。
从重量到独特的切割方式及颜色。
都跟我之前拍卖的一模一样。
我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在我对温兮存储钻石的房间进行清点后, 发现钻石少了几乎一半。
还都是独一无二的钻石。
那晚,我在她的房间几乎哭了一夜。
将两年来所有压抑的情绪彻底宣泄。
原来她不是死了, 而是跑了。
没关系,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 我迟早会把她抓回来。
我开始追寻钻石的来源。
虽然暗地里经过多次流通, 难以查询, 但找到源头只是时间问题。
同时我开始查她之前接触过的人。
在她去过的咖啡馆通过监控发现一个长发女人。
我几乎可以确定她一定知道温兮的下落。
可整整一年多时间, 我都没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
直到在一次宴会上, 我看到了一张跟那个女人相似的男人。
这才惊觉之前找错了方向。
在我派人一直跟踪调查他后, 终于确定了他就是当初跟温兮见面的人。
同时, 钻石的源头也找到了。
是在国外某海域被渔民打捞起来的。
就在我要赶去时, 陆文清也恰巧出国,且目的地与我一致。
我几乎可以肯定我要找回我遗失的宝贝了。
事情果然如我所料。
直到后来跟温兮说起这段经历, 她才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那颗钻石是她交给崽崽玩的。
而崽崽又将它弄丢了。
兜兜转转,它指引我们相遇,再次回到我们手里, 最终被温兮选中成为结婚的钻戒。
2
或许因为没有从小陪着崽崽。
他始终不认为我是他父亲。
反而对陆文清非常喜爱。
一天晚上, 我听见他跟他妈妈说话。
「妈咪, 为什么干爹不是我亲爸爸?明明干爹有尾巴。」
温兮哄他说:「因为你爸爸的尾巴为了救我们弄丢了,崽崽不可以嫌弃他。」
「所以爸爸是残疾人鱼对吗?」
温兮沉默半天,竟然点了点头。
我心中苦闷,晚上抓着温兮狠狠欺负了顿。
直到她哭喘着否认:「你不残疾, 你最厉害了。」
我才放过她。
至于怎么打破崽崽的认知,我也有了对策。
虽然有些羞耻, 可为了挽回儿子, 一切都值得。
没有尾巴穿条假尾巴就是了。
为了不被温兮笑话,我每天都在外面背着她练习美人鱼表演。
可惜不但没瞒住, 还引发了一场出轨风波。
温兮觉得我在外面包养小姑娘了, 带着崽崽要离家出走。
于是我只好将计划提前,给他们看我的美人鱼表演。
原本理想中的完美表演,最终成了一场笑话。
可看着玻璃外笑得开怀的两人,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隔天, 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张命名为《永恒之爱》的照片。
照片里,温兮牵着崽崽,跟游在水中的我隔着玻璃接吻。
完美的构图, 唯美的画面, 浪漫又富有诗意,在全网爆火。
我却觉得不好,爱就是要毫无阻隔,自由相拥。
于是我又跟温兮重新拍了一张没有隔着玻璃亲吻的照片。
温兮依旧牵着崽崽。
而这次, 网友都在心疼崽崽。
温兮看了好笑,假装采访他:「网上的哥哥姐姐都在心疼你,你怎么说?」
他小大人一样叹口气:「习惯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