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一个算命直播间。
夜里 10 点,连线客户的窗外暴风骤雨,电闪雷鸣。
忽然,一道闪电闪过,客户脸色惨白:
「我娘的尸体不见了!主播,求你帮我找回来!」
1
我叫李雨莲,是白云观第 332 任观主的亲传弟子。
为接任白云观观主之位,开始直播算命。
每三天算两卦,每卦 500 元。
时隔三日,我再次开启「雨莲天尊」的算命直播间。
由于今天白天我回了一趟白云观,所以开播得比较晚。
此时已是夜里 10 点。
直播间里,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
男人身穿深蓝色衬衫,看起来十分平凡。
我淡淡地开口询问:「你好,你想要算什么?」
此刻男人背后老旧的窗户外,正电闪雷鸣。
暴雨发疯似的下着。
陈旧的木窗户被狂风吹得「吱嘎」作响,仿佛马上就会散架。
忽然,一道闪电闪过,一下子把这间红白相间的砖瓦房照得犹如白昼。
男人面色惨白:「我娘的尸体不见了!道长,求你要帮我找找!」
中年男人的话刚落音,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暴涨!
【今天我等了好久,主播才开播,一开播就这么硬核的吗?】
【自由、富强、民主……】
【弹幕护体!!!】
【退!退!退!退!】
2
男人没有理会弹幕,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叫张大山,祖籍宁县。几天前,我接到老家弟弟的电话,他告诉我,我娘去世了。」
「我匆匆带着老婆小孩从城里赶回来,为我娘操办了葬礼。」
「因为我老家这边是山村,地多人少,所以还保留着土葬的习惯。」
「三天前,我办完我娘的丧礼,就请村里的人把她的棺材抬到了坟地里。我们这边有个习俗,就是先下棺,不能封土,必须要等好日子才能封土。」
「下棺那天,我们还找了村里专门做白事的李爷子看了。李爷子说三天后就是好日子。我们就安心住下,等着三天后给棺材封土。」
「可我娘下棺当晚,就发生了怪事……」
「我 8 岁的儿子刚睡着,就开始做噩梦。他嘴里一边哭一边喊,奶奶,奶奶,快救奶奶!」
「我连忙将我儿子叫醒,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在梦里看到奶奶被人从棺材里拖了出去。奶奶一直瞪着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
张大生抹了把脸,神情中尽是懊悔。
「当时我还以为,孩子是这几天看多了奶奶的遗体,有点惊着了,我也没当回事。」
「可第二个晚上,孩子在同样的时间,又做了相同的梦……」
「这下我也觉得有些邪乎,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拉着弟弟去我妈下葬的地方看了。」
「一过去,我就和弟弟来回仔细地察看着棺材,没有发现任何被撬开的痕迹。」
「我弟弟也劝我别疑神疑鬼的,妈这么大年纪了,谁会来偷她的尸体?」
「可我不放心,还是决定开棺看看。」
「我让弟弟赶紧找来四个帮手,我们戴上口罩,拔掉了棺木上的 7 根棺材钉,然后合力打开了棺材盖。」
「可棺木一打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我娘的尸体真的不见了……」
3
从张大生开始讲述,直播间的弹幕就没停过。
【悄悄提醒大家一句,是可以呼吸的。】
【谢谢楼上,我差点憋死!】
【呜呜呜,我真是又菜又想听。】
【大哥,你娘尸体不见了,你不报警却在这里算命???没事吧你??】
【楼上的肯定是新粉了……】
张大生也看到了那条弹幕,赶紧又补了几句:
「我第一时间报了警,然后找了村长,让他发动我们村的村民帮我在附近先找找。可是我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我娘。」
「现在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我娘会不会暴尸野外……」
说到这,张大生的眼睛都红了。
顺着张大生的眼睛,我朝他的右额中间偏上看去,那里便是父母宫的母位。
张大生母宫有深陷,说明母亲已亡。可这母宫之上,竟仍有浓浓的黑气盘旋。
瞬间,我面上就变得凝重起来:
「你现在立刻把你娘的生辰八字发给我!」
张大生点了点头:「好的,我现在发给你。」
可就这两句话的工夫,张大生眉间的血光之气每秒都在加重,现在几乎都要滴出血来。
我急切地喊道:「别打字了!你现在就把你娘的生辰八字报出来!」
见我如此着急的样子,弹幕的风向也跟着变了:
【怎么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啊!】
【姐妹们,明天早八,我先睡了,我真不是害怕……】
【我们宿舍 8 个男生,都围着我手机看直播呢。可我还是慌慌的……】
【你们说尸体到底去哪儿了?】
【救命!我已经好久没看到雨莲道长这么着急的样子了!】
张大生也有点慌了:「甲午年……丙……丙……」
「直接报你娘的农历生日和具体的出生时间!」
张大生刚报完,我掐指一算。
坏了!来不及了!
我正要开口说话,「砰」的一声巨响,狂风竟然把张大生背后的窗户给吹开了。
外面的风瞬间灌了进来,阴冷地号叫着。暴雨也「啪啪啪」地打在了堂屋的地上……
张大生本能地想回头看向窗户,却被我急促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别回头!!!」
4
张大生硬生生被我叫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又补了一句:「立刻憋住气,不要呼吸!!!」
张大生满脸迷惑,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可下一秒,他就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因为他从眼前的直播间里,看到了自己身后的画面。
一个大红色的身影,正直立立地站在窗户边,死死盯着他……
这诡异的场景,不仅张大生被吓得半死,连直播间的观众也被吓得不轻。
【啊啊啊啊啊……】
【观众需要憋气吗???】
【怎么办?我也不敢呼吸了!】
【完了,S 市哪儿有可以通宵的网吧?我今晚是不敢一个人睡了!】
【外面站的不会就是张大山的娘吧???】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张大生背后那团模糊的红影。
忽然,红影消失在了窗边。
张大生正要松一口气,门外却响起了恐怖的「咔哒、咔哒」声。
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干尸,「走」了进来。
红衣干尸的全身都被涂满了血,各大关节处还被打入了 20cm 的楠木钉,导致她腿和胳膊诡异地扭曲着。
苍老的脸上布满青黑的死气,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睛,突得快要掉下来。
红衣干尸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不停地在堂屋里转悠。
【这僵尸是不是看不见啊??】
【好像是,僵尸是靠人的呼吸来判断人的位置的!】
【难怪张大生就在她眼前,她都看不见。】
张大生此刻两条腿都在打哆嗦,他死死捂住口鼻,不敢露出一点气息。
这一刻,我们所有人似乎都被困在一个静止的时间中,每一秒钟都变得异常缓慢。
就在张大生脸憋得通红,眼珠暴起,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那红衣干尸终于迈着「咔哒咔哒」的步伐离开了。
又等了一会儿,我才告诉张大生,可以呼吸了。
张大生终于像是活了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那是……那是我娘……」
他双眼通红,眼中含泪,不知是因为憋气憋的,还是因为难受。
5
我看向镜头前的张大生,语气严肃:「如果你和你的家人想活过今晚,那从现在开始,每一件事都要听我的。」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我接着道:「你现在去看下,墙角的那几个蛇皮袋里有没有糯米?」
张大生立马站起身,走过去翻找起来。
没多久,他就拎着一个小袋子,回到了镜头前。
「雨莲道长,找到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点糯米,摇了摇头:「这些不够,还有其他地方会放糯米吗?赶紧再去找!」
张大生想了下回道:「没有了,这个老房子一共就三个房间。左边是卧室,中间是堂屋,右边就是厨房。我娘一直把粮食都放在堂屋这边,其他地方是不会有的。」
我正色道:「张大生,你刚刚也看到了,你娘已经变成僵尸了。照理说,刚死几日的尸体是成不了僵尸的,但有人用邪术强行将她炼化成了僵尸。她背后的人,是冲着杀你来的。」
「三分钟后,会有一具更厉害的僵尸过来。这次的目标,已经变成了你全家。」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你手上的糯米只能护住两人,你妻子和儿子现在睡在卧室……」
我的话还未说完,张大生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
「道长,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就算死也无所谓,但求你救救我的老婆和孩子!」
【弹幕护体!!】
【大哥,我敬你是条汉子。】
【他甚至连一秒都没有迟疑……】
【雨莲道长,你千万要救救张大生啊!】
此刻的我,已经没时间理会弹幕了。
「你先绕着他们的床边撒一圈糯米,床上的四个角也要撒上。剩下的糯米就分别撒在卧室的窗边和门前。」
张大生拿着糯米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卧室,他的妻子正带着孩子睡得正香。
他利索地将糯米放置在我说的几个位置上,然后眷恋地看了一眼妻子和孩子,随后就快速出了卧室。
做完这一切,三分钟已经所剩无几。
张大生目光恳切地看着我:「道长,如果我现在离开家,那个僵尸会跟着我一起走吗?」
我摇了摇头。
张大生苦笑一声:「真不想吓到我老婆,她胆子很小。明天要是看到我死得很惨……」
【他是想用自己引开僵尸,换得妻子孩子的安全吧?】
【雨莲道长,你救救张大生吧……】
【呜呜呜,这么好的男人!】
【谁帮忙报个警啊?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被僵尸杀掉吧?】
弹幕里善良的观众都开始哭哭唧唧,气氛很是悲伤。
这时候,两条显眼包弹幕出现了。
贫道爱科学:【谁说他会死?我师姐可是白云观——李雨莲!!!】
贫道一头秀发:【就素,就素,看不起谁呢!】
这两位就是我的师弟和师傅。
我师傅是白云观第 332 任观主,而师弟则是在ṭű̂ₙ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教计算机的。
既然师傅和师弟把气氛烘托到这了,那我也不再留后手:
「张大生,你去把大门打开,我们迎一迎这位客人。」
从张大生的表情中,看得出他很害怕,但他还是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大门。
6
漆黑的夜晚,雷电交加。
暴雨还在下着。
我让张大生把手机镜头对准东南方。
只是几秒,一个全身长满绿毛的僵尸,出现在手机镜头里。
与电影里的僵尸不同,这个僵尸身形瘦小。恐怖干瘪的脸上露着两颗深长的尖牙。黑色的锋利指甲,像是可以撕碎任何人的胸膛。
它正飞速跳跃而来,目测只需要十几步,就可以跳到镜头前。
张大生此刻手机都要拿不住了,他身影颤抖:「道长,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
忽然,又是一道闪电闪过。
我大声唱诵:「我以血肉求天雷,判得祛邪缚魅。杳杳冥冥,天地昏沉。太上星,应变无停。雷公电母,见此污秽,立斩无赦,破!」
「轰」的一声巨响。
一道惊天动地的雷,在手机镜头前炸开。
绿毛僵尸从里到外被劈得稀碎。
这一幕,把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傻了。
【雨莲天尊,我永远的神!】
【我是新粉,这是啥新的僵尸片吗?特效还不错哟~】
【绿毛僵尸:啊~我碎了~有人愿意捡起我,给我一个抱抱吗?】
【没有,谢谢。】
【绿毛僵尸:我的母语是无语,还没帅够一秒,就被劈成了渣渣。】
【害怕泽,僵尸泽。】
……
张大生背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雨莲道长,这个僵尸死了吗?还会不会有别的僵尸来?」
「放心吧,你们已经安全了。因为炼化僵尸的人现在受到反噬,他自己都性命难保,没能力再来伤害你了。」
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那就好……到底是谁要杀我??」
「还有,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偷走我娘的尸体??」
我拿起书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嗓子:
「你眉毛过关,弟兄二三。眉尾下纹有两根,一长一短,说明你有个哥哥,还有个弟弟。」
张大生眼中带着疑惑:「雨莲道长,我只有一个弟弟,没有哥哥。难道是早年间不幸夭折了?可我娘从没提起过这事……」
我缓缓道:「你母亲当然不会提,毕竟她从你哥一出生,就想掐死他……」
7
「为什么?」
张大生的这句为什么,问出了直播间里所有人的疑惑。
正当我要开口解释,一个和张大生有着几分相似的男人,冒着大雨冲进了张大生家里。
「哥,咱娘的尸体找到了!就在王安国家里!」
说话这人是张大生的弟弟。
张大生大惊失色道:「王安国?是村里老支书的儿子王安国?娘下葬那天,他是不是还帮忙抬棺来着?」
「对!就是他!今天二狗去城里喝喜酒,晚上回来的时候,忽然下起了暴雨。二狗没带雨披,就想着先去村口王安国家里躲躲雨。没承想,刚一进门就看到王安国吐了一大摊子血,晕倒在家里。咱娘的尸体,就立在旁边……」
张大生的弟弟急切道:「哥,我们赶紧过去吧……我倒要问问这个王安国,为什么要做这么缺德的事!」
张大生先去房间里和妻子交代了一声,然后拿着手机和雨伞,就和弟弟出了门。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张大生懒得打伞,直接跑了起来。
镜头跟着颠簸了一会儿,就来到一户二层小楼外。
此时屋里屋外聚集了不少人。
见张大生兄弟二人过来,大家自动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走了进去。
一进堂屋,就看见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虚弱地躺在地上。
旁边不远处,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干尸,正直挺挺地立在堂屋中间,正是张大生的娘。
张大生一见此场景,立马跪在了干尸前,嘴里大喊着:「娘,娘,儿子不孝,让您受苦了。」
而张大生的弟弟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跪了下去,失Ṭù⁶声痛哭。
哭了一会儿,张大生的弟弟站了起来,朝着地上的王安国就是一脚:
「王安国,你这个畜生。你扒我娘的坟,偷她的尸体,你不得好死!」
地上的王安国又吐了几口血,可他的ƭúₒ神情却比张大生的弟弟还要愤恨。
张大生的弟弟一把抓住王安国的领子,把王安国从地上拎了起来:
「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8
王安国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地上大啐了一声:「呸!因为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臭烂货!」
听到此处,张大生弟弟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下一秒就要打上去。
围观的村民赶紧拉开了两人。
王安国不屑地看了一眼张大生兄弟:「论辈分,我还是你俩的亲哥哥呢!」
张大生的弟弟气得双目喷火,牙齿哆嗦:「你他妈的在胡说八道什么?」
而张大生这时想起了我刚刚的话来:「道长,你刚刚说我有一个哥哥,难道就是王安国?」
我微微点了点头。
王安国接着说道:「当年你爹张柱子因为犯了经济罪去蹲了号子,你娘受不了寂寞,勾引了我爹。」
「后来偷偷生下我之后,你爹正好出狱了,她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到了你爹身边。」
「我从出生到现在,她连一天都没养过我!我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地把我拉扯大。虽然她如此无情无义,可我爹却想了她一辈子,再也没娶妻。」
「活着的时候我爹得不到她,现在她都死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总要让我爹了了这个心愿。」
王安国说到这,围观的村民们都开始议论纷纷。
张大生兄弟二人的脸色也都很不好看。
张大生着急地看向我:「雨莲道长,当年的事真的像王安国说的一样吗?」
沉默多时的我,终于开了口:「当然不是!」
9
在场的所有人,都朝着张大生的手机看过来。
张大生的弟弟急得跺脚:「哥,你怎么现在还有心情和别人视频聊天?」
「这是我在网上找的高人,今天要不是雨莲道长,我们一家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为了让在场的人听得更清楚,我特意提高了音量:
「张大生,你爹张柱子在几十年前,确实因为经济罪进过监狱。不过他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他的人,正是王安国的爸爸王山!」
「当时你们村里有个修桥的项目,政府给拨了款。王山作为村支书想要中饱私囊,可张柱子作为村里的会计却不同意。最后王山使了阴招,把张柱子送到了监狱里。」
听到这,一旁围着的几个老人连连点头:
「俺还记得,张会计被抓的时候,村里所有人都不相信是张会计贪污了钱。」
「王山当这个村支书,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
我接着说道:「当时你娘知道张柱子坐牢是王山搞的鬼,但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去求王山。可王山却借机强暴了她。」
「没多久,你娘就怀孕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打掉这个孽种,可是这事偏偏又被王山知道了。王山威胁她,如果打掉孩子,张柱子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你娘没办法,只能跑去外省,偷偷生下了这个孩子。」
「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你娘对王山的恨意达到了极点,她甚至想把王安国掐死,然后自己投河。」
正说着,直播间的弹幕忽然炸了:
【我艹!我艹!!你们快看张大生的娘!】
【啊啊啊!!怎么了!!!我不敢看啊!!!】
【张大生娘的尸体流眼泪了!!!】
不仅是直播间的观众发现了,围着的村民们也发现了这一惨状。
有几个大老爷们,腿都吓软了,直接给跪下磕了个头。
那具大红干尸全白的眼眶里,正流着两行血泪,看着十分瘆人!
张大生见此,想上前给大红干尸擦掉血泪。
我连忙制止:「不可!你娘身上全是尸毒,你们普通人摸不得。我已经帮你们报了警,到时候会有民俗局的工作人员帮你们处理尸体……」
10
「你放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声凄厉的叫声,打断了我的话。
王安国激动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抢过张大生手中的手机。
他看着镜头,神情近乎疯狂:「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在这里胡说八道!!几十年前的事情,你知道个屁!」
我冷漠地看着他:「我是不知道,可张大娘知道!人死 7 日魂魄才会散去,现在她就在看着你!」
王安国一点没被我的话吓到,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几十年来,她从来没看过我一眼。现在死了,能看看我也好!」
「本来我真的只想把我爹和我娘炼成僵尸,让他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可谁让张大生发现尸体不见了……」
王安国阴狠地盯着张大生,像是要把他扒皮抽筋。
「从我爹死后,我就开始了这项计划。谁要想阻挡我,谁就得死!」
「张大生,既然你娘这么疼爱你,我就让她亲手杀了你!」
随后他又像想起了什么,转头恶狠狠看着我,「我爹呢?你们把我爹怎么了!」
【不是,王安国怎么又扯到他爹了?】
【楼上你是不是傻啊?那具被雷劈烂的僵尸,就是王安国的爹!】
【你强奸犯的爹又嘎了一次哟!】
【你强奸犯的爹碎了哟!!!】
【这个王安国真是农村版病娇!绝了!把自己爹妈做成僵尸,相亲相爱!】
【僵尸妈妈再爱我一次!】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用心头血把你爹炼成了僵尸,现在僵尸已被我灭除,你自己也命不久矣了。」
王安国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那正好,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在地府团聚了!」
「别做梦了!你爹已经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了。你在阳间炼化僵尸,还想害人性命,进了地府第一件事就是被押进血池地狱。」
「而张大娘这一生与人为善,我会将她超度,助她早日转世!」
没过多久,警察和民俗局的工作人员就到了现场。
我和民俗局的两位工作人员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工作人员先处理了张大娘身上的尸毒,然后拔掉了她身上所有的楠木钉ţü₅。
做完这一切,他们又匆匆赶去处理绿毛僵尸。
我让张大生把手机音量开到最高,把手机放在张大娘的身侧,随后我开始大声唱诵超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明死暗死,冤屈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从我唱诵的那刻起,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我唱诵完毕,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指着张大娘的尸体喊了起来:
「快看,张大娘身上的血没了。」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张大娘身上的血色已经褪去,变得苍白无比。
「张大生,赶紧给你娘换套衣服,马上殡仪馆的灵车就到了。」
张大生的弟弟跑到了镜头前:「是你让殡仪馆的车来的吗?你让他赶紧回去,我们是不会火葬的。」
可下一秒,警方就当场传达了县里发布的最新政策:
「宁县已全面禁止土葬,以后所有的遗体都将进行火葬。」
张大生十分诚心地谢过我,因为他还要给他娘换寿衣,所以便挂断了连线。
11
所有弹幕都还在讨论张大生的事情,我则切到后台,看下是谁是今天第二位「有缘人」。
现在的我,每三天会开一次直播,每次直播我都会算两卦。
因为想算命的客户太多,所以我就委托我师弟,给我做了一个 1 分钱的「有缘人」链接。
这样谁拍到,我就会为谁算卦。
卦金则是一张藏宝图。
今天第一个拍到的人是张大生,而第二个人是一个 ID 叫学妹小兔的人。
我给学妹小兔发去私信,问她方不方便出镜。如果不方便的话,也可以发一张高清的照片过来。
学妹小兔很快就回复了我:
【我可以出镜,可现在太晚了,我们寝室已经熄灯了,能不能明天再算啊?】
【可以的。】
回复完学妹小兔,我又切回了直播间:
「宝子们,今天太晚了,第二位有缘人要休息了。明天早上 8 点,我们继续直播算命。」
在观众们各种花样挽留中,我关掉了直播。
12
第二天,早上八点。
我给学妹小兔发去私信,她回复了个 ok 的表情包。
依言,我点开她的头像ẗù₍,按下了视频连线的按钮。
几秒后,连线就被接通了。
直播间画面里,出现了一个 20 岁左右的女生。她正坐在书桌前,身后是一张木质床,看样子是在寝室里。
女孩的青春靓丽,一下子让弹幕激动了起来。
【姐姐我正在刷紫色的墙,忽然看到了妹妹。姐姐一激动,就碰掉了旁边紫色的油漆。我只能大喊:我的漆紫,我的漆紫!】
【妹妹是意大利和中国混血吗?不然怎么长得那么像我的意中人!】
【见到过真人,特别没礼貌,不打招呼就走到了我心里!】
看着弹幕,学妹小兔灿烂一笑,挥手和直播间的观众打了声招呼:
「主播好,观众们好,谢谢大家的夸奖。」
在学校小兔打赏了一个藏宝图之后,我照例开口询问:「你好,你要算什么?」
学妹小兔一脸无辜:「其实昨天我是偶然刷到主播的,一进来刚好看到链接上架,我随手就抢了。抢完我就去学习了,我也不知道该算什么……」
【我宣布你不是意中人,你是欧洲人!天知道我抢了多少次啊!】
【不瞒大家说,我是大厂 K7 程序员,我写代码抢那个链接都没有抢到过。】
【楼上的少装了,K7 怎么可能 8 点就起来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还没下班?】
学妹小兔小手托着下巴:「实在不行,主播你就给我随便算算吧!」
13
我轻轻颔首,然后开始分析她的面相:
「你额头高而宽,眼神坚定清晰,说明你平时成绩优异。而文曲星在落入你的官禄宫,说明你读了一个很不错的大学。」
学妹小兔如捣蒜般地点着头:「哇,难怪你粉丝那么多,原来真的挺准的!我在金州大学读书,现在正在备考研究生。」
【金州大学好像是 985 吧?学妹小兔厉害咯!】
【学霸啊!】
【金州大学的师兄飘过,小学妹认识下呗!】
【金州大学的学姐飘过,楼上的麻烦去嘎!】
我的视线继续往下,落在学妹小兔的脖子上。
顷刻间,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脖子上这块佛牌是怎么来的?」
学妹小兔下意识摸了摸戴着的佛牌:「这是我室友莎莎送的。」
「你这室友有问题!」
「怎么会?主播你会不会搞错了?我和莎莎做了两年的室友,莎莎对我超好的!」
我盯着她的佛牌直言道:「这块佛牌……不,准确来说是这块阴牌上裹满了未出生婴儿的尸油,上面的怨气都快要成形了……」
【未出生婴儿的尸油?光打出这几个字,我腿就软了!】
【我在东南亚这边几十年了,她这个牌看着就很邪,肯定不是正牌。】
【楼上的大哥,正牌和阴牌有什么区别啊?】
【我也好想知道……】
【什么都想知道,只会害了你!】
看弹幕里那么多人问阴牌的事,我便开口解释一番:
「这种佛牌分为正牌和阴牌。做正牌的师傅是修行正法的高僧,用的材料也是寺庙的香灰、经粉;而阴牌则是由一些降头师所做,用的乃是尸油、坟土、死人皮。」
学妹小兔此时还有些半信半疑:「可这块佛牌我已经戴了一段时间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坏事啊。」
「因为还没到时候……」我正色道,「可以看下你们寝室吗?」
学妹小兔稍微迟疑了下,然后用手机镜头扫了一圈宿舍。
这是个两人间的宿舍。
学妹小兔的床铺和书桌在房间里侧,这边的陈列一切正常。可当手机镜头扫到莎莎那边时,连我都有些吃惊。
书桌上、床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洋娃娃,连墙角也放了几个。
【这得好几十个娃娃了吧!】
【你室友是不是特别爱抓娃娃?】
【我去!这么多洋娃娃,怎么感觉有点瘆人啊!】
学妹小兔看着弹幕回道:「莎莎还有一个珍藏的娃娃,走哪儿都背着。你们看到的这些娃娃,只是她买给她珍藏的玩具的。」
我面色变得有些微妙:「她有没有问过你一些奇怪的问题?类似她要在寝室养娃娃,问你同不同意!」
学妹小兔闻言一脸诧异:「她问了!她报到第一天就问我,能不能在寝室养妹妹?」
「我当时第一个反应是她父母离婚了,妹妹没人带。直到她从背包里掏出个洋娃娃……」
「然后她就和我解释了,养妹妹只是她们圈子里打扮娃娃的说法。」
我反问道:「然后你就答应她了?」
「对呀!」学妹小兔边点头边回道,「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是我还是要尊重别人的爱好。」
我坐直了身子,严肃道:「可她养的那个娃娃,真是她的亲妹妹!」
学妹小兔:???
观众:???
「主播,你别开玩笑了!莎莎那个娃娃除了有点重,真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洋娃娃了。」
我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你要是不愿意相信,我证明给你看。」
「你先把脖子上的阴牌摘下来,然后找一副耳机。」
学妹小兔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为什么要找耳机?」
「因为你室友马上带着她妹妹回来了……」
14
耳机倒是很快找到了。
可这阴牌,却不知道因什么原因怎么也取不下来。
就在学妹小兔到处找剪刀的时候,我急促道:「别找了!你先躲到床上去。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
学妹小兔的床上围着一圈厚实的床帘,只要不掀开来,完全看不见里面。
我给她施了隐息咒,然后说道:「你把镜头切成后置,然后对着你室友的方向。」
听到我的话,学妹小兔把床帘拉开一条小缝,把手机镜头对准了寝室大门。
「咔嗒」一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材高挑、深目高鼻的女生走了进来。
她背着一只很大的书包,以至于她走路都有些前倾。而她的全身上下都被浓浓的邪气包裹着。
她小心翼翼地将书包放下,然后从书包里抱出了一个洋娃娃,像抱婴儿一样抱在了怀里。
洋娃娃穿着一件红底白点小罩衫,凸额头,塌鼻梁。两只全黑的眼睛像两个黑洞,看着说不上来的诡异。
莎莎这会儿像是想起了学妹小兔,连喊了几声她的名字:
「林雪?林雪?你在吗??」
林雪应该就是学妹小兔的真名,她听了我的话,自然不会出声。
莎莎边喊边往学妹小兔的床边走来。
可走到一半时,她又忽然顿住。
她看着娃娃的眼睛,自顾自地说着话:「你说林雪不在寝室里?」
那娃娃好似活过来了般,竟眨了眨眼睛。
【你们刚刚看到那个娃娃眨眼睛了吗?】
【我也看到了……】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
【我现在已经转移到大太阳下看直播了……】
【+1。】
……
莎莎亲了亲洋娃娃的额头:「饿了吗?那姐姐给你喂你最爱吃的芒果糯米饭。」
说着,莎莎就把洋娃娃放到了凳子上。
她先倒了一小杯水,浇在了地上。
然后又搬了张凳子坐在洋娃娃旁边,开始给她喂饭。
【我艹!你们快看!!那个饭是不是真的少了点!】
【没有吧,不是说鬼魂吃不了阳间的东西吗?】
【饭真的有在减少,我确定!】
弹幕里正在热烈地讨论着,而趴着的学妹小兔连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莎莎和洋娃娃开始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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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对着洋娃娃吼道:「我当然也不想爸爸妈妈生二胎!不对,是生三胎!可是他们就是要生男孩!」
「没错,姐姐是答应过你,不会再让爸爸妈妈生孩子了。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啊!」
「妹妹,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妹妹,你别哭,别哭,会被人听到的……」
学妹小兔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手抑制Ṭů₃不住地抖动。
她颤颤巍巍地在直播间里打出一句话:【主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防止学妹小兔被吓到而发出声音,我把声音放柔了几分:
「这个娃娃,是用莎莎未出世的亲妹妹祭炼成的小鬼。」
「小鬼这东西,邪气冲天,性格非常古怪和扭曲。虽然供奉它,短时间内它会帮主人做一些事情,可后面的代价会越来越大。一旦你答应它却没做到时,它就会反噬主人。」
「之前莎莎驱使小鬼做事时,肯定承诺过它,不会让他们爸妈再生孩子了。可我刚看了莎莎的兄弟宫,有一道浅浅的纹路,说明她妈妈已经怀孕了。」
「莎莎没能做到自己的承诺,小鬼现在生气了。」
刚开始,娃娃还只是发出凄厉的呜咽声,慢慢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哭声中带着尖利的哨音,直冲人的耳膜。
莎莎一边安慰它,一边拿起桌上的刀,在自己指尖一划,把指头塞进了娃娃嘴里。
可是娃娃哭得更急了,显然是这点血不够它吸。
莎莎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随后用刀在手腕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放到了娃娃的嘴边。
这下娃娃终于停止了哭声,牢牢地扒在莎莎的手上,大口地吸了起来。
没多久,莎莎的脸色就变得苍白无比。
她开始央求娃娃别吸了,可娃娃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姐姐错了,姐姐一定不会让爸妈生三胎的……」直到莎莎说出这句话,娃娃终于抬起僵硬Ṭű̂⁷的脖子,咧开嘴笑了。
这一笑,把脸都笑裂到了耳后跟。
莎莎满眼忌惮地看着眼前的娃娃,表情里全是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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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这诡异的一幕时,一阵刺耳的铃声从学妹小兔的手机里猛然响起。
学妹小兔连忙小声问我:「怎么办?是我闹钟响了!她们会不会发现我了?主播,求你救救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莎莎已经大步来到了学妹小兔的床前。
她甚至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拉开了学妹小兔的床帘。
「小雪,原来你在寝室啊!」
看到学妹小兔躲在床上,莎莎的脸上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没等学妹小兔反应过来,她的手直接朝着学妹小兔脖子上的阴牌伸来。
我立马喊道:「别让她碰到那个阴牌。」
可为时已晚!
大片的血从莎莎的手腕里流出,滴在了阴牌上,很快就被阴牌吸了个干净。
瞬间,阴牌又黑了几分。
而莎莎身上的邪气,竟全部往学妹小兔身上涌去。
随后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裹满了头发的佛牌,戴在了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愧疚地看了一眼学妹小兔:
「对不起,林雪。我也没有办法了!」
说完,她直接转身就走。
而原本盯着莎莎的娃娃,却像是没看见莎莎离开,反而死死盯着学妹小兔:
「姐姐……我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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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这小鬼怎么叫学妹小兔姐姐啊?】
【昨天僵尸,今天小鬼,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啊啊啊啊,这比昨天那个僵尸还恐怖……】
【主播,快救救这个既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吧!】
【这祭炼小鬼是东南亚那边的手法,主播不知道擅不擅长这个?】
娃娃一步步地爬了过来,学妹小兔被吓得大声尖叫!
此时的莎莎已经打开了寝室门。
而我就站在门外!
【我去,主播你什么时候过去的?】
【主播,你不会连瞬移都会吧?】
【楼上的,是你们自己看得太投入了。主播在莎莎给小鬼喂饭的时候,就已经坐在出租车里了。】
我回应道:「这个小鬼太邪,我必须亲自动手才放心。」
我把莎莎推进了寝室,把门重新关好。
一进门,就看到小鬼张开了血盆大口,正要往学妹小兔的脖子咬去。
我连忙往它的嘴里丢去一张驱邪符,然后大声唱诵杀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下一刻洋娃娃开始绝望地嘶吼,它身上的皮一点点裂开,最后露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色干尸。
像这样的邪物,光用杀鬼咒还不能完全将它杀死,而是要Ŧū́ₔ用五雷斩鬼印。可现在是大白天,又是在市区,只能先将它收进乾坤袋中,一会儿交给道教协会那几个老顽固处理。
缓了好一会儿,学妹小兔才终于回过神来。
我坐下替她解开阴牌,她顺势躲到我怀里开始嗷嗷大哭。
一时间,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而弹幕的风向忽然也变得奇奇怪怪。
【啊啊啊啊,那是我的雨莲道长,你别碰啊!】
【雨莲,不许抱她!!】
【虽然我不喜欢女生,但是看到她扑到雨莲怀里,我承认我酸了!】
学妹小兔一边看着弹幕,一边把我抱得更紧了:
「雨莲姐姐,刚刚小鬼为什么会把我认成莎莎?」
我冷眼盯着一旁站着的莎莎:「因为她知道养小鬼总有一天会被反噬,所以她要找一个人当她的替死鬼。」
「她在这块阴牌里放了自己的头发、指甲,还有一小块皮肤。阴牌一旦融入她的血液,小鬼就会误认为你就是她。而她脖子上的那块正牌,上面缠着的是你的头发, 就是为了能掩盖掉她自己的气息。」
学妹小兔一脸怒容,两只眼睛瞪着莎莎,仿佛冒着火:「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 你怎么这么恶毒?也是,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做成小鬼,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人。」
莎莎并没有理会学妹小兔, 反而向我哭诉起来:
「道长, 你这么厉害,肯定能算出当初我真的是一片好心。」
「当初我妈为了生下男孩,在家里偷偷做药流把妹妹流掉了。我把她做成小鬼, 只是为了让她能看看这个世界。可没想到, 她会如此可怕……」
我眉头紧锁,看她的眼神越发冰冷。
「你七杀星、巨门星两大恶星入官禄宫,代表你极其看重学业, 甚至为了学业可以不择手段。当初你养小鬼, 只是为了能考到一个好大学罢了。」
【三观已毁!居然是为了高考考个好成绩才养小鬼???】
【好恶毒啊!自己养小鬼怕反噬,让同寝室的室友给她当替死鬼!】
【忽然觉得我那个 35 度还不愿意开空调的室友, 没那么讨厌了!】
【她一个大学生, 哪儿学来这些阴毒的东西?】
我淡淡道:「她夫妻宫逢四煞独守,又逢日月反背而在辰戍丑未坐命, 整个夫妻宫邪气环绕,说明她的配偶又邪又煞, 应该是个降头师。」
掐指一算,这个降头师居然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给师傅发了个信息,让他过去抓人。
没多久,警方和道教协会的人也都到了。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警方很快逮捕了莎莎。
因为盗窃、破坏尸体都是犯法的。
虽然明面上不能认定她故意伤害罪, 但她的命门上黑气环绕, 已是短命面相。能不能或者从牢里出来, 都是问题。
养了那么久的小鬼, 她早就被反噬了。
一念善心, 十年善报。一念恶念, 万劫不复。
我把装小鬼的乾坤袋扔给了道教协会的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处理了。
和直播间的观众聊了几句, 我正准备挂掉直播。
师傅却给我发来了短信。
师傅:【雨莲,降头师已经抓到了。对了,我正要问你呢!你昨天怎么用寿命去引雷劈那个僵尸啊?】
我:【还不是怪你和师弟给我吹牛!本来我是想稳扎稳打, 结果你和师弟把我捧得那么高,我也不能丢白云观的脸啊!我用寿命引雷,一记绝杀就能劈死绿毛僵尸。】
师傅:【雨莲, 你糊涂啊!这次又花了多少年寿命啊?】
我:【这次花了三年呐!呜呜呜,可太肉疼了。师傅我先算算,我还能活多少年……】
我赶紧掏出我的计算器, 啪啪啪嗯了起来。
9803-3=9800。
我给师傅回了信息。
我:【师傅,咋办啊?就剩 9800 年了……】
师傅:【你这短命鬼,回头为师再去给你搞点增加寿命的奇珍异宝。为师的徒儿,为师自己宠!】
我一下子笑靥如花, 开心地朝着镜头挥了挥手:
「这次的两卦到此结束,喜欢主播的小伙伴点点关注,咱们 3 天后再见!」
【第三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