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宿舍突然分化成了 Omega,和暗恋的竹马滚上了床。

我在宿舍突然分化成了 Omega,和暗恋的竹马滚上了床。

第二天,竹马阴沉着脸问我:

「昨晚那个发情的 Omega 是谁?」

看着顾酌厌恶的表情,我下意识撒了谎。

「我怎么知道,总不能是我吧?你知道的,我可是个 Beta。」

我扯着笑,拳头却藏在衣袖里不断攥紧。

我怎么就忘了,顾酌最讨厌 Omega 呢?

为了隐瞒分化的事,我开始主动躲着顾酌。

婉拒他同行的邀请。

早上尽量早起,晚上彻夜不归。

看着顾酌日渐阴郁的眉眼,我心脏狂跳。

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于是马上找导员申请搬离宿舍。

可刚出门,本该在上课的顾酌却如鬼魅般出现在我身后,高大的身影笼罩上来:

「阿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一直躲着我?」

1

天还没亮,我就从床上偷摸爬起来。

满脸通红地抓着内裤钻进浴室。

把水流开到最小,我羞恼地瞪着贴身衣物上的一块白渍。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早就过了青春期,怎么最近总做这种梦?

「阿白,你在洗内裤?」

我吓得瞬间转身,下意识把内裤往身后藏。

却被突然出现的春梦对象抓个现行。

他单手掐住我的腰,仗着身高优势眯着眼睛往我身后探,「阿白,你欲求不满啊。」

顾酌对我露出个灿烂的笑,把手伸进满是泡沫的水盆,很自然地洗起来。

「虞阿姨把你托付给我,我可要好好照顾你,不然他不让我进门怎么办?」

我捂住快要冒烟的脸。

疯狂在心里告诫自己,别多想。

正是因为顾酌对我从未有过越线的想法,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开这种玩笑。

我看着边搓衣服边哼着歌的顾酌。

俨然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阿白乖,你的手碰不了洗衣液,以后这种小事都交给我。」

我的手很容易过敏,自从我们分在一间宿舍,顾酌就自作主张地包揽了所有家务。

估计没人能想到。

在外人面前拽得二五八万的经管男神私底下居然这么贤惠。

我和顾酌从小一起长大。

彼此都见过对方穿开裆裤的样子,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可随着身体发育,当我第一次念着顾酌的名字发泄出来后。

我就知道,我的感情早就变质了。

我,虞白,喜欢上了和我一起长大的竹马。

我实在没脸看哼哧哼哧洗那一小片布料的 Alpha,故作镇定地转移了话题:

「顾酌,你是不是喷了香水?」

说来奇怪,最近我总能从顾酌身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若不是我清楚地知道我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 beta,我都要以为自己分化了。

「我没喷香水啊,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吧。」

顾酌抬起胳膊闻了闻,「不过我快到发热期了。」

这样啊。

我点点头,并没有多想。

可那天晚上。

我浑身发烫地倒在顾酌床上,浑身蜷成一只虾米,无意识地嗅闻着身下床铺的味道,可身体却越来越不对劲。

我难以置信地把手探到后面,摸到一片湿滑。

而宿舍里早已香得不可思议。

我这才慢半拍地意识到,原来之前闻到的香味,是顾酌的信息素。

那我这是……分化了?

脑子已经烧成一团浆糊。

我能意识到我不该这样做,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在顾酌的床上仰着脖子发抖。

可是不够,还是不够。

我急得几乎哭出来。

意识越发模糊。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两股信息素瞬间冲撞在一起,整个房间香得像炸开一样。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很混乱。

混杂着羞耻、疼痛,又难以言喻的快感,逼得我只知道哆嗦着掉眼泪。

再睁开眼,我看到身旁浑身光裸的顾酌,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顾不得顺着大腿往下流的湿黏,我胡乱套上衣服,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宿舍。

2Ṱű₈

「乔越,谢谢你。」

我系上衬衫扣子,对倚靠在门边的 Omega 勉强弯了弯唇角。

在慌乱地跑出宿舍楼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

带着满身信息素在校园乱跑,绝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好在我碰到了乔越,他把我带回了家。

不仅给我用了他自己的 Omega 抑制剂,还帮我准备了全新的衣物。

「虞白哥哥,不要谢我,更不要给我发好人卡。」

乔越扶着额头,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开口:

「姓顾的终于把你睡了?」

我嘴里的水险些没喷出来,下意识遮掩:

「我没有……」

乔越捏着鼻子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拜托,你身上全是姓顾的信息素味道。」

「抱歉,」我闹了个大红脸,「但是能不能请你对顾酌保密。」

乔越满脸黑人问号:「这有啥可保密的,难不成他不知道他睡了你?」

我呼吸一滞,垂下头露出一抹苦笑。

「对啊,他不记得了。」

我故作轻松地回复,给乔越看我的手机。

屏幕上有好几个顾酌的未接来电。

半小时前,我看到手机上顾酌的来电,心里满是害怕和慌乱,但又忍不住萌生一丝期待。

毕竟我们那么多年的友情。

万一、万一顾酌并不介意我是 Omega 呢?

我努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紧张地接起电话。

可顾酌的话却仿佛一盆冷水兜头罩下。

「阿白,昨晚你没回宿舍吗?」

我僵在原地,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撒谎,「对……对啊,昨晚我在实验室通宵。」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半晌,才传来顾酌低哑的嗓音:

「昨晚咱们宿舍来了一个发情的 Omega,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这才让自己勉强笑了两声:

「哈哈,我怎么知道,总不能是我吧?你知道的,我可是个 Beta。」

不等那边回复,我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因为如果再不挂断,我可能会在电话里哭出声。

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可我却再也没有接起电话的勇气。

我无力地蹲在人来人往的路上。

眼泪如洪水般决堤。

昨夜被过度使用的地方还酸痛不已。

但我却知道,我们没可能了。

因为顾酌最讨厌 Omega。

而我却分化成了 Omega。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顾酌并不清楚昨晚的人是我。

我擦掉眼泪,努力安慰自己。

如果隐瞒好分化的事,也许还能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3

乔越目光呆滞地听完我的话,小嘴张成了「O」型。

他又露出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爽朗地笑出声:

「哈哈哈,虞白哥哥,我支持你!」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十指在键盘上翻飞,「你不是想瞒着姓顾的吗,那我帮你把宿舍楼附近的监控黑了吧。」

乔越是 Q 大的计算机天才,少年班直升上来的。

他一边操作电脑,一边俏皮地对我眨眼。

「虞白哥哥,既然你和姓顾的没可能了,那就再考虑考虑我吧。」

见我不回话,他故意装生气:

「你不是歧视 OO 恋吧?」

我这才想起眼前的小 O 曾对我告白过。

正不知如何反应时,乔越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知道你心里有人,我开玩笑啦。」

「而且我早就不喜欢你了,虞白哥哥,你别想那么多,想哭就哭出来吧。」

他轻拍我的背,释放出 Omega 信息素安抚我,我终于没忍住,轻轻埋在他背上哭出了声。

等整理好心情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

出人意料的是,435 的宿舍门居然大开着。

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壮汉正搬着床垫、柜子往外走。

还有几个戴着口罩的人正在喷消毒水。

而本该在宿舍里的顾酌却不见人影。

只有浴室传来哗哗水声。

我走进宿舍,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对我解释:

「顾先生叫我们来做个全面消毒,顺便把床品衣物全部换新。」

顾酌果然很讨厌 Omega。

讨厌到要把寝室的所有东西全部换新。

我焦虑地抠着拇指上的倒刺。

看来隐瞒昨晚的事是对的。

工人离开许久,浴室里的水声依旧不停。

我敲了敲门,可里面却没有回应。

有点担心地推开门。

只见顾酌背对着我,沉默地站在花洒下,苍白的背脊绷成一张拉满的弓。

整个浴室没一点热气。

「顾酌!」我冲过去拽他的胳膊,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

春寒料峭的季节,顾酌居然在洗冷水澡!

「顾酌,你这疯子。」

我低声骂了句脏话,赶紧把发着抖的顾酌牵出浴室。

「阿白,我不干净了。」

顾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心一惊,刚想转身,却被身后高大的身躯紧紧搂住。

「别看,阿白,求你不要看我。」

顾酌的湿发扫过我的侧颈,他哽咽着把脸埋入我的肩窝,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洗不干净,怎么都洗不干净,我真的好脏……」

「阿白,我不干净了,你还会要我吗?」

4

我安抚了顾酌好久。

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点,但依然死不松手,跟我像连体婴一样走出了浴室。

好不容易把这个一米九的 Alpha 哄到床上。

他却又哭兮兮地揪住我的衣袖,非要我和他躺在一起。

我无奈地爬上床。

窄小的空间让我们不得不紧紧挨在一起。

可顾酌突然皱起眉头,神情严肃地在我身上嗅闻起来,一张帅脸黑成锅盖。

「阿白,你身上怎么一股 Omega 味。」

我还以为是自己的信息素露出来了,紧张地往边上靠:

「你闻错了吧。」

「怎么可能!」他激动地坐起来,「还有,你这身衣服我怎么也没见过。」

他像小狗一样,埋在我身上闻来闻去,而后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

「乔越……」

我松口气,对顾酌解释。

是我借了乔越的衣服。

「你们做了什么,居然要借衣服?」顾酌的声音猛地抬高,「你不是拒绝那小子了吗,难道他对你死缠烂打?」

我满脸黑线,叫他不要胡思乱想。

「我不管,阿白,Omega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离他远点。」

那如果我也是 Omega 呢?

我抿了抿唇,强忍心底酸涩,旁敲侧击地说:

「顾酌,Omega 也只是一种性别,你不该以一种性别来评判人的好坏。」

可顾酌却对我的话十分抵触,「你就非要给那个 Omega 说话吗?我说了,Omega 没一个好东西,我就是讨厌 Omega 不行吗!」

我叹了口气。

作为一起长大的竹马,我当然明白顾酌有多讨厌 Omega。

小时候两家人一起聚餐时,顾酌的妈妈曾开玩笑地说要顾酌去和 Omega 联姻。

气得年纪还小的顾酌一蹦三尺高,当场羞愤欲绝地说就算切了当太监,也绝不和 Omega 在一起。

不止是 Omega,哪怕是世俗意义上代表着优秀、强大的 Alpha 身份,顾酌也同样深恶痛绝。

他分化成 Alpha 后曾不止一次说过:

「要是我和你一样是个 Beta 就好了。」

顾酌觉得 Alpha 和 Omega 都是被信息素驱使的怪物。

所以每次面对那些对他告白的小 O,他都会用刻薄的话把人惹哭。

每次都是我给心碎哭泣的小 O 递上纸巾。

顾酌对此非常不爽,但是我告诉他:

「顾酌,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我喜欢顾酌。

这个秘密在心里藏了六年,早已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原本我还在为自己的 Beta 身份沾沾自喜。

但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当头棒喝,把我从不切实际的梦里叫醒了。

我给 SA 发了一条消息:

「上个月预订的戒指不要了,你随意处置吧,抱歉。」

上滑聊天记录,我盯着那对亲手设计的情侣对戒看了好久。

心脏传来闷痛。

原本计划拿到戒指就对顾酌表白的,现在好像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

5

自那过后,顾酌黏我黏得更厉害了。

非要跟着我上课也就算了。

就连上厕所都要跟我黏在一起。

拉开裤子放水时,他还在一旁偷瞄我的鸟。

「阿白,你这里怎么是粉色的。」

我终于忍无可忍:「滚。」

正被某个没边界感的 Alpha 搞得心烦意乱时,乔越突然给我转发了一条「Omega 生理知识科普」的文章,然后冷不丁地发消息问我:

「你们之前应该有做避孕措施吧?」

我下意识想回他,Beta 是不会怀孕的。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

我靠,我已经二次分化成 Omega 了!

我瞬间炸了,乔越也炸了,他让我赶紧买 Omega 验孕棒去测一下,改天他再陪我去医院。

「跟谁聊天呢,连路都不看。」

顾酌像条被冷落的小狗,委屈地看着我。

可我这会儿哪里顾得上他,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

因为害怕撞见熟人,我还特意跑到另一条街,鬼鬼祟祟地买了验孕棒,又鬼鬼祟祟地揣在兜里回到宿舍。

然后就迎面撞上了守在门口的顾酌。

我强忍住扭头就走的冲动。

「干嘛站宿舍门口不进去,当门神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顾酌的表情不太高兴,「忘带钥匙了。」

我咽了口唾沫,还是顶着顾酌灼热的视线开了门。

可刚进门,就被顾酌抓着手腕按在门板上。

「阿白,你干了什么亏心事,还非要避着我?」

我做贼心虚,试图装鹌鹑糊弄过去。

「哼,以为不说话我就没办法了吗?」顾酌左手挠我痒痒,右手迅捷地偷袭我的口袋。

「别——」我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混蛋把小盒子举高,脸上还露出了欠揍的微笑。

「让我看看我们阿白捂得严严实实的是什么宝贝……」

可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顾酌难以置信地念出包装盒上的几个字:

「Omega 验孕棒……?」

我又羞又怒,直接捣了他一拳,羞耻心在此刻达到顶点:

「你发什么神经,快点把东西还给我!」

顾酌闷哼一声,硬挨了我一拳,却依旧Ţŭ̀ₕ死不松手。

「阿白,你一个 Beta,买这玩意干嘛?」

「难道你把 Omega 的肚子搞大了?」他越说越快,脸色难看到极点,「你和 Omega 睡了?」

顾酌一把掀开我的卫衣。

我的脸唰地一下涨红。

我是很容易留印子的体质,胸口还有未褪去的红痕。

都是眼前这个混蛋 Alpha 一口一口嘬出来的。

但罪魁祸首却不记得了。

他死死地盯着这些痕迹,眼底一片赤红:

「谁?是谁?你和哪个 Omega 睡了?乔越?」

「我早就觉得你和那个 Omega 不对劲,这几天抱着手机也是和他聊天吧,你俩做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眼看顾酌越说越离谱,甚至还扯上了无辜的人,我情急之下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顾酌,你想打架是吧,这关乔越什么事?」

顾酌捂着脸,双眼含泪地望着我,眼泪将掉未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的掌心阵阵发麻,心里也生出一点后悔。

不该用暴力解决问题的。

我想让他把手拿下来让我看看,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顾酌的眼里满是心碎,他没再发疯,气氛就这样降到冰点。

我心中的后悔像吹气球一样越涨越大。

正要开口给顾酌道歉时,他却捂着脸跑走了。

6

我正准备追上去。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接起电话,乔越焦急地问我:

「你测了没有啊?」

「还没呢。」

「哎呀急死我了,我发你的科普你看了没有啊,发热期很容易怀上的!」

我脸一热,正要回复乔越,那边又急匆匆地抢过话头:「唉算了,那个验孕棒也不一Ţū́⁾定准,我帮你约了检查,总之你现在快来盐城市第一医院吧。」

跟着风风火火的乔越做完检查。

排队等结果时,乔越歪着头问我:

「虞白哥哥,要是真的有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摇摇头,「我也没想好。」

我摸着小腹,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在不久前,我还是很难怀孕的 Beta。

可现在肚子里居然可能会有一个小小的胚胎。

十分钟后,我坐在医生办公室里,紧张地等待医生宣判结果。

医生说出没有怀孕迹象的那一刻。

乔越在一旁长舒了一口气。

可我心里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医生推着眼镜笑呵呵地解释:

「Beta 二次分化成的 Omega 其实没那么容易受孕。」

「尤其是你这种分化得不太好的,信息素很少,生殖腔也比一般的 Omega 窄小许多,如果想怀孕,可以让你的 Alpha 弄得更深一点。」

医生还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我的脸瞬间熟透,支支吾吾地点头说好。

那天晚上,我买了活血化瘀的乳膏带回宿舍。

我想给顾酌的脸上点药,毕竟这家伙最看重他那张帅脸了。

可一直等到凌晨一点,顾酌都没有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夜不归宿。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

心想,看来这次他真的很生气。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一遍又一遍地拿起手机。

可悬在通话键上的手却始终都没按下。

不是本来就打算躲着顾酌吗?

就这样吧。

就这样慢慢疏远,也许是一件好事。

7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我第一时间望向顾酌的床铺。

平平整整,和昨晚没什么两样。

看来他昨晚确实没回来。

我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面无表情地去刷牙时,却看到ṭų⁽阳台挂着几件还在滴水的衣物。

拿出手机,这才看到顾酌今早六点半发来的消息:

是一只很可爱的卡通兔子,可怜巴巴地举着一只飘舞的白旗。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得寸进尺地给他发了一个「龙颜大悦」的表情包。

那边马上回了一个「谢主隆恩」。

我笑出声,可很快又平静下来。

顾酌真的很好。

所以,为了留在这样好的顾酌身边,我更要好好瞒住自己 Omega 的身份。

我得躲着顾酌。

上午的公共课上,顾酌像往常一样给我占了座。

我们坐在一起,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昨天的争吵。

这让我松了口气。

很好,就这样保持距离。

可一下课,顾酌又热情地搂上来,「市中那家餐馆新到了你爱吃的东星斑,中午去尝尝?」

我牢记要躲着顾酌。

于是不动声色地挥开他的手,「改天吧,这几天实验室忙得要命,我得赶紧走了。」

顾酌追上来,「那咱俩去吃食堂?」

「师兄那边催得急,」我假装回消息躲避他的目光,「你自己去吃吧,我忙完点个外卖就行。」

「再忙也得吃饭啊,阿白,要不我给你打包一份送过来吧。」

顾酌一路跟我跟到实验室门口。

Q 大的生物实验楼进门要刷指纹,这是顾酌唯一没办法跟进去的地方。

我隔着玻璃给拧着眉的顾酌做了个不用的口型,心虚地转身溜了。

下午做实验时,我故意没回顾酌隔三差五发来的消息。

可师兄却兴奋地对我说:

「呦小白,你那个富哥朋友还怪贴心嘞,他刚发消息问咱忙不忙,说要点些好吃的犒劳一下咱们呢。」

对了,顾酌加过我所有同门的联系方式。

差点穿帮!

我赶紧拜托师兄师姐们帮我圆谎:

「顾酌问起来,你们一定要说咱们实验室最近特别忙,尤其是我。」

师姐一脸揶揄,「呦,小情侣吵架啦?」

我露出窘迫的表情,「我俩真的只是朋友。」

「是是是,天天接你下课的好朋友~」

师兄师姐们笑成一团,但还是答应帮我撒谎。

我点开顾酌的聊天框,上面已经有 13 个小红点:

(食堂米饭图片)

【唉,没有我们阿白陪在身边,吃饭都不香了。】

(猫咪伸懒腰图片)

【这只狸花好漂亮啊,你不是一直说想猫ṭű̂⁷狗双全吗,咱们以后就养一只狸花猫好不好?】

我一点点往下滑,手机又震动一下。

【皇上你是不是快下朝了,小的这就准备接驾。】

我赶紧回复:

「不用来接我了,实验室这边特别忙,今晚估计要通宵。」

这次顾酌没秒回我。

隔了好半天,那边才磨磨蹭蹭地回了一个好字。

我的策略就是尽可能地减少共处时间。

以前的我们像个连体婴儿,我这个 Omega 身份就好比纸皮馄饨,早晚得露馅。

而现在我用实验室赶工当借口,整日早出晚归。

我俩黏在一起的时间大大降低。

一切都在稳步进行,只有顾酌的脸色越来越臭。

我本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可那天我在宿舍换衣服时顾酌突然回来。

他一进门就挥舞着手臂扇风。

「宿舍里怎么一股子 Omega 味儿。」

我吓得赶紧打开窗户通风,「有那么重吗?」

顾酌眉头皱得能夹死两只苍蝇,「有啊,特别冲的 Omega 味。」

我心跳得飞快。

明明最近都有好好用抑制剂,怎么会被顾酌闻到呢,这 Alpha 是狗鼻子吗?

顾酌还在空气中仔细嗅闻:

「你是 Beta 所以才闻不到,有些 AO 就是很没分寸,老是在别人身上留下味道。」

顾酌边说边散发着 Alpha 信息素向我靠近,「怎么还是有一股陌生的 Omega 味,你今天又见谁了?来凑近点让我闻闻。」

我被顾酌突然释放出的大量信息素吓了一跳。

到底是谁没分寸啊!

顾酌还以为我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 Beta,肆无忌惮地释放出 Alpha 信息素将我层层围住。

我的脸唰地红透了。

因为 Alpha 信息素的影响,后颈也开始发烫。

一股热浪直窜上我脑门。

我猛地推开顾酌,慌乱地夺门而出。

8

我在没人的小树林里转了整整四圈才把身上的味道散干净。

混乱的大脑这才重新清明。

不行,这样不行。

宿舍是私人空间,顾酌非要在宿舍里散发 Alpha 信息素我也管不着。

况且在顾酌眼里我可是个 Beta。

Beta 又闻不到信息素,我又怎么能提醒顾酌别在宿舍散发信息素呢?

我焦虑地又在小树林里转了两圈。

终于下定决心:

我要搬出宿舍。

不过顾酌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打算先斩后奏。

说干就干,当晚我就提交了外宿申请。

流程走得很快,没过几天导员就让我去找他归还宿舍钥匙。

为了避开顾酌,我特意挑了他有课的时间去找导员。

可刚出门,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将我整个人笼罩起来。

我猛地回头,却被那双大手扣着腰压在墙上。

居然是本该在上专业课的顾酌!

他黑沉沉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我。

「阿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一直躲着我?」

事到如今我只能狡辩:「我哪有躲你,是最近真的很忙。」

「忙?」顾酌冷笑一声,「忙到要舍弃离实验室更近的宿舍?忙到要搬到校外去住?」

说罢怒极,猛地在墙上捶下一拳。

「要不是他妈的新舍友都找上门了,我还要继续被你蒙在鼓里!」

顾酌气得直喘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可下一秒他却伸手遮住眼睛,嗓音逐渐带上哽咽: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再抬起头,我看见顾酌泪流满面地问我:

「阿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连一个 Omega 都比不上吗?」

我心疼地伸手去擦他的眼泪,「哪有什么 Omega,你瞎想什么呢?」

可顾酌却侧脸躲开我的手,他哭得更凶了,「那 Omega 验孕棒是怎么回事?」

「那都是误会,没影的事ťû₌儿。」

可顾酌仍不买账,颤抖的声线混着抽噎:

「那你身上的痕迹又要怎么解释呢?」

「阿白,不要总想着骗我,我不傻,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什么。」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填补。

我鼻子发酸,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知道的话还有什么好问的,都是成年人,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很正常……喂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我被顾酌抄膝扛上肩头。

他不顾我的拳打脚踢,猛地把我扔在宿舍床上,而后整个人压上来。

哭得通红的眼睛像盯住猎物一样盯住我:

「我也可以帮你解决生理需求。」

他低下头,那张漂亮得极具攻击性的脸咬上我的皮带。

我慌乱地去推他的脸,却碰到一脸湿润。

怎么又哭了……

「凭什么我不行,」顾酌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你是不是嫌我脏了,所以不要我了。」

他沙哑的嗓音听着就心碎不已,「阿白,求求你不要嫌弃我,我洗了好Ṭúₙ久,真的洗干净了。」

说话间,顾酌的下巴碰到了我的敏感处。

我难耐地发出一声急促的短音。

顾酌的脸感受到炙热的昂扬,终于露出一抹喜色:

「阿白,我就知道你不是对我没感觉!」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裸露的皮肤上,我头皮发麻,终于从紧咬的牙关中溢出一声哭腔:

「顾酌,你这个混蛋!」

9

在我哭出第一声后,顾酌就手足无措地放开了我。

可我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连日来的委屈、紧张、难过……全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埋头在被子里呜咽。

顾酌就手足无措地跪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帮我拍背。

最后轻手轻脚地将我连同被子一起抱住,就连散发出的信息素也带着安抚意味。

我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顾酌好闻的信息素里,就好像浸泡在温水里,很舒服。

我慢慢地平静下来。

可顾酌却变得呼吸急促。

我扭头去看他时,突然感觉到腰上好像蹭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我愕然地望向顾酌。

「不是,阿白,我真的不是变态。」他面红耳赤地捂住鼻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好香,这屋子里怎么这么香……」

我猛地睁大双眼。

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地散发着 Omega 信息素。

屋子里的两股香气早已交织、汇合、逐渐水乳交融。

我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我好像……发情了。

而顾酌也终于发现不对劲,他脸上的表情由困惑转为震惊,「香味怎么是从你身上来的,阿白,你、你是 Omega?」

我汗毛倒竖,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可还没爬出两步,就被顾酌抓着脚踝拖了回去。

我回头瞪他一眼,他又好像烫到了似的瞬间撒手。

Alpha 的脸上一层细汗,他一副想碰我,却又拼命克制的模样。

「阿白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而我因为吸入了过量的 Alpha 信息素,已经面色潮红地倒在床上。

任由身上的 Alpha 掀开被子、埋头钻进去。

我的手死死地揪住顾酌的头发。

只能拼命咬住下唇忍住喘息。

「阿白乖,别咬自己,」身下的 Alpha 轻声哄着。

我的喉咙里终于忍不住溢出一声泣音,「不要含着说话,好奇怪……」

10

我爽完后。

顾酌去洗手间刷牙了。

我一个人倒在床上,捂着脸无地自容。

过了一会。

浴室那边又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怎么又开始洗澡了?

我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脸又烧得通红。

我在床上如坐针毡地等了半个小时。

等到急促的心跳都平静下来。

顾酌却还是没出来。

是不想出来面对我吗?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对于顾酌而言,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分化成了自己最讨厌的 Omega,想必他一定很不舒服吧。

而且顾酌说不定也意识到了那晚和他上床的 Omega 就是我。

我想起顾酌在浴室几乎要将自己洗破皮的模样,焦虑地咬起指甲。

都怪我突然在宿舍分化成 Omega,还放出信息素诱导顾酌进入发热期,我们之间才会变得如此尴尬。

我坐在床上,心中生起一片迷茫。

十几年的竹马情谊,到底要何去何从呢?

我站起身,踮起脚离开了宿舍。

既然顾酌不好意思对我说重话,那我就识趣一点,自己悄悄地离开吧。

我来到自己校外租的房子。

突然接到了在游轮上潇洒了一个多月的爸妈的视频电话。

我的 Omega 爸爸一脸幸福地依偎在戴墨镜的虞女士怀里,「乖仔,你这是在哪呢,看着不像宿舍啊?」

我说我在校外租了房子。

我爸立马担心地说:

「哎呦,怎么不住学校里面,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多不安全。」

「对啊对啊,怎么不让小顾陪你一起住?」我妈笑嘻嘻地在一旁帮腔。

我人都麻了,这对忘崽夫妻从小对我就是放养式教育,我小时候连一日三餐都是去顾酌家吃的。

现在我成年这么久了,他们怎么又突然想起来关心我的人身安全。

「你一个人住你爸放心不下,快把地址给妈妈说一下。」

我说完地址,那边又啪地一下把视频给挂了。

真是莫名其妙。

我挠了挠头。

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可不到十分钟,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现在京西外卖配送这么快?

我疑惑地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气喘吁吁的顾酌。

我条件反射想把门拍上,可外面却伸了只手想要拦门。

我亲眼看着那手被门夹了一下,修长的指节即刻便浮现出一道红痕。

顾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不肯松手。

「顾酌你脑子有病吧。」

我赶紧把门打开,焦急地去查看他手指的状态,可下一秒却被紧紧拥入怀中。

「一出浴室就发现你不见了,吓死我了。」

空气中的 Alpha 信息素也透着不安。

顾酌抱了好久,终于攥着我的肩膀抬起头,双眼直勾勾地望向我:

「阿白,我想了好久,那天晚上在宿舍发情的 Omega 就是你吧。」

11

顾酌的语气很笃定。

我知道我没了狡辩的可能。

只能心虚地低头认了。

顾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他握紧拳头挡在嘴上轻咳两声,理直气壮地质问我:

「阿白,我宝贵的第一次都被你夺走了,结果你睡完就跑?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

啊?

我怎么都没想到顾酌居然要我负责。

我又想起顾酌被「玷污」后要死要活的模样。

也对,顾酌的确是个保守的 Alpha。

「你不会真不想对我负责吧,阿白,阿白你说句话啊。」

顾酌使劲地摇晃着我的肩膀。

我推开他,「你不是最讨厌 Omega 吗?不是死都不愿屈服于信息素吗?」

「那我现在不讨厌 Omega 了不行吗?」

哈???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现场表演川剧变脸的 Alpha,毕竟他以前对 Omega 的厌恶不似作假。

那他这是被鬼上身了吗?

「阿白你真的不愿意对我负责吗?」顾酌夸张地捂住胸膛,作出一副心碎模样,「既然你不愿意负责,那我就只好追求你了。」

啊?追求谁?我?

我被这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仍在瞳孔地震时,顾酌又开始自言自语地说一些疯话:

「我现在要回去准备一下,直到你答应对我负责为止,阿白,你就等着我的追求吧。」

说罢,顾酌飞快在我脸上啵了一下,然后脚底抹油飞速溜走了。

独留我呆滞地愣在原地。

还没等我想个明白,顾酌就开始了大张旗鼓的追求——

他变本加厉地上门帮我料理家务。

在师兄师姐的起哄声中,风雨无阻地捧着鲜花来实验室门口接我。

甚至还在我的出租屋里学着做饭。

「听说做饭的 Alpha 最有魅力,阿白你说我帅吗?」

我看着拿着锅铲努力凹姿势的 Alpha,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帅帅帅。」

吃完饭在小区里散步,看到路边嬉戏打闹的小孩,顾酌都要满面春风地夸赞两句,「小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我对着一脸傻笑的顾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不是最讨厌小孩吗?」

顾酌义正词严地解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还发了一个所有人公开可见的朋友圈:

「我是顾酌,我郑重宣布一下,我现在喜欢 Omega。」

所有人都在底下疯狂发问号。

还有共友在评论区给他留言:

「你读研终于把自己读疯了?」

直到顾酌被导师强制薅走,不情不愿地去隔壁市参加峰会,我才终于能在他密不透风的追求里稍喘口气。

我约了乔越,和他在学校门口的咖啡馆里落座。

顾酌追求我,我真的很高兴。

可高兴之余,我又觉得这一切太像悬在春日枝头的薄冰,阳光一照便会消失不见。

毕竟顾酌以前是真的很讨厌 Omega。

我将一切和盘托出,让乔越帮我出出主意。

可一抬头却看到乔越一脸绝望地翻着朋友圈,嘴里还咬牙切齿地小声念叨着:「他终于不装了。」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乔越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半晌终于叹口气,「没什么,我觉得顾酌对你是真心的,你可以答应他。」

我脸上一红,「是、是吗。」

「是的,」乔越脸上露出个释然的笑,「虞白哥哥,祝你幸福。」

12

刚回到租房。

一个身影就猛扑上来,将我抱了个满怀。

「阿白,我太笨了,」顾酌声音带着哽咽,「我是世界上最蠢、最没眼色的 Alpha。」

我赶紧把他的脸从我怀里掰出来,「怎么又哭了?」

只见顾酌恨恨地抹了一把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打开,是一对闪光的银色对戒。

顾酌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放在手心,给我看上面刻的字母——

「G&Y」

他颤抖着声音问我:

「G 是我, 对不对?」

「阿白, 原来你也喜欢我。」

我眼眶发热,看着这枚由我亲手设计、曾日思夜想地期盼、又心灰意冷地丢弃,如今却闪闪发光地出现在心上人手里的钻戒。

就像是顾酌闪闪发光的心。

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对啊, 我早就喜欢你了,你这笨蛋……」

话还没说完, 顾酌就吻了上来。

在激烈的呼吸交缠中,我们都尝到了彼此湿咸的泪。

一吻终了, 顾酌抵着我的额头,亲密地与我十指相扣。

「我也早就喜欢你了,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喜欢了很久很久, 喜欢到要疯掉。」

「阿白,我是在做梦吗?」

「我感觉我现在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我破涕为笑, 「傻子,我也是。」

我给好心把戒指寄给我的 SA 发了个大红包, 然后和顾酌手牵着手说了一整夜悄悄话。

得知我高二那年就开始暗恋他的顾酌美得冒泡,抱着我亲了半天。

我舌头都被他吸麻了。

好不容易把他推开, 他却又一脸正色地凑近我耳边说:

「阿白, 你知道吗, 我们已经错过六年了。」

顾酌开始掰着指头认真在我面前算, 「如果ţṻ₄顺利的话,我们本该在十八岁成年那天就做的,结果现在硬生生耽搁到二十四岁。」

「哪怕是按照一周两次的最低标准,四舍五入也少做了 630 次, 我们必须要把这个补上。」

他一把将我抱起, 在我耳边轻笑。

「阿白, 我们今晚就先补个七次,好不好?」

13

直到第二天下午, 我才慢慢从梦中转醒。

顾酌坐在我身边美滋滋地刷着手机。

我凑过去看,才发现他已将恋情昭告天下。

所有的朋友都被他秀了一脸:

「在?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讲个爱情故事……」

「是的, 故事的主角就是我和虞白, 我们在一起了。」

「谢谢祝福, 我们会天长地久的, 因为我对象他特别爱我。」

我笑着摇摇头。

看到顾酌这样,我也突然想勇敢一次, 于是拨通了虞女士的电话:

「喂, 妈,我想给你说个事, 」我犹豫着开口,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说出口:

「我和顾酌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传来我妈讶异的声音:

「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这回轮到我震惊, 「啊?」

我妈接着说:「你们不是高中就早恋了吗?当时顾酌妈妈还担心你们早恋会影响学习呢,还是我劝她成绩没下滑就随你们去吧。」

我一脸恍惚地挂断电话,看到顾酌站在阳台上,好像也在给父母打电话。

声音模模糊糊地随风传来, 好像在说什么,一毕业就结婚。

阳光洒在顾酌神采飞扬的笑脸上。

幸福,此刻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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