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男 beta,却有一个顶级 alpha 丈夫。
他出身世家,温文尔雅,知礼守节,唯一出格的就是和我结婚。
所有人都不祝福我们这场婚礼,我们不在乎。
直到第三年结婚纪念日,我受不了了。
我提了离婚。
毕竟再不离开,地下室的那一堆东西都该进我身体里了!
1.
「宝宝,说什么?再说一遍啊。」
傅呈柏声音很轻,好似真的只是没有听清楚一样。
我下意识地捏紧手里的筷子。
盯着满桌子出自他的手早餐,那句我想离婚哽在喉间。
「我……」
「是不是昨晚的事?」
一提到昨晚的事情,我瞬间红温,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想把自己团起来。
可惜腰部的酸疼不允许。
傅呈柏专注地看着我,俊美温润的脸上带着无奈。
半晌,他喉间溢出轻笑,起身走到我身边,一把把我搂到怀里。
我习惯性地把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丧气地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
「不要再提昨晚的事了。」
我摸着脸上的温度,话语里带着请求。
傅呈柏一向是很好说话的。
例如此刻,面对我的请求,他一边点头,一边搓热掌心按摩我的腰眼。
「好,不提了。」
我听到他的保证,松了一口气。
腰间的力道很舒服,再加上吃饱了肚子,我有些昏昏欲睡。
理智被瞌睡吞噬,我迷迷糊糊地又开口了。
「我想离婚……嘶。」
腰间蓦然加重的力道让我瞬间清醒。
我要起身,傅呈柏按在我的敏感点。
我彻底没了力气,昨晚不断痉挛的小腿此刻根本站直的力气。
「周余。」
傅呈柏很少叫我的名字。
多半是宝宝、老婆、小余,用这种语气直接叫全名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我同学聚会喝醉了,和之前的初恋聊了会儿。
结果一回头看到了撑着伞站在阴影下的傅呈柏。
傅呈柏嘴角带着笑,但语气却像是雨天,阴冷带着潮湿。
S 级的 alpha 信息素强势,我闻得都快窒息了。
更何况只是一个 beta 的初恋。
当时傅呈柏也是这样带着笑意,轻声喊了一句周余。
我绷着身子小跑跑到傅呈柏伞下,局促地给一脸遗憾的初恋介绍:
「这是我老公,傅呈柏。」
周围压死人的信息素瞬间消失了。
傅呈柏甚至搂着我的腰,温和地和初恋告别。
晚上还做了一大桌子菜。
我天真地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那个退化的、在身体深处的生殖腔被强硬地撞开,我才明白,傅呈柏没有消气。
想到事后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喉间害怕得都在发抖。
趁着人不注意,弯腰从他怀里钻出去。
「上班快迟到了,我先走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傅呈柏考虑不考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在工位快焦虑死了。
2.
刚准备去倒杯茶,手机响了。
不是傅呈柏的消息,是一个大学舍友,现在在敲代码写程序。
他发来的消息就几个字,接着是震惊的表情包。
「周余,你手机上有一个隐藏的定位软件」
我靠在椅背上松了一口气。
和我想的一样。
想到前几天傅呈柏让我帮忙拿床头柜的东西,我却无意间看到正对床面的微型监控,心里涌现出很深的无力感。
「嗯,知道了,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舍友犹豫:[不报警吗]
我心一提,赶忙打字:「不用不用!这是我和爱人之间的……嗯,你懂的」
舍友发了一个猥琐的表情包。
我和他又简单聊了几句,就匆匆下线。
我盯着电脑壁纸想,相比于监控和手机里的定位,地下室的那些东西才是真正可怕的。
可怕到和傅呈柏整个人都不相符合。
这又让我想起和傅呈柏结婚的原因。
当时我大学刚毕业,没找到工作,暂时住在家里。
说是家也不严谨。
我妈是一个强势的 omega,在我十岁那年车祸去世。
老实了一辈子的 beta 父亲在我妈葬礼的一个月后就新娶了一位 beta。
不久后,beta 生下一个患有基因病的 omega 儿子。
后妈对我不算差,只是不在乎。
父亲把我送到寄宿学校,每个月按时打钱。
逢年过节回家,我就像个外人。
长久的忽视,再加上我 beta 的身份,渐渐地我也变成了像父亲那样沉默寡言的人。
毕业回家后,后妈见我迟迟找不到工作,又开始张罗着给我相亲。
她说弟弟病情加重,需要紧急手术。
而家里付不起医药费,如果我结婚,那一笔彩礼能够缓解燃眉之急。
我不愿意拿自己的婚姻去换钱。
可是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还有指尖明灭了一晚上的香烟,我妥协了。
我接受了相亲,后妈找的每个相亲对象都嫌弃我的沉默寡言,以及我老土的穿搭。
在提到不给彩礼时,我紧张又结巴地理论,搞砸了每一次的相亲。
在我第四次相亲失败之后,我遇到了傅呈柏。
他是 S 大的学神校草,也是我整个大学时期最钦慕的一个人。
没人不想成为像傅呈柏那样的人,就连我也不例外。
待在角落阴影里的人会渴望光。
这样的天之骄子,如果不是金融与计算机联谊,我们这辈子都可能不会认识。
但认识也只是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如今毕业这点微不足道的联系堪比于无。
但我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而且他还主动和我打招呼。
我局促的说我这里的目的,藏在半长发下的耳朵红的发烫。
傅呈柏听到我是因为相亲失败而难过,他很惊讶。
接着,他一脸善意地说:「不如和我结婚吧,刚好我家里也在催婚。你帮我应付家里的催婚,我帮你解决金钱的窘迫,怎么样?」
我听着男人尾音上挑,带着慵懒意味的怎么样,捂住加速的心跳,仓皇告别逃离。
刚回到家,就听到父亲沉默的叹息,他说:「你弟弟病情加重了,急需手术。我和你沈阿姨决定把房子卖掉,凑手术费。」
这间房子是我家唯一的财富了。
我看着门口那道佝偻的人影,给傅呈柏发了消息。
他回复的很快,内容是:[我很高兴,合作愉快]
婚礼很快进行,傅呈柏支付的那一笔彩礼让弟弟获得了新生。
也让我们一家人从悬崖走回平坦的大路。
我很感激傅呈柏,所以不管有多少人说我配不上傅呈柏,我都装作听不到。
在和平鸽被放飞的那一刻,他主动吻住我的唇。
这一次,我明白什么叫作腿发软,什么叫作脑子里放烟花。
婚后傅呈柏克己复礼,不经过我的允许从来不对我做过界的事情。
但我几乎没有不允许的时候。
渐渐这段婚姻越来越真实。
而我和傅呈柏的心也越来越近。
如果不是前几天我闯入地下室,可能这样幸福的日子还能维持很久。
3.
想到这,我又深深呼出一口气。
身边的同事拍上我的肩膀:「周余,今晚我生日聚会,你要不要来?」
聚会会有很多人的。
我生理性抗拒,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同事有些遗憾:「每次叫你你都不来,我生日也不来啊,我请了全工作室的人,就差你了。」
我心里咋舌:「几点结束?」
同事一看有希望,瞬间变脸,喜笑颜开:「八点就可以结束,到时候直接把你送回家,不耽误你的门禁。」
我反击:「我没有门禁,只是……」
不想回去太晚,因为傅呈柏下班早。
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在家。
「好了,放心,八点准时结束,我亲自把你送回家。」
我犹豫纠结,最后点头。
同事刚离开,傅呈柏就发来了消息。
[宝宝,几点下班]
我手指扣扣打打半天,刚打出来一行字,就被组长叫走。
直到下班,我才得空看手机,看着傅呈柏的十几条消息和电话,我突然有些逃避。
就在我犹豫回不回消息时,同事走了过来。
「走啊,赶紧上车。」
我立马关掉手机,上了同事的车。
一场聚会,所有人都玩得很尽兴,除了我。
我发现我还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看着同事们喝酒欢呼的场景,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碗里的菜,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里的饭还没有我老公做的好吃。
想完我顿住了。
周余你在想什么,你都要和他离婚了,还想他干嘛?
恶毒地谴责完自己,我开始全身心投入吃饭。
等到一顿饭吃下来,我一看手表已经八点半了。
顿时着急地要起身离开。
同事带着歉意,要送我回去。
我看着满屋子的人摇头,拒绝了:「没事,你玩吧,我打车回去。」
最后成功打到车,回到家已经接近九点半。
我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子,心里有些瑟缩。
抬起袖子闻了闻,确保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后,我拿出钥匙拧开门进去。
「回来了?」
我像是被猫吓到的老鼠,汗毛瞬间立起来。
看着倚在餐桌边的傅呈柏,我心虚得滴水:「啊啊,回来了。」
他几步走过来,脸上依旧带着温润的笑:「今天晚上加班了吗?我给你发消息怎么没有回?」
我含糊地点头,转身才看到餐桌上摆的菜。
「你做饭了?」
傅呈柏伸手取下我的外套,抱在怀里:「嗯,7 点饭就做好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不经意地摸了摸饱得快吐出来的肚子,任由心里的愧疚把我淹死。
怎么就不和他说一声呢?
让人等了那么久。
「抱歉啊,我今晚加班,忘记和你说了,然后同事买了夜宵,我也顺便买了一份。」
我低着头,把自己藏在阴影里,不敢看傅呈柏的神色。
傅呈柏轻笑,大手落在我的头上,很轻地揉了几下。
「没关系,既然已经吃饱了,就去洗漱吧,我把这些菜放冰箱里。」
傅呈柏如此善解人意。
我心里的愧疚更重了。
就连离婚的念头都变淡了。
我拉着傅呈柏的手,踮起脚很轻地抱了一下他。
「对不起。」
傅呈柏一顿,抬手搂着我,叹息响在我的头顶:「没关系,但是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情要提前和我说,不然食材会被浪费。」
「好吗,宝宝?」
我点头,心里酸酸涩涩的。
「嗯。」
4.
洗漱完毕,我躺在大床上,看着二人巨大的结婚照,心情复杂地搅着手指。
傅呈柏这样天之骄子的一个人,却在婚后那么迁就我。
说不定地下室的东西不是他的呢?
监控也有可能只是为了防止小偷。
毕竟家里那么多贵重的物品。
手机里装定位器不一定就是监视,也有可能是保护。
毕竟傅家家大业大,仇家一定很多。
万一我被绑架勒索,那这个定位就是能找到我的最好工具。
我穿着真丝睡衣不断开解自己,离婚的念头越来越淡薄,几乎快要消失。
「宝宝,这件外套我给你洗了。」
傅呈柏喊了一声,我立马起身去浴室:「哪一件?」
傅呈柏举着我今天刚穿的那件驼色大衣。
「这一件,上面有很难闻的味道,什么东西撒在上面了吗?」
我挠挠头,想了半天:「没有啊。」
傅呈柏嘴角的笑落了点:「那应该是信息素的味道吧。」
我点头:「应该是吧。」
傅呈柏凑近闻了闻,优越的侧脸面对着我。
我花痴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味道挺重的,是离得很近吗?」
也没有吧。
反正我一个 beta,我闻不到。
「是不是你闻错了?我今天没怎么和别人距离很近。」
「这样啊。」傅呈柏笑了笑:「洗完澡了吗?」
我点头,有些湿的发尾甩出水珠。
傅呈柏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加了很多洗衣液。
我疑惑着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已经站起身走到我跟前。
骨节有力的手撩起我的黑发。
带着笑意和慵懒,又有些无奈的嗓音响起:「怎么又不吹干头发?」
我刚想往后一躲,一只手揽上了我的腰。
紧接着我被傅呈柏打横抱起。
「乖,先去把头发吹干。」
我本想挣扎,后来又想算了。
举着吹风机胳膊很累,既然傅呈柏愿意还是让他来吧。
我习惯性地被傅呈柏放在洗手台上。
吹风机温热的风和傅呈柏温柔的手指不断撩拨着我的发丝。
我看着镜子中一高一矮、肤色分明的两个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他加了很多洗衣液的这个举动。
似乎不太正常。
虽然傅呈柏也洗衣服,但一般洗的都是我身上小件的衣服。
而且那件大衣好像不能机洗。
想到这一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我没过脑子地就把它说了出来。
「傅呈柏,你是吃醋了吗?」
傅呈柏穿梭在我发丝间的手一顿,接着关掉吹风机。
清浅的吻落在我的发顶。
「作为你的丈夫,我认为吃醋应该是正常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会产生占有欲。」
我脑子有点晕乎,全部都在那一句我爱你上面。
傅呈柏和我表白很多次了。
但大多数都在床上,二人都不甚清醒的时候。
像这样面对面清醒地表白,还是第一次。
我手脚瞬间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可我也爱你啊,但我就不会对你产生占有欲。」
傅呈柏掐着我的腰,突然吻上我的唇。
一吻结束,我喘着气,瘫倒在他怀里。
「如果我这样对别人,你会开心吗?」
我混沌的大脑急速处理这一句话。
傅呈柏和别人接吻?
想到那个画面,我的心脏就传来闷闷的疼痛。
所以我对傅呈柏产生了占有欲?
我还在试图理清关系,傅呈柏已经抱着我去了卧室。
「乖,我看你这几天都没睡太好,给你热了牛奶。」
温热的牛奶杯递到我眼前。
我没有多想,也没有看到傅呈柏眸子里的深意和一闪而过的偏执。
只是接过杯子,把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牛奶有些甜,和往常喝的有点不一样。
我舔了舔嘴角的残渍:「里面放糖了吗?」
傅呈柏不语,伸手拂开我额前的碎发,与我额头相抵。
「没有放糖。」
我沉溺在傅呈柏的眸子里,脑子越来越晕乎。
直到视线模糊,我才察觉到不对劲。
我扭开头去看那杯空了的牛奶,联想到之前的监控、定位器还有地下室,我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在里面下药了?」
一句话还没有问完,我大脑一片空白,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上。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傅呈柏带着温柔的话语。
「宝宝,本来我可以装很久的,你为什么要提离婚呢?」
5.
再次醒来,浑身除了酸软,没有别的不适。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四周,屋子很陌生。
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抬手准备揉额角,手腕上的拉扯让我一顿。
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条拇指粗细的锁链。
说是锁链也不严谨,它更像是一种情趣……用品?
我内心的小人疯狂尖叫。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努力摄取记忆,最后在晕乎乎的脑子里想到一个可能。
我可能被傅呈柏囚禁起来了。
那这样我是不是不用上班了?
想法一出,我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周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疼痛让我清醒,也让房门打开。
我抬头一看,是傅呈柏进来了。
他看到我的脸,神色瞬间变冷。
这是我们结婚三年以来,我第一次见他冷脸。
和平时温润知礼的那个傅呈柏简直是两个人。
明明是一个人,差别却那么大。
我疑惑之际,人已经走到跟前了。
他冰凉的指尖抚上我的脸,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为什么打自己?」
还问?还好意思问?
我举起手腕,上面的链子叮当乱响:「这是什么意思?」
傅呈柏伸手勾住:「把你关起来,一辈子见不到其他人,这样你就不会想要离婚了。」
我聪明地抓住傅呈柏话里的信息量。
所以说,傅呈柏以为我想离婚是因为我移情别恋了?
我有些不可思议。
就算我喜欢人家,人家会喜欢我?
我很想把这句话质问出来,可是不敢。
一触到傅呈柏冷冷的眸子,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没有看别人……」
喉间干涩,解释都像一字一句蹦出来一样。
傅呈柏似乎不想听解释,抬手用指尖堵在我的唇上。
「嘘不要说,你以前随时都会给我报备,可那晚连消息都不愿意回我,还带着一身臭的要命的信息素和酒味那么晚回来。」
「宝宝,这就是你说的没有看别人?」
傅呈柏眼角泛红,此刻温润君子的形象再也维持不住了。
「你一向很乖,肯定是那个人教唆你的对不对,宝宝告诉我他是谁好不好?」
我的腮帮子被傅呈柏撑得满满的。
我根本没办法回复他那荒谬的猜测。
「唔,傅呈现,我没有……」
傅呈柏沉浸在自己的猜测里,什么都听不到。
「还要离婚,你离得开老公吗?我把你从一个小包子养得那么光鲜亮丽,喝茶都只喝上好的龙井。」
傅呈柏解开我的扣子。
锁骨被他一口咬住,咬在唇齿间细细研磨。
「甚至就连床都只睡软的,被子只盖蚕丝的,衣服高定都穿着不舒服,必须是家里裁缝亲手做的。」
肚子开始发疼。
我扬着下巴,泪水不断从眼角流出来。
傅呈柏无奈地一一吻掉:「那么胆小,那么娇气,还要离婚?」
他指尖挤进我的唇缝,逗弄小狗一样:「还说离婚吗?还要离婚吗?」
傅呈柏的声音高高在上,似乎对我的回答势在必得。
我心里原本已经淡了离婚的念头,在此刻的疼痛和愤怒里愈演愈烈。
我死死地掐住傅呈柏的胳膊,从喉间挤出一个字:「离!」
6.
万籁俱寂。
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傅呈柏缓慢地松开自己的手指,潮湿顺着我的脸庞滑下来,落在我的脖子上。
指尖按在不断跳动的大动脉上。
傅呈柏抬眼,恢复了那副温润和煦的模样。
「宝宝再说一遍。」
我咽了咽口水,心跳都变缓了。
脖颈上的指尖像是一把利剑,身体面对死亡威胁发出刺耳的警告。
我突然变得委屈。
不管不顾地一把推开傅呈柏。
「我就要离婚!你监视我,给我安装定位!甚至还在浴室里安监控!还有你地下室的那些东西!」
我彻底崩溃了。
从发现这些到确认都是傅呈柏,再到傅呈柏露出真面目。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崩溃。
我哭得泪眼模糊,又觉得自己窝囊。
一把拉住一旁手足无措的傅呈柏的胳膊,一口咬上去。
心里越难受咬得越用力。
最后有了血腥味我才松口。
傅呈柏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挑眉把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放在我跟前。
「咬吧,咬完就不提离婚了。」
我不咬,推开人要起身。
结果发现脚踝也被金链子锁住了。
「解开。」
傅呈柏摇头:「不解。」
我们陷入了僵持。
「那个人是谁?」
我不可置信地转头:「我刚刚说的那番话你听到没有?」
傅呈柏点头:「嗯。」
听到还问那个人?
有那个人吗?
我一脚踢开放在脚踝上摩挲的手指:「我说了什么?」
傅呈柏伸手握住我另一只脚,还加大力道,我根本挣脱不开。
肯定红了。
「说了你要离婚。」
我一边等待下文一边平复呼吸:「然后呢?」
傅呈柏一愣,似乎用表情和动作在说,还有然后?
我就知道:「你就听你想听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离婚吗?一句话不问上来就搞囚禁!傅呈柏我受不了你了!」
我活了二十三年,这是我第一次说那么多话。
也是我第一次情绪那么外露。
真是多亏了傅呈柏!
傅呈柏就像是一块石头,难沟通得要命。
「不然呢,眼睁睁地看着你和我离婚?」
又这套。
我都已经把答案给出去了。
他还这样。
没法谈。
毕竟人和臭石头怎么沟通?
又不是带宝石的公主。
我心里那股气也散了。
「随你,我就要离婚,有本事关我一辈子。」
刚好不用上班不用社交。
我麻利地往床里边滚,远离某个石头。
傅呈柏现在一听我说离婚两个字脸色就变。
阴冷的、偏执的,活像一个变态。
他带着扎人的视线盯了我半天,最后站起身离开。
关门前,我没好气道:「把我游戏机拿过来。」
游戏明天截止,我还差一关就要通关了。
回应我的是被关得通天响的房门。
7.
我捏着被角一边数数一边想事情。
傅呈柏给我请假了吗?
这个月全勤又没了。
我心里盘算我的小金库,一盘算八位数存款。
但又一想离婚了都不是我的了,我心里又抑郁了。
再给傅呈柏一次机会。
如果他再不解释,那就离婚。
我心情不是很好地想完,数也数到了一千三百一十四秒。
刚准备数到十五,傅呈柏端着饭进来了。
饭盘旁边是我的游戏机。
我等人走近,伸手准备去拿游戏机。
没想到傅呈柏未卜先知,一把按住我的手。
「先吃饭,再玩。」
我看着三荤一素,馋虫被勾出来了。
但我还记得我还在生气,别扭地把脸扭到一边。
「我要离婚。」
傅呈柏不理我,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可乐鸡翅送到我嘴边。
「先吃饭。」
我别扭不起来了,张嘴咬下鸡翅。
美味直冲天灵盖。
这一顿饭我吃得满足,傅呈柏喂得满足。
最后一勺子汤被咽下去后,我伸手去拿游戏机。
傅呈柏没有阻拦。
只是问:「还要离婚吗?」
我狠狠地按在开机键上:「离。」
傅呈柏握紧餐盘的手,青筋暴起,额头也带着明显的青筋。
他带着压抑偏执,试图变得温柔:「宝宝,饭不好吃吗?」
我关掉游戏机:「所以呢,和离婚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解释一下就那么难。
我匆忙抹掉眼角的泪,把身子转向墙。
「傅呈柏,是你非要离婚的。」
傅呈柏放下餐盘搂紧我的腰,湿热的吻落在我的后颈。
如果是 omega,那里就是腺体。
可是我是一个 beta,那里只会是一片平坦。
想起来之前回傅家时那群小辈说的话。
「柏哥是 S 级别的 alpha,娶一个 beta,那每个月的易感期怎么办?」
我躲在卫生间,你哥的易感期我要请假一个星期。
可反驳完,我心里又涌现出无尽的荒凉。
是啊,虽然每次易感期傅呈柏都会把我钉死在床上。
可事后他总是偷偷打针。
胳膊上的针孔犹如我身上的吻痕,密密麻麻。
想到这,我捂了捂胸口,离婚的念头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傅呈柏搂紧我的腰,炙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朵上。
「给我一点时间,我把一切都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我没有点头,只是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两颗心明明那么近,可又那么远。
我的游戏已经通关好几天了。
而傅呈柏还没有准备好。
他再次端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进来的时候,我忍不住询问了:「还要我等多久?」
傅呈柏自打在我面前揭露真面目之后,再也不藏着掖着了。
脸色想变就变。
例如此刻,上一秒眸子里还带着笑,下一秒就变得深沉。
「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先把饭吃了。」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准备好,还是单纯不想告诉我。
反正现在的我,真的已经没有耐心了。
我想离婚,又不想离婚。
脑子里像住着两个周余。
他们争吵叫嚷的声音让我的脑子快要炸掉了。
「现在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十分钟之后我要答案。」
可能是我的语气过于冷漠,也可能是过于坚定,这次傅呈柏没敷衍过去。
他只是轻手轻脚地把餐盘放下。
我背对他,看着洁白的墙壁,心里猜测他的解释到底是什么。
十分钟后,我坐起身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傅呈柏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
他哭得悄无声息,满脸都是泪水。
甚至带着可怜的意味。
我手足有些无措:「哭什么,我都还没哭呢?」
「只是要你一个解释,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哭什么?」
我胡乱地把他的泪水擦掉。
傅呈柏一把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细碎的吻落在我的指尖:「你知道 beta 身上不能留下信息素吗?」
我点头,当然知道。
「所以这和你安装监控和定位器有什么关系?」
傅呈柏没有回答,只是又问:「那你知道越是顶级的 alpha 越缺乏安全感吗?」
这个我不知道。
所以……
等等。
「所以你安装监控和定位器,是因为你缺乏安全感?」
傅呈柏点头:「有没有和你讲过,我父亲和我爸爸?还有我的童年?」
我摇头:「没有。」
别说他的父亲和他爸爸,甚至就连傅家主宅我都很少去。
偶尔去的那几次,倒是见到傅呈柏的父亲了。
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风华的 alpha 威严很重,只几句简单的问话,我就有点扛不住。
后来因为我不喜欢傅家那些眼高于顶的亲戚。
再加上他们也瞧不起我这个 beta,我也没必要上赶着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每年各种节日的聚会,我都会找一些理由不去参加。
久而久之,傅呈柏以为我不喜欢那么热闹的场景,渐渐地也很少回去。
对于他父亲和他爸爸的事情,我闻所未闻。
而傅呈柏的童年,我之前讲自己事情的时候也反问过他,被他轻描淡写地给带了过去。
如今他说要给我讲,我倒被勾起了兴趣。
傅呈柏有些小心地钩住我的手:「我两位父亲都是 alpha。」
第一句话就把我的 CPU 干烧了。
alpha 和 alpha,怎么生孩子?
我震惊地看着傅呈柏:「你不是你爸亲生的?」
傅呈柏定定地看着我,带着红的眼尾上挑,闷笑一声,捏了捏我的脸蛋。
我脸红地把眼睛移开,笑那么好看,勾谁呢?
我仓皇移开的目光被傅呈柏捕捉到,他一把搂住我。
「看吧,老公整个人都是你的。」
我红着脸把人推开:「还老公呢,马上前夫了你。」
傅呈柏听不得这个,脸色又沉了,一副风雨欲来。
我咬牙,装也不装了是吧。
「接着说。」
傅呈柏抓着我的手狠狠啄了一口我的指腹:「我是我 alpha 爸爸生的。」
我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所以你,你 alpha 父亲让你 alpha 爸爸生下了你?」
「嗯。」
傅呈柏指尖描着我的嘴,眼里带着我熟悉的蠢蠢欲动。
双 A 家庭啊?
不是说 alpha 生殖腔退化了吗?
那怎么怀孕?
硬凿啊?
可能是我的眼底的疑惑太明显了,傅呈柏又解释:「我爸爸生我很辛苦差点没了一条命,所以我父亲很讨厌我,我是用来绑住爸爸,让爸爸留在他身边的软肋,但没想到我居然会差点要了爸爸的命。」
什么?
谁是软肋?绑住谁?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中文不是很过关。
傅呈柏继续说:「可惜我没用,爸爸在我一周岁生辰宴会上逃跑了……」
「等等。」
虽然打断别人说话很没礼貌,但此刻的我就想那么做。
「你爸爸为什么要逃跑?他和你的父亲不相爱吗?」
这下疑惑的人变成了傅呈柏:「为什么要相爱?爸爸不爱父亲,他是大伯的未婚夫,被父亲抢过来了而已。」
豪门太复杂,我要回老家。
我晕乎乎地被傅呈柏揽在怀里揽紧。
「他们两个爱不爱彼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都会在对方身上安装定位器,因为 alpha 那可笑的安全感。」
在傅呈柏低沉优雅的声音里,我慢慢的知道了他这种变态的劲头哪来的?
遗传!
他父亲变态就算了,他爸爸也不是……好的!
什么皮下植入定位器,什么实时汇报。
他不是被抢来的吗?为什么对抢自己的人产生那么强的占有欲?
傅呈柏的父亲在家里安装监控,傅呈柏的爸爸给爱人安装定位器。
这下可好,傅呈柏又安装监控又安装定位器。
好的不学学坏的。
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傅呈柏的怀里。
心想,其实这也不是傅呈柏的错。
都怪他的家庭没有给他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才会导致他有样学样做这些事情。
我眼前闪过一道模糊的残影。
小小的傅呈柏穿着小西装,可怜巴巴地使劲敲打紧闭的房门,可惜无人应答。
他只能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可怜巴巴地哭。
我的心瞬间软了。
「那你也不能跟着你父亲和你爸爸学呀?你明知道这是不好的。」
我试图循循善诱。
傅呈柏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脸上:「可是我很没有安全感,我在你身上留不下味道,而你每天回家我都能在你身上闻到很多人的味道。」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感受到傅呈柏的嫉妒。
毕竟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快把我脸上的那块肉给嘬掉了。
「所以,宝宝,不要离婚好不好?」
傅呈柏没了之前的阴沉,像是走下神坛的神,祈求使者的怜爱。
小心翼翼的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悬在半空的手,最后还是落在了傅呈柏的身上。
同他拥抱我的力气一样,我也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从走廊尽头那间什么都没有的屋子里出来了。
傅呈柏给我解开手链的时候,有些不舍。
我走出来那一刻也有些不舍。
说实话,我真不想上班,就想在里面被人伺候着吃喝,这样过活一辈子。
可是不能啊,我不能让傅呈柏一个人为了我们的家奋斗。
我慢慢劝导自己,最后成功把那句你把我再次关起来给压到内心深处。
8.
我又恢复了早九晚五。
傅呈柏开始每天上下班接送。
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羡慕我运气好,老公帅还有钱。
我不语,只是一味地按停十分钟响一次的闹钟。
然后打开和傅呈柏的聊天对话框,实时汇报我现在在干嘛。
日子就这样又平淡地过了几天,我想起来那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东西都是你自己买的?」
一场事刚结束,我酸软的腿搭在傅呈柏的肩膀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傅呈柏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说:
「那些东西都没用!」
我心里又累又气,一脚踩在让我疲累的源头上:「那你想干什么?那是人能用的东西?」
我踢开他握住脚踝的手,下最后的命令:「明天全部给我处理了,下班后我要检查。」
傅呈柏不满意,起身吻住我。
吻是最能激发情欲的东西。
又是一夜荒唐。
第二天我提前下班,去了地下室。
看到玻璃展柜满满当当的东西,我拿出手机要打电话,还没拨出去,展柜上的一个凸起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走过去按下,轰隆一声,展柜对面的墙壁打开了。
暖色的灯光亮起,一个镶嵌宝石的红色缎面盒子出现在眼前。
我走过去,打开一看,登时愣住了。
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全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
瓶盖、烟头、笔盖,甚至还有一件白衬衫。
那件白衬衫我认识,是我大学时候加入的一个社团,每次到重大活动时,都会发放统一的服饰。
每个人的衣服都会在里面绣上名字。
心脏的跳动蔓延到手心,我咽了咽口水,把衣服拿起来,翻开一看。
上面的名字是周余二字。
衣服是我的,那这些东西呢?
就在我准备回想的时候,一双手悄然搂上了我的腰。
像是鬼魅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惊吓,身体比我更先熟悉。
是傅呈柏。
「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傅呈柏越过我去拿盒子里的东西,每拿起一样,他都会解释一番。
低沉喑哑的嗓音带着温润,细品里面还潜藏着偏执和极端的病态。
「这是你大二参加运动会喝过的最后一瓶水。」
「这是你抽的第一根烟。」
「……」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情书。」
我已经由最初的惊讶、疑惑,变成了现在的麻木僵硬。
所以说,傅呈柏在大学时期就暗恋我?
那是不是可以说,我大学时每一次自以为暗戳戳的目光,实际上都被傅呈柏发现了?
说不清是羞耻还是什么,紧紧地缠绕着我的心头。
我无力地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傅呈柏定定地看着我,浅色的眸子里只装着我。
「最后再看一个东西好不好?」
我点头,他把箱子最底下的那一沓纸拿了出来。
我接过来,是病历单。
[病人傅呈柏,确认信息素紊乱,对 omega,alpha 等信息素严重反应,beta 暂不确定…]
[病人傅呈柏,确认重度偏执……需要药物调控…]
[病人傅呈柏,腺体受损,无法获得命定 omega,依赖伴侣为 beta…]
无数张病历单我只看到了那张腺体受损。
我紧张地拉住傅呈柏,声音沙哑:
「怎么回事?」
腺体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受损?
傅呈柏抱着我,亲吻我的眼角:「我只爱你,这辈子只有你。」
S 级的 alpha 易感期强烈,得不到 omega 的信息素安抚,会难受得要死掉。
但他的老婆是 beta,所以他宁愿不要腺体。
他只要老婆。
我看出了傅呈柏眼里的意思,喉间苦涩不断蔓延。
「你太冲动了。」
傅呈柏捧着我的脸,与我额头相抵:「不,我深思熟虑了。」
爱你是我深思熟虑了一秒钟的事情。
我松开手里的病历单,主动吻上傅呈柏。
「去治病吧,我陪你。」
傅呈柏一顿:「能陪多久?」
我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塞到他的怀里:「一辈子。」
傅呈柏很轻地回应:「嗯,一辈子。」
你陪我一辈子,我爱你一辈子。
9.
傅呈柏番外:
其实地下室的东西是我故意让老婆发现的。
我想让老婆看到真实的自己。
所以我故意让他去床头柜拿东西,故意让他发现摄像头。
可是真的让他知道后,我又后悔了。
因为周余提了离婚。
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坍塌了一个角落。
我试图用平静掩盖已经碎掉的冰面。
但当周余身上裹挟着陌生气味回来的那一刻,我的理智彻底崩塌。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丝毫不见手抖地倒进牛奶杯里。
周余解释了他晚归的原因。
但我一句都听不进去,看到的都是他要离婚,他要离开我。
如果他真的离开我的世界,彻底没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大一刚开学。
作为学长,我们需要去欢迎新生。
我很烦这些需要我一直维持面具的场合。
我拿了烟去了厕所。
尼古丁帮我疏解了烦躁。
一支烟能够让我在维持四个小时的温润君子模样。
但我没想到厕所有人。
我冷漠地和推开隔门出来的周余对视。
我在这他厚重的刘海以及黑框眼镜眼下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
他好像刚哭过,眼角很红,像兔子。
他身上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不是 alpha,不是 omega, 那只可能是一个 beta。
一个可怜巴巴像兔子一样的 beta。
我掐灭了指尖的烟。
炙热的温度从指腹蔓延到心脏。
他局促地和我打招呼, 我笑着回复。
到了晚上,他在我的梦里被我*得眼睛更红了。
他哭着喊我哥哥、学长、老公, 试图求饶。
却不知这只会让我更兴奋。
醒来我看着床上的湿漉,我想我体会到父亲说的一见钟情了。
他说当时爸爸作为大伯的未婚夫来到傅家的那一天, 父亲刚从国外回来。
只一眼, 他就决定这个 alpha 必须是他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体内有父亲卑劣的基因。
此刻我也想说,那个 beta 必须是我的。
我想把他搂进怀里,可是还不能。
我看着父亲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人, 把内心的欲望藏进内心深处。
父亲对我要求很高, 我不得不每天带着面具生活。
但现在我不仅要生存, 还要拥有权势,因为我有了想要的东西。
我开始接触公司,在爸爸的帮助下。
联谊上,我看着周余小心翼翼看我的眼睛,我才恍觉, 周余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我忍了又忍, 没忍住,笑着找人要了联系方式。
看到周余捧着手机高兴的模样, 我心里的欲望扩大了。
要再快一点把父亲拉下来了。
三年, 只需要三年。
但我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父亲发现股份被恶意收购了。
他要彻查, 爸爸缠住他。
我开始最后的收割。
傅家彻底进入我囊中的那一刻, 周余已经毕业了。
我找了过去。
他居然要相亲!
我表面微笑着安抚他,内里牙都快咬碎了。
我借口家里催婚,温和地引诱他。
果然他上钩了, 他说自己同意的那一刻, 我的地下室也正式竣工。
婚后周余很依赖我。
收到了, 我的易感期他都会小心翼翼的抱住我说老公, 我帮你解决。
S 级的 alpha 易感期暴躁, 没有安全感。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咬他的后颈,试图把自己的信息素灌进去。
可是, 灌不进去, 也留不下来。
为了防止我发疯,伤害到他, 我选择不要腺体。
易感期打的那些针不是抑制剂,是让腺体萎缩的针。
我故意没有修复针眼。
看到周余心疼地任由我动作的样子, 我心底满足的同时又欲壑难填。
如果老婆知道我的真面目后,会怎么办?
他会和我离婚吗?
他会离开我吗?
这个设想一出来,我心底控制不住地阴郁, 把人关起来的这个念头像是雨后枝芽。
疯狂生长。
我知道我遗传了父亲和爸爸的心理疾病。
我不想伤害周余, 所以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需要封闭治疗。
我把他开了, 离开周余我的病更没办法治。
我不敢把真面目给他看。
我害怕那双眼睛里的喜爱变成惊惧。
所以我忍着,忍了三年。
我发现自己忍不住了。
比起让周余意外发现, 我更想亲自揭露。
和我料想的一样, 他提了离婚。
我去找了爸爸,他给了我一箱针剂——氰钾氯镁—A2。
可以让 beta 二次分化的药剂,可以诱导分化为 omega。
二次分化的 omega 一旦被 Alpha 标记, 这辈子都没办法离开。
可我没用。
我看着怀里说要陪我治一辈子病的人,把药箱推进最深处。
让我看看老婆的一辈子是多久吧。
希望真的是一辈子。
周余,骗人是小狗。
(已完结):YXXBPWAxkJPm7nczjgonnSRX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