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闺蜜一起穿到了十年后。
她嫁给了暴躁校霸,而我嫁给了冰山校草。
闺蜜很慌:「现在怎么办?」
我:「跑吧,顾淮川太冷了,我不喜欢。」
闺蜜:「那我也跑,我不喜欢暴力狂。」
抛夫弃子的第七天,我和闺蜜双双被找回。
她被校霸强制带走。
而我被校草捞在怀里,强行感受他的温度:「老婆,说话,我现在还冷不冷?」
1
高考出分,我和闺蜜方时悦都考得不错。
相约酒吧通宵狂欢。
结果一觉睡醒,我和她双双穿到了十年后。
不光为人妻,还为人母......人生大事直接完成一半。
闺蜜捧着手机,像捧着个定时炸弹:「怎么办?陈易他又给我打电话了。」
陈易是闺蜜穿来便有的老公。
也是我们高中时的校霸。
家境优越,但性格暴戾。
经典战绩是一拳直接把人怼进墙里,当时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学校里根本没人敢惹他。
我和闺蜜自然也不敢惹,不知道这俩是怎么走到一块的。
我建议:「他都打第八个了,你快接呀!」
闺蜜战战兢兢地接通。
陈易的嗓音出奇温柔:「老婆,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
我和闺蜜霎时一抖。
实在是没听过闻风丧胆的校霸这样讲话。
「不、不想回。」
「是不是和迟苒在一块呢?」陈易又道,「我没有催你的意思,只是孩子有点想你了......」
他声音更小了些,像避着人:「我也想你,我晚上不抱着你都睡不着。」
闺蜜吓得直接挂断。
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太吓人了!」
我深有同感。
刚要吐槽,我的手机又响了。
顾淮川来电。
这次是我穿来便有的老公。
他是我们高中学校的学霸兼校草。
性格倒是没多大问题,就是太冷冰冰了,传闻学校从没有人见过他笑的模样,同学们都说他可能面瘫。
面瘫第一句话:「老婆,什么时候回家呀?」
「......」可怕,面瘫竟然在撒娇。
闺蜜眼神鼓励我,示意我往下接话。
我只能努力克服心理障碍,绷着嗓音说:「和悦悦在一起,今晚不回家了。」
「好吧,」他声音委屈,又招来女儿,「然然快来和妈妈说晚安。」
只听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电话那端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妈妈晚安,悦悦阿姨晚安!」
ƭù₉
我手一抖,也挂断了电话。
和闺蜜四目相对,彼此都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无语。
造孽啊!
前一晚还是妙龄的十八岁花季少女,一夜之间就都当了妈,还拥有彼此都算是陌生人的老公。
这下可怎么收场?
2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穿回去。
但问题是穿不回去。
我和她甚至都试过用酒吧那晚的睡觉姿势入睡,可一觉醒来还是在这......
闺蜜如丧考妣:「要不离婚吧?我实在难以接受我和陈易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一拳头能怼死我。」
「可万一离完婚就穿回去了,你让 28 岁的我们怎么办?」
她重重地叹一口气:「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唯一可行的办法,竟然都只有勇敢面对。
分离前,我们相互鼓劲。
「就当是暑期训练营实践,只不过这次换了实践对象。」
「就当是在横店当群演,只不过我们翻身成了主角。」
「你好好演。」
「你也是。」
挥泪告别闺蜜,我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我和顾淮川的家。
高档小区的大平层。
看来我和他的经济条件还算可以。
推开门,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豆丁冲过来抱住我,嘴里还说着:「妈妈我想死你了!」
顾淮川目光含笑地看过来。
我惊异于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见顾淮川笑。
他摘掉身上的围裙朝我走过来,还埋首在我颈间轻嗅了嗅。
我有些紧张:「怎么了?」
「鬼混一天,身上全是别人的味道,快去洗洗。」他把我推进浴室,连睡衣和洗澡水都一并帮我准备好。
趁女儿不在,他低头在我嘴上亲了亲,又叮嘱:「洗干净点。」
「......」
我把头埋进洗澡水里哀号,我的初吻啊!
我连轰轰烈烈的初恋都还没谈过呢,初吻就这么没了算怎么回事啊!
磨蹭许久,终于洗好澡。
父女俩坐在餐桌旁等我吃饭,俱是一脸的期盼和喜悦。
我突然有种想法,28 岁的我被这样等待着,或许是很幸福的。
但可惜我不是。
18 岁的我诚惶诚恐走到两人面前:「吃饭吧。」
女儿顾然絮絮叨叨说着我离家这一天发生的事,我生怕露馅,尽力在回应她。
谁知这也被顾淮川看出端倪。
他关切问:「心情不好?还是方时悦那边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强颜欢笑。
顾淮川毕竟是不好糊弄的 28 岁成熟男人。
为了减轻心理负担,一整天我都选择和 4 岁的女儿待在一块。
直到临睡前——
顾淮川喊我回房,女儿也催促我赶紧去睡觉。
我委屈巴巴:「怎么这么小就不要妈妈陪着睡了啊?」
「爸爸说过的,勇敢的小孩能自己一个人睡觉。」她抱着海绵宝宝说,「我很勇敢!」
「......」
不够勇敢的我被顾淮川拉回了卧室。
好暧昧的房间。
连床单都是粉色丝绸的,床头柜上甚至还摆着我和顾淮川的亲密合照。
不等我反应过来,顾淮川已经将我推到门上。
他急切吻过来:「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
这个吻凶狠到我一度招架不住。
犹犹豫豫要推开他,他的手竟然直接摸进我的衣摆......
我实在忍不住了,叫停:「——等等等等!」
他停下,细微喘着气,眨着一双潋滟的眸子看我,眼底满是浓重的欲色。
也是这一停,我才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
大脑一片空白。
我机械地说:「我要先洗澡。」
「一起。」他又要吻过来。
我惊慌之下推开他,以迅雷不ţú⁴及掩耳的速度躲进了卧室的卫生间里。
双腿脱力。
我跌坐在马桶上,掏出手机找闺蜜诉苦。
【顾淮川他不是人!他竟然想和我一起洗澡!】
闺蜜也很崩溃:【陈易说他要睡我!】
【这是什么难姐难妹啊!】
闺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3
和闺蜜吐槽近半个小时,卫生间的门被敲响。
顾淮川低低的声音响在门外:「老婆,怎么洗那么久?小心缺氧。」
我迟疑道:「......就出来。」
「睡衣给你放门口了。」他停顿两秒,又说,「还是你想我进来帮你穿?」
我瞬间堂皇:「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直到顾淮川走远,我悬着的那颗心才算放下。
低头一看,闺蜜的吐槽已经占满屏幕。
【啊啊啊啊陈易他催我了!】
【天杀的!他竟然还没有放弃!】
【怎么办啊苒苒,我今晚不会失身吧?】
【算了,孩子都有了,要失身早八百年前就失了......】
【我到底是怎么和他结婚的啊?】
【我真的想不通......我这么怕他,我怎么会和他结婚啊!】
【又催了......】
【算了,死就死吧!】
【我去了!别太想念我!】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好似英勇就义。
我犹豫敲字:【你还好吗?】
没人回。
大概正在被陈易磋磨。
我粗略冲了个澡,鼓了鼓勇气,也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顾淮川正躺在床上看书。
他没看我,也没催我,但释放着很强烈的「在等我」的信号。
我磨磨蹭蹭一直到十二点。
终于有勇气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刚躺上去,就听见他合书的声音。
随即后背覆上一个温热的怀抱。
他紧抱着我。
这里亲亲,那里蹭蹭,像在稀罕一个很喜欢的玩具。
我的身体不自觉又僵住了。
他最后在我的耳垂亲了亲:「方时悦和你说我坏话了吗?」
「嗯?」我睁大眼睛。
「怎么感觉你好排斥我。」他低声抱怨,「出去一天,回来和我都不亲了。」
「......」
我只能极力安抚:「没有,你别多想,快睡吧!」
他还不依不饶:「老婆,你今天还没说你爱我。」
我艰难吐字:「我、爱、你。」
「你说得好勉强,」他悻悻哼声,「就是嫌弃了呗,就是不爱了呗,就是出去一天爱上别的男人了呗。」
「......」
我实在难以把眼前这人和学校的冰山校草对上号,人的反差真能有这么大吗?
安抚作精顾淮川一直安抚到凌晨两点。
我迷迷糊糊睡着时,嘴里还在哄:「乖,最喜欢你了,别闹了,好不好?」
一觉睡醒,天光大亮。
顾淮川已经不在身边。
我抬起酸软的手臂去拿手机,闺蜜已经给我发来一大串消息。
【我不好,非常不好!】
【被蹭了啊啊啊啊啊!】
【天杀的陈易!我的腿不干净了!】
【苒苒,我要来投奔你!】
【这种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会疯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完全能理解闺蜜的疯狂,因为我一想到昨晚也想发疯。
成年人的世界太可怕了!
我和闺蜜还是适合玛卡巴卡。
4
闺蜜逃过来时,我们一家三口正吃午餐。
她立在门口,淡淡解释:「和陈易吵架了,过来住两天。」
这是我和她的理想计划。
她过来住,那必然要和我住一起,同时解决陈易和顾淮川两个麻烦,遇到事情还能商量着办,一举好几得。
理想很丰满,现Ṫů⁰实却很骨感。
没过多久,陈易就追过来了,还带着他们俩的儿子。
我纳闷:「你过来的时候还告诉他了?」
「怎么可能!」
「......」这该死的男人竟如此的敏锐!
我抬眼打量眼前的校霸,闺蜜十年后的老公。
他眉宇间褪去年少时的青涩和戾气,看起来竟还有几分温和,只是气场依旧不好惹,不笑的时候感觉凶凶的。
我小声说:「还挺帅的,你以前不就喜欢这种硬朗干练的帅哥吗?」
「他一只手就能控住我两只手,你让我怎么喜欢?」
我好奇:「你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闺蜜欲言又止:「我、我说不出口!」
「......」
陈易牵着儿子,彬彬有礼地冲顾淮川颔首:「打扰了,我们一家三口过来蹭饭。」
顾淮川好似习以为常,只笑着点点头:「一起吃。」
虽然我和闺蜜没怎么说话,但席间的氛围很好。
能看得出两家人经常一起聚餐,顾淮川和陈易自然地聊着天,两小孩吃完饭也手拉着手地去搭积木了。
我和闺蜜窝在书房商量对策。
「如果陈易今晚也留下,你预备怎么办?」
「我不会让他留下的,我待会儿就让他走。」
「那你......」
闺蜜定定地看着我:「我打算跑路。」
「啊?」
闺蜜哭丧着脸:「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现在一看到陈易就腿软!成年人的世界怎么还要挨怼啊?」
「他比学校那时候ŧůₒ还可怕!」闺蜜说,「他在学校厉害就厉害吧,但他不欺负我啊,他现在就可劲儿欺负我一个人......」
我把闺蜜抱在怀里。
她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
「你知道吗?陈易他背后还有一道很长很长的疤,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混过社会,我真的好怕!」
闺蜜眼眶里积蓄着眼泪:「而且他好变态,昨晚还一直让我摸他,哪有这样的......
「莫名其妙就要摸他,莫名其妙就要睡同一张床,莫名其妙就成夫妻了......」闺蜜呜呜呜地叫:「哪有这样的,我和他又不熟!
「跑吧。」
我擦着闺蜜脸上的泪:「我和你一起跑。」
闺蜜抬起头,一时间连抽泣都忘了:「校草昨晚也很凶残吗?」
「......」
我实在不好意思说顾淮川昨晚都对我做了什么,随口扯谎:「顾淮川他太冷了,我不喜欢。
「而且你都跑了,我一个人留这儿还有什么意思。」
「呜呜呜,」闺蜜用力地拥住我,「宝,你真好!」
我拍拍她的肩:「来想想怎么跑路吧。」
5
闺蜜的想法简单粗暴,两腿一迈就是跑。
可我们毕竟是十年前穿过来的,人生地不熟,没钱没经验没人脉就算了,连身份证都不在自己身上,贸然跑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思前想后,我和闺蜜想出一个绝妙的掩饰借口。
——旅游。
这不光能解决钱和身份证的问题,还能借旅游攻略的名义偷偷计划跑路,一举好几得。
只是当我们把旅游的事告知顾淮川和陈易,却遭到他们的一致反对。
顾淮川不解:「怎么好端端地要出去旅游啊?」
陈易话语更是直白:「老婆,你要抛弃我了吗?」
我眼神示意闺蜜解决掉陈易。
然后将顾淮川拉到一旁,搬出事先想好的借口:「悦悦和陈易最近经常吵架,她想出去散散心。」
「我看陈易不像是敢和方时悦吵架的人啊。」
「真的在吵,」我故意严重事态,「悦悦都有离婚的想法了。」
「这么严重?」顾淮川将信将疑。
而离婚这一想法,在傍晚陈易打来求助电话时得到证实。
陈易的声音颇为无助:「弟妹是不是和我老婆说什么了?怎么突然就要离婚了?」
顾淮川把我抱在怀里,维护我:「苒苒不是这样的人,你别瞎猜。」
「那我就真想不明白了,」陈易挫败道,「自那天回来,她好像突然就对我冷淡了。」
「方时悦有没有说原因?」
「她说看我不顺眼,想出去走走。」
顾淮川劝道:「那就让她出去走走吧,总比离婚好吧?」
我在心里悄悄给顾淮川竖大拇指。
这也是我和闺蜜的最终目的。
如果旅游显得突兀的话,搬出离婚这样的借口,旅游这种事也不算事了。
陈易叹一口气:「我想想吧。」
很快,闺蜜振奋地发来消息:【陈易答应了!】
我和她这才紧锣密鼓地计划起「旅游」的事。
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计划起跑路,非常刺激。
尤其是顾淮川在看到我做「旅游准备」时,还总想要给予我一些帮助。
连我的行李箱都是他帮忙收拾的。
他一边帮我整理旅游要带的衣服,一边冲我撒娇:「好想陪老婆一起去玩呀,下次吧,下次我们再一起好不好?」
我讷讷点头。
同时还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这人在知道旅游实情后,会不会梗出一口鲜血。
旅游地定在东城,而我和闺蜜计划跑去西城。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
哪怕顾淮川和陈易发现端倪,真要找到我们,Ṱū́⁾也得费好大一番工夫。
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
直到某天,闺蜜惊慌打来电话:「完蛋,陈易看到我去西城的订票记录了,他刚刚打电话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说的?」
「我直接挂了,」闺蜜声音颤抖,「他应该在回来路上了,我们怎么办?」
「跑!」
我当机立断地说:「我们现在就跑!」
6
虽然事发突然,但也不算全无准备。
我提起事先准备的行李箱就跑,和闺蜜在机场汇合,买了最近的一班航班,随机挑选了一个城市落地。
等待登机的过程十分煎熬。
我和闺蜜每隔五秒就要看一眼周围,生怕顾淮川和陈易突然冒出来。
但好在有惊无险。
我和她安稳地Ŧùₙ坐上了飞往海城的飞机。
闺蜜吓得手还在抖:「吓死我了!我都以为我们跑不了了,你不知道陈易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
她靠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我真的怕,搞不懂我是怎么有勇气和他结婚的。」
其实我也好奇。
闺蜜见陈易,就好像老鼠见猫、兔子见狼。
明明是你追我逃的关系,怎么还结成夫妻了呢?
我试着猜测:「会不会是陈易一直暗恋你?」
「啊?」
「他之前在学校把人肋骨打断那次,我听说是为了某个女生出头,」我看向她,「被打的那人不是传过你的谣言吗,会不会是陈易为你出头?」
闺蜜一脸蒙。
「而且倩倩也说,她看见过有男生在体育课偷偷扔你的情书,这个人是陈易的话,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吧?」
闺蜜重点很偏:「所以我高中三年的桃花是被他斩断了吗?」
「......」
「算了,不想他。」
闺蜜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都跑出来了,还想他做什么,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确实。
计划全被打乱,落地的城市不再是有所准备的西城。
全然陌生的海城。
我和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手机和银行卡都不能用了,」我提醒,「之后就现金支付吧,我们先在酒店里躲几天。」
闺蜜点头,又担忧:「应该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吧?」
「按理来说很难,」我试图分析,「城市那么多,每个城市又那么大,怎么可能精准知道我们在哪?」
「对对对。」
我和闺蜜互相鼓励着走出航站楼。
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甚至都不敢和周围的人多对视一秒,生怕一看就看出个顾淮川和陈易。
在酒店也是。
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连吃饭睡觉都不安稳,极其害怕有人敲门,就怕是顾淮川和陈易找上门。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之下,闺蜜受不了了。
她哀号一声:「我们这是跑路呢还是逃难呢!」
我也受够了:「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他们没那么大本事的,我们明天就出去玩。」
「现在就出去!」
闺蜜说干就干,已经开始洗澡换衣。
我也赶紧收拾。
赶在夜幕降临前,雀跃的小鸟终于飞出了酒店的牢笼。
我和闺蜜游走在海城的夜景之中,尽情呼吸着空气中自由的香气,忍不住感慨: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明天也要出来,」闺蜜说,「陈易找不到我们的!」
「我也觉得,」我附和道,「顾淮川笨笨的,连我的行李箱都是他帮我收拾的。」
闺蜜揶揄看我:「你是第一个说校草笨的人。」
「本来就是啊,」我抿唇,「他给我收拾行李的时候,还偷偷给我说,你和陈易离婚的事țû⁻我能劝就劝,不能劝就算了,反正不能影响我和他的感情。」
闺蜜哈哈大笑:「校草还怪萌的。」
我下意识点点头。
28 岁的顾淮川确实和学校那位冰山校草很不一样。
「你会想他吗?」闺蜜突然问。
我无语地看向她:「那你想陈易吗?」
闺蜜头摇得像拨浪鼓,感慨:「我还不如想我儿子。」
「我也想我女儿!」
话题绕来绕去,最终又绕回到一句话上。
「要是能穿回去就好了!」
和闺蜜在外面一直嗨玩到十二点,我们精疲力竭回到酒店。
她脑子还在兴奋:「刚刚酒吧那个弹吉他的哥哥好帅啊,我明天还要去捧他的场!」
「按年龄来说,你应该喊他弟弟。」
闺蜜赖在我身上撒娇:「我不管,我就是 18 岁。」
我笑着捏捏她的脸。
嘀的一声门开。
我和她推门而入,谁知酒店房间内竟然亮着灯!
屋内或坐或站着两个人。
站着的那位靠在窗边,脸色铁青。
而坐着的那位惯来冷峻的脸上,竟然浮现起一丝笑:「Surprise,老婆。」
「......」
7
我和闺蜜下意识就想夺门而出。
谁知陈易动作比我们更快,第一时间就封锁了唯一退路。
我和闺蜜面面相觑。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困境。
陈易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闺蜜。
那幽暗的眼神若有实质,恐怕要将闺蜜的身体扎成筛子。
她吓得已经开始抖了。
我下意识挡在闺蜜面前,又被顾淮川拦腰带走。
他轻声:「总要让他们好好聊聊吧。」
「可是——」
「陈易不会伤害方时悦的,」他说,「你仔细看看,他们俩到底谁可怜?」
我情不自禁朝门边望去。
虽然从体型来看,陈易各方面都是碾压闺蜜的存在,甚至连他的眼神都很冷。
可他的表情实在可怜。
面容憔悴,活脱脱就是一个被抛弃的男人形象。
我这才想起,闺蜜此时并不爱他。
感情上,闺蜜是处于上位的。
陈易声音沙哑,低微乞求:「老婆,和我聊聊,行吗?」
门合上,隔绝一切。
是顾淮川将我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我想起闺蜜最后的那个眼神,还是放不下心:「我再去看看。」
顾淮川挡在我面前:「你也需要和我聊聊吧?」
「聊、聊什么?」
「旅游的事。」他轻笑一声,「说好的是旅游,怎么还突然玩起失踪了?」
他笑得我胆寒。
明明是冰山校草,能不能不要笑啊!
我满口扯谎:「没有玩失踪,我和悦悦只是想静一静。」
「噢,静一静。」
他将我抱在怀里,贴着我的耳朵问:「那你再解释一下,跑路是什么意思?」
「什么?」我瞪大眼。
「书房有监控,你不知道吗?」
「......」完蛋。
竟然连最后一丝狡辩的机会都无。
我只能沉默。
顾淮川却解起扣子:「方时悦跑就算了,你跟着跑算怎么回事?」
「还有,」他将褪下的衣服扔在我脚边,带着他体温的衣物甚至烫了我一下,他低声,「我太冷了,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顾淮川重新贴上来,我的心颤了一下。
「不、不冷,我瞎说的。」
「没关系,」他贴近我,「你再好好感受一下,我到底冷不冷?」
「......」
我被迫感受了许久顾淮川的体温。
实在难熬,我搬出闺蜜当借口:「你不担心他们吗?我真的觉得要出事,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他偏头,疑惑地顶了一下:「是我不够努力吗,你怎么还能分心?」
「......」
他努力得我都没空去想其他的事。
头顶的灯一直在晃。
事毕,他控住我的腰,低声在我耳边问:「老婆,说话,我现在还冷不冷?」
8
再度醒来已经是傍晚。
身体极度酸软,但我满脑子还是闺蜜。
刚巧顾淮川端着一杯温水走近,我连忙问他:「悦悦呢?」
「被陈易带走了。」
我紧张:「带去哪了?」
「应该是带去酒吧看哥哥了。」
「......」
我小心翼翼问:「她没什么事吧?」
「看起来还好。」
顾淮川的目光落到我身上,许久才说,「你不先担心担心自己吗?」
我拥着被子坐在床头,愤愤地想,有什么好担心的,该避免的避免不了,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直到我顺着顾淮川的视线低头,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
我连忙躲进被子,瓮声瓮气喊:「你帮我拿件衣服。」
我的行李箱不知何时被顾淮川搬到这里来。
他躬身帮我挑衣物,停顿两秒,倏地踢了行李箱一脚:「我是不是第一个帮老婆收拾行李跑路的男人?」
「......」我不敢接话。
他又拿着衣服走近,捏着我的脸:「耍我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不是故意的。」我弱弱回答。
纯粹是因为顾淮川......他太热情了。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我:「知道我看到书房监控是什么感觉吗?」
我缓缓摇头。
他补充:「就像昨晚那样......我想让你再也想不起跑这个字。」
我顿住,辩解:「杀人是犯法的。」
他哂笑一声:「昨晚我是在杀人吗?」
我沉默。
他又问:「老婆,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我背着他缩在被窝里换衣服,摇头。
「你以前换衣服从来不背着我。」
「不——」我想断然否认,毕竟我笃定自己会放不开。
可又不敢全然否定。
毕竟过去了十年,毕竟我和他结婚六年,万一我真就变成了他说的那样呢?
「之前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跑,就算你不爱我了,可还有然然,」他说,「你不说一句话就跑,就好像对我、对我们的女儿没有一点感情。
「是你们出去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对吗?
「那天你明明答应要给然然带白雪公主,可你回来的时候完全忘了这回事,」他说,「你还对我越来越冷淡......」
「你别问了,」我打断他,「我不会说的。」
「可方时悦已经说了。」
我怔愣地看向他。
他点点头:「需要给你们机会串串供吗?」
「......」
9
晚上十点,闺蜜被陈易带回房间。
我第一时间打量闺蜜,全须全尾,不缺胳膊不少腿,好在哪里都没受伤。
我提出请求:「我能和她单独聊会儿吗?」
陈易摇头:「就在这里聊。」
țŭⁱ
顾淮川更大方些:「在我们视线范围内就行。」
两人异口同声:「别商量跑路的事!」
「......」
情况所迫,我和闺蜜只能背对着他们开始小声说话。
「陈易刚刚真的带你去酒吧了?」
闺蜜机械点头,脸上毫无刚去完酒吧的兴奋:「他点了一堆肌肉猛男围着我。」
「我靠!」我迫不及待追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坐在我旁边,冷着一张脸,环着手臂那么坐着,还一直邀请我上手摸。」闺蜜苦着脸:「我哪里敢啊,好可怕的男人!」
「......」确实。
光想想那场景就要窒息了。
我又问:「那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出大事了!」闺蜜捂着脸,「我没扛住,我全说了。
「陈易、陈易他好凶,尤其是......我真的受不了,我就说我又不爱他,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可他又不信我不爱他,我反反复复说他都不信,我就只好说我是穿过来的。」
我瞪大眼:「然后呢?」
「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好变态!」闺蜜一脸惶恐,「他还笑着说,那正好,毕竟他以前就想干这个了。」
「......」好、好变态。
「陈易说我跑不掉了。」
闺蜜一脸哀切地看着我:「苒苒,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我拍着她的背:「不慌不慌,我来处理。」
情况分明,我们四人坐在房间内对峙。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一觉睡醒就穿过来,大家都不想的。」
我轻声说:「可我们现在毕竟不喜欢你们,强扭的瓜也不甜,能不能给彼此一点空间呢?」
顾淮川:「空间是指?」
我小心翼翼开口:「我和悦悦暂时不和你们一起生活。等我们穿回去了,等那个 28 岁的我们回来了,她自然会回到你们身边的。」
「我不同意。」陈易第一时间否认。
顾淮川也说:「无论你是 18 岁还是 28 岁,你都是我老婆。」
「......」简直油盐不进。
我瞪着顾淮川:「你现在又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你 28 岁的妻子啊,不是 18 岁的我。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我和她是同一个人,但 18 岁的我没有与你发展感情,也不能算是你老婆吧?」
「你怎样都是我老婆。」
「而且,我要澄清一点。」顾淮川轻声笑了笑,「我不光喜欢 28 岁的你,18 岁的你我也喜欢。甚至,17 岁时候的你,我就喜欢了。」
我愣住。
情况逆转,我和闺蜜傻呆呆对视。
陈易也趁机剖白:「高考结束没多久我就追你了,悦悦,你穿来那时候不知道吗?」
闺蜜目瞪口呆地望着陈易。
「当时追了你几年,你一直没答应我,好在我足够坚定。」
陈易说:「不记得我没关系,没记忆没感情也没关系......老婆,我想再追你一次。」
气氛变得奇怪。
顾淮川直接将我带走。
我并不反抗,毕竟那个房间再待下去确实不适合。
只是,我对顾淮川暗恋我这件事,非常意外。
顾淮川倒是不急着解释,只是问:「刚高考完,那是你准备和周舜表白的时候?」
我怔了怔。
明明穿来没多久,周舜这名字却好似隔着一个世纪。
周舜是我高中时候喜欢的男生,笑容特别温和好看的一个男生。
「前不久同学会,刚巧有碰到他。」
他慢条斯理点开手机,找到周舜的照片递到我面前:「来看看 28 岁的他。」
我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简直不敢相认,这竟然是周舜!
顾淮川对着照片中肯评价:「身材有点发福了,头发也有点少,听说是工作比较辛苦,但笑得还是很好看。」
他把照片拿到我面前晃了晃:「如果穿回去了,还要和他表白吗?」
我有点好奇:「我和他......表白了吗?」
「当然啊,你们还在一起了呢。」
顾淮川似在咬牙切齿:「三个月零八天,你们还挺甜蜜。」
我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盯着呢。」
「......」
我抿抿唇,又问:「那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简单,我勾引来的。」
顾淮川一步一步逼近我:「你们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只等着你们分手。好不容易等到了,我可不就得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你吗?」
他的指腹擦过我的嘴唇,带起一阵生理性的战栗。
我都有些不会说话了。
「怎、怎么勾引的?」
「想知道?」他笑了笑,「跟我回家。」
10
计划从海城回去的时候,陈易和闺蜜已经不见了。
我有些郁闷:「他们怎么不等我们就走呢?」
「陈易怕你又拐跑他老婆。」顾淮川说,「当然,我也怕,怕方时悦拐跑我老婆。」
「......」
「分开走,比较稳妥。」
他捏捏我的脸:「不然谁知道你们又冒什么鬼主意?」
我躲开他的手:「我现在对你还是冷静期,你克制点。」
他无奈失笑:「好。」
顾淮川不同意分开生活,而我也对毫无感情的夫妻生活较为抵触,所以我和他目前达成共识。
先做不过夫妻生活的夫妻。
简单来讲,就是保持距离。
但顾淮川好像管不住自己的手,有事没事总要捏我两下。
我提出抗议。
他还颇委屈:「老婆,我这已经是很克制的结果了。」他在我耳边小声, 「我们以前每天都要的。」
「......」
他不正经,我便只好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悦悦和陈易是怎么在一起的?」
顾淮川简要说:「陈易背后那道疤, 是因为方时悦伤的。」
我略惊:「悦悦不像是以身相许的性格啊?」
「不算是以身相许吧?」顾淮川说, 「她那段时间负责照顾陈易。至于身上有伤的陈易是怎么勾引的方时悦,我就不清楚了。」
原来是日久生情, 我想。
「不过我没想到方时悦这么抵触陈易,」顾淮川说, 「他们夫妻感情之前还挺好的。」
我试图为闺蜜说话。
「那换成是你, 突然穿过来,还和别人结婚了, 你能很快就接受吗?」
「和你吗?」顾淮川看我一眼,「那我爽得要死。」
「......」
话不投机,我索性闭嘴。
顾淮川却道:「然然很想你,回家好好哄哄她。」
等真正到家才知道, 顾淮川这话属实是谦虚了。
小姑娘何止是很想我。
一进门,就跟火箭发射似的冲撞到我腿上, 抱着我就开始嗷嗷哭:「妈妈你不要然然了吗?呜呜呜别丢下然然, 然然想和妈妈在一起......」
四岁的小孩力气十足, 一时间我竟不能完全挣脱。
我朝顾淮川投去求助视线,他却转身:「让她哭会儿吧,哭得你心软就不会想着跑路了。」
「......」
我只能尽心竭力哄着小姑娘。
好在女儿很好哄, 不到片刻便喜笑颜开,还嬉笑着说下次跑路要带上她一起。
一句话说得顾淮川是又气又笑。
我就这么在我未来的家住了下来。
再见到闺蜜是半个月后。
她是和陈易一起来的,庆祝我家然然四岁的生日。
趁着两个男人在厨房忙活,我将闺蜜拉到角落。
「你最近还好吗?」
闺蜜点点头:「还好, 我和陈易说开了。我现在能理解我为什么和他结婚了, 他......挺好的,只是我以前比较抵触。」
「那就好。」
如果一直穿不回去,接受现实是最好的办法。
闺蜜又问:「你呢?」
我刚要回答, 围着围裙的顾淮川冒了出来:「又商量跑路的事呢?」
「洗手吃饭了。」他这样说。
席间很热闹。
然然戴着生日帽对着蜡烛许愿时, 陈易还想起一桩旧事。
「之前悦悦过生日的时候,你还许愿,如果能回到 18 岁, 那你要提前去找 18 岁的我。」
我和闺蜜对视一眼,突然了然。
如果 28 岁的我们提前去找 18 岁的他们,那这就是 18 岁的我们穿来这里的原因吧?
猜测很快得到验证。
我和闺蜜喝了点酒, 躺在沙发上放松心情时睡了过去。
谁知一觉睡醒, 直接回到过去。
眼前不再是那个通宵狂欢的酒吧,而是一间布置得很温馨的房子。
我恍惚中抬手,感觉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眼前的人是 18 岁的顾淮川。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 脸颊微微发红:「吵醒你啦?」
他抱着我, 一步一步走得稳健:「明知道自己喝不了酒还喝那么多,现在难不难受?」
我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似是再也忍不住般, 低头在我嘴角亲了亲:「抱你到床上睡。」
我下意识扭头看向闺蜜。
她面前的人是 18 岁的校霸陈易。
眉骨依旧有戾气, 看着很凶, 只是看向闺蜜的眼神很温柔。
他端着一杯蜂蜜水,正一勺一勺地投喂,嘴里还轻声说着什么。
我听不清, 但闺蜜的脸很快红了。
我心想,这是都谈上了?
墙上的日历显示时间过去还不到一个月。
天!
28 岁的我们效率也太高了吧?
不费吹灰之力就抱得美男归,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