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霍钰追女神受挫，来求我帮忙。
「你假装我女朋友，我激一激她，爸爸，求你了～」
看在他叫爸爸的份上，我答应了。
可没想到，这一装就是两年。
元旦晚会上，有人手捧鲜花高调告白。
而我却被霍钰按在怀里接吻。
我憋红了脸，手指发颤地指着台上。
「你女神他喵的都要答应别人的告白了，你还在这儿亲个屁啊！」
可那人却不知足地舔舔唇，缠过来，「嗯？你说怎么亲？」
1
「你脑子坏了，媳妇儿都要跑了还亲！」
我一把顶开霍钰的脸，急得差点蹦起来。
当初霍钰这小子求我帮他追夏凡星，结果两年了，他竟然连人家的手都没牵到。
昨晚，校园论坛上有人向夏凡星大胆示爱。
霍钰坐不住了，连夜将我拽到小树林密谋。
「我女神胜负心特别强，寻常手段根本就不能引起她的注意，现在只有一条路能走了。」
「事成之后我给你 1 万大洋酬劳……」
「你会帮我的对吧，爸爸……」
黑暗里，霍钰拽着我的袖子轻轻晃了晃，以往锋锐的眼里尽是祈求。
面前这人可是从小样样压我一头，被爹妈当作正面教材使用的超级大正派啊！
钱权双重 buff 叠加下，我当即被迷了心窍。
以至于今天，他在众目睽睽下凑过来时，我只来得及瞪大眼。
脑后一只手猛地压下，嘴边的惊呼被迫吞回喉咙。
我刚想ṱŭ̀⁸挣扎，猛地发现台上夏凡星的目光似乎……落在我身上。
哈？
往常，霍钰送花，送奶茶，花样表白，追人的手段都用尽了。
但依照他的反馈，夏凡星都懒得看他一眼。
我一度以为霍钰不是夏凡星喜欢的类型。
结果，她还真吃这套！
「嘶」，唇角一痛。
霍钰哑声警告道：「专心点。」
抵在霍钰胸前的拳头攥紧，又松开。
直到胸口的氧气越来越少，我死命扯开霍钰的脑袋，指着夏凡星手里的玫瑰花。
「你，你墙角快被人挖走了。」
霍钰湿润的眼睛在我唇上停了几秒，才往台上瞥了一眼。
「那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
2
我伸长脖子看过去。
夏凡星在台上收下男生的玫瑰花，可转身又在人少的角落将花束还给了男生。
「嘿，还真让你说中了！」
「哎等等，你女神过来了！快放我下来！」
刚在地上站稳，一双帆布鞋在眼前站定。
淡淡的栀子香飘到鼻尖，我忍不住耸了耸鼻尖，深吸了几口。
「你们也来看演出吗？」
嗓音甜美，但不难听出其中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果然在意霍钰！
我抬头对上她略微扭曲的面容，心中一个激灵。
她吃醋了！
我两眼发亮，一万大洋到手！
心口瞬间充盈起来，不料抬眼和霍钰暗沉的视线撞个正着。
我连忙压下嘴角，开始营业。
「对呀对呀，霍钰很早就期待学姐的表演了，今天专门翘课过来看呢。」
「学姐刚刚的舞蹈表演太棒了，霍钰都看痴了哈哈哈。」
「他刚还夸学姐跳舞就像精灵仙子一样，又美又仙！」
夸着夸着，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我嘴巴无声地张合着，忽然瞥见霍钰看了一眼夏凡星。
下一秒，咬牙切齿又不失捧场的笑声响起。
「呵呵呵，今天你们能来，我超开心的！」
我皱皱眉，总感觉气氛不太对，视线瞥见霍钰格外艳丽的唇色时，脑子瞬间清明。
小碎步移到学姐身边，单手立在嘴边。
「学姐，其实我和他刚刚在排练一个话剧，动作都是借位的，他嘴巴是吃了魔鬼辣，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看了一眼夏凡星复杂的目光，轻咳一声，委婉道：「你放心，他除了喜欢的女生，对其他女生都可冷淡了。」
这可不是假话，除了夏凡星就没见过他和其他女生那么上心过，甚至因为太过冷淡，被人戏称为「数学系的高岭之花」。
刚说完，手腕一紧，整个人瞬间和夏凡星拉开距离。
「什么话要贴这么近，也让我听听？」
3
我白了眼某个醋坛子，识趣地将场地留给两人。
出门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男俊女靓，两人站在那儿，周边都黯然失色。
台下走动的人多起来，霍钰自然地将夏凡星护在怀里。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天。
「霍钰，到你了，你喜欢什么样的？」
「喏，我喜欢这样的。」
一张舞蹈海报传了一圈到了我手里。
长发，白裙，瓜子脸，又高又瘦的女孩子。
记忆里海报上的女孩和此刻的夏凡星逐渐重合。
夏凡星，就是他的理想型的具象化啊。
愣神中，一杯奶茶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学姐，别难过了，我给你买了啵啵奶绿！」
许枫垂着眼，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懵懵地捧着奶茶，「你今晚不是有课吗，怎么在这儿？」
许枫是化学系的学弟，但和我在同一个话剧社。
上学期话剧表演，他和我饰演一对战地情侣，在一起排练了四个月。
虽然最后因为有事没有参演，但他性格讨喜，组里人都喜欢他。
他耳尖飘红，「你上次说会来看表演，我今晚就翘课了。」
「咳咳咳！」
一口珍珠差点喷出来。
我一瞬间想到我弟，他高中每次都是翘课来找我。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非要翘课，简直把我气死。
想到这儿，我一把扯过嘴边胡乱擦拭的纸巾。
「你以后找我直接发微信，别翘课了，大一课程很重要。」
眼见他羞愧得脖子都红了，我的语气缓和下来。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许枫抬起湿漉漉的眼，可怜兮兮地道：「又快考四级了，我想请学姐帮我补课，可以嘛？」
「不行。」
4
冷沉的声音由远及近。
紧接着脖颈一沉，后背猛地撞进一片温热。
「她没时间，你找别人吧。」
霍钰死死箍着我，紧绷的下颌线显示着不悦。
「可别人没有学姐讲得好，还会嫌我笨。」
许枫捧着奶茶，眼中的祈求更明显了些。
「学姐，你就当这是一份家教，而且我也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许枫之前还帮我介绍了一份靠谱的家教。
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拒绝。
让人头疼的是，霍钰每次遇上许枫，都幼稚得和小孩子抢玩具一样。
我叹口气，「没事，补习时间到时候给你发微信。」
许枫眼睛一亮，脑袋上似乎有两只耳朵竖起来。
「我就知道，学姐最好了！」
可下一秒，肩膀处的力道猛地加重，霍钰垂下头，咬牙切齿道：「贺瑶！」
我「嘶」了一声，胳膊推了他一下。
「补个课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料许枫忽然往前一步，「学姐不舒服，你，你放开她！」
霍钰气急反笑，猛地抓起他的领子。
「艹，我他妈忍你很久了，你在她面前装什么装——」
我一惊，冲上去拽住霍钰扬起的手臂，挡在许枫面前。
「霍钰，这是学校！你闹够了没有！」
霍钰的胸口剧烈起伏，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我。
倔强中似乎还带着委屈。
我愣了下，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正要开口。
身后衣角忽然被拽了下。
「学姐，我鼻子好难受……」
我回头，吓了一大跳。
许枫下半张脸都被血染透了。
新的血迹从他的指缝中往下汇聚。
我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捂住他的鼻子，搀着他起身。
「许枫，你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务室。」
霍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许枫。
「我他妈刚刚碰都没碰到他，他是故意装给你看的，贺瑶，跟我回去！」
火气噌地冒上来，我一把甩开他的手。
「霍钰，做错了事连道歉都不会吗？」
霍钰的手僵在半空，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信他不信我？！」
路灯下，他的脸上满是执拗和不自知的委屈，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在路边的小狗。
可今天，他确实闹得太过分。
我垂下眼，「他身体不好，你不要老是针对他。」
说完，我不再管他，搀着许枫往前走。
肩上的人虚弱地道：「学姐，不怪学长，我只是有点晕血，一会儿就好了。」
我刚「嗯」了一声，肩上一轻。
霍钰一把将许枫拎过去，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
「学弟，我带你去医务室好好看一看。」
他冲我扫过来，眼神幽幽。
「顺便给你学姐嘴上涂点药，都肿了。」
我：……
5
我单方面拉黑了霍钰。
他的好友申请紧跟着发过来。
【第一次亲没经验，下次我轻点，这次就原谅我好不好？】
手机气得直接关机了。
第二天下午，我刚到自习室门口，就瞧见许枫冲我招手。
书本搁在书桌上，顺手将奶茶递给他。
「身体好点了吗？」
他点点头，捧着奶茶，眼睛依旧亮晶晶的。
「谢谢学姐，我最喜欢喝抹茶了！」
我笑了笑，翻开书，「试卷拿出来，今天先从题型讲起。」
中途休息，他跟着我去接热水。
「学姐，你看这个帖子！」
视线对上屏幕。
【嗑到了！数学系好岭之花和艺术系女神绝配！】
醒目的标题下是霍钰温柔注视怀里的夏凡星的照片。
细碎的灯光洒在霍钰的身上，也照亮了他眼里的夏凡星。
「我一开始看到照片还以为学长在拍偶像剧呢。」
「不过学长原来喜欢夏学姐啊，那还有时间每天缠着学姐……」
许枫翻着帖子，嘴里叭叭个不停。
「评论都在说他们般配，学姐你觉得呢？」
水杯里的热水溢出来了。
我捏了捏烫红的指尖，笑了笑。
「郎才女貌。」
许枫的语气上扬，手下嗒嗒嗒地敲着字。
「我也这么觉得，那我们一起随个祝 99 好了。」
他就着帖子，黏着我说了一路。
「学姐，这样以后我就可以多拉你出来玩啦！」
许枫眨眨眼，笑容狡黠。
「学长既然有喜欢的人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霸占你了吧。」
6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冷笑。
几步开外，霍钰坐在我的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许枫脸一白，拽着我的袖子，往我身后退了两步。
我拍拍他的胳膊，「没事，他平时也——」
话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霍钰手里铅笔的上半截咕噜噜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收回张大的嘴，快速捡起铅笔走到他面前。
「……你来这儿干什么，不是说下午有球赛吗？」
他Ťű̂⁼抬头，视线从我身后的许枫转到我身上，最后又落在拽着我袖子的那只手上。
缓缓吐出两个字。
「捉奸。」
一时间，自习室落针可闻。
我瞪大眼，默默把许枫的手扯下去，结巴道：「捉，捉什么……」
不料霍钰抓起我的手就走。
也不知拐了几个弯，上了几个楼梯。
我气喘吁吁地撞到他的脊背上。
「霍钰，你干嘛？」
他盯着不远处，一动不动。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噤声。
窗边，夏凡星举着一本书挡在眼前。
旁边男生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晚间的夕阳竟也这么刺眼。
要不然霍钰怎么突然就红了眼眶。
7
心口一震。
记忆中霍钰鲜少有这样Ťüₔ难过的时候。
上一次还是高二时，他爸妈要带他从我家隔壁搬到另一个城市。
那天他站在我家门口，眼睛也是这样红彤彤的。
原来他这么喜欢夏凡星啊。
那晚我把论坛上关于夏凡星的帖子全刷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我便把霍钰叫出来。
「霍钰，我给你说——」
「那是什么？」
「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我手里的保温袋，反应过来，「噢，这是我给你带的煎饼果子，不加葱花不加辣！」
他提过袋子，嘴角似乎勾了勾，「你还记得。」
我噎了下，不岔道：「好歹一起吃了十几年，我肯定记得啊！」
以前我妈每周都会做煎饼果子。
霍钰的那份，永远不加葱花，不加辣。
后来高中分开，再到大学重逢。
昨晚看他都要哭了，今天才起早给他做了早餐。
此刻，他颊边一鼓一鼓的，眼睛也重新亮起来。
我松口气，幸好，他还和以前一样好哄。
吃完饭，我带他到市里的商场。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笑眯眯地跟着我停在柜台前。
柜子里一款清透水绿玉镯牢牢抓住我的视线。
我拍拍身侧人的胳膊，「霍钰，你觉得这款手镯怎么样？」
手腕一紧，霍钰捏着我的腕骨瞧了瞧，嘴角翘了翘，「衬你。」
我一惊，连忙摆摆手。
「不是我，是夏凡星这周末过生日。」
「你到时候肯定得送她一份用心的礼物才能狠狠抓住她的心。」
「帖子上说她喜欢玉石，为此我专门查了攻略，上面说第一次送女孩子玉手镯肯定出挑不出错！」
刚骄傲地仰头准备迎接夸赞，可一阵剧痛忽然席卷过来。
「嘶，疼疼疼！你别捏我手啊！」
圈着我手腕的手指猛然松开。
霍钰咬牙切齿的声音跟着响起，「所以你今天来找我都是为了夏凡星？！」
我揉着手腕，被他不知好歹的模样气得结巴。
「你，你不夸我就算了，还敢凶我？！」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能追到她！」
一时寂静。
店员缓缓合拢张大的嘴，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地轻声道：
「手镯，您们还看吗？」
「不看了！」
「刷卡！」
店员脸上笑出了花，迅速接过霍钰手里的卡。
8
坐回车里，我捂着心口靠在车窗上。
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道冰冷的电子音——滴，刷卡成功，您本次Ťùₒ消费 99999 元……
我那什么破眼光……
可转念一想，这手镯是霍钰送心上人的，我心疼个屁啊！
狰狞的面色逐渐恢复。
不料下一秒，霍钰将那个礼盒袋直接扔进我怀里。
「送你了，夏凡星的礼物我已经挑好了。」
我瞪大眼睛，气得不轻。
「那你还买！你——」
霍钰凉凉地接过我的话：「我人傻钱多。」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我一把将那东西塞回去。
「我不要！你拿回去退了。」
谁知，他一把拿过盒子，打开车窗就要往外扔。
我眼疾手快抱住他的胳膊，「霍钰，你有病是不是！」
「票据扔了，退不了，你不要就扔了。」
说完，他背对着我，一副不想再理我的模样。
我后怕地抓紧礼盒，捂着心口大喘气，决定先替他保管。
直到夏凡星生日那天，我才知道霍钰为什么看不上我挑的礼物。
9
「天呐！我喜欢这款项链很久了，代购一直说没货，你真的买到了！」
夏凡星一手捧着盒子，一手抓着霍钰的手，嘴角梨涡漂亮极了。
霍钰似乎看了我一眼，垂眼笑着将项链亲手给夏凡星戴上。
粉钻在灯下闪烁着细碎的流光，衬得夏凡星像是童话里走出的公主。
也对，霍钰当然比我更了解夏凡星喜欢什么。
瞎操心。
我抓了把头发，胡乱拿起杯子往嘴里灌。
「咳咳咳……」
火辣的液体滑进喉咙。
下一秒，手里一空。
「看都不看就往嘴里灌，贺瑶，你蠢死算了。」
霍钰眉头紧皱，手上拿着手帕在我嘴边擦拭。
明明看起来很不耐烦，可动作为什么这么温柔、细致。
我一把抓住霍钰的手。
他动作一顿，睫毛抬了抬，与我视线相对。
耳边的喧闹声似乎一瞬间离我远去。
我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目光微微闪动。
「你们在干什么？」
夏凡星的声音突然响起。
周遭重新开始流动。
我一把推开霍钰，冲夏凡星抱歉道：「刚突然想起话剧里的一幕，就演练了一下。」
我瞥了眼霍钰黑如锅底的面色，立刻上道。
「学姐，这条项链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吧，和你的气质也太搭了！」
「霍钰，你刚才不是还闹着要见学姐吗，那你们聊，我去洗手间！」
夏凡星眉毛动了动，嘴角梨涡忽隐忽现，面上似乎有些扭曲。
我有些疑惑，但不敢再看，迅速逃离战场。
磨磨蹭蹭地从洗手间回来后，我又莫名被人拉去玩国王游戏。
霍钰坐我对面，正侧头听夏凡星说着什么，神情堪称温顺。
这次，霍钰应该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吧……
10
我掰着手指，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学姐，你旁边没人吧？」
许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抿着笑指着我旁边的空位。
我下意识摇头，可视线里霍钰突然站起来，跨步坐到我旁边。
「这边看电视好像更方便一点，学弟你自便。」
夏凡星轻咳一声，「来，学弟坐这边，正好一起玩游戏。」
没想到第一局就抽到了霍钰。
拿着国王牌的女生似乎是夏凡星的闺蜜，眼睛转了转，问道：「在场有你喜欢的人吗？」
霍钰把玩着手里的纸牌，视线落在夏凡星身上，又缓缓收回。
「有啊。」
大家似乎很热衷将明知的事摆上台面，看主人公有趣的反应。
就像此刻，在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里，夏凡星看着霍钰，红透了脸。
后面几局更是将气氛推向高潮。
直到抽到我。
而国王牌在夏凡星手里。
țúₕ手心莫名地捏着一把汗。
只见她眨眨眼睛，「问你个简单的好了，这里有你喜欢的人吗？」
一时间，几道视线看过来。
我咽了咽口水，抬头正对上许枫直勾勾的视线。
脑子一抽，点了点头。
好在，无人细究，游戏继续。
我连忙低头喝了口水，余光却看到霍钰手里逐渐变形的易拉罐。
……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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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游戏提的问题逐渐大胆起来，再次抽到我时，我简直想立刻晕倒。
「现场挑一个异性，接吻三分钟。」
几乎是下一秒，我看见许枫冲我打手势。
「学姐，要不……」
还未说完，他身边的夏凡星突然站起身，匆匆往外面走去。
紧跟着，霍钰把皱成一团的易拉罐扔在桌子上，「没意思，不玩了。」
说着，他迈开长腿，走到一半又突然回头，将我一把拽过去。
不知道穿了几条走廊，到了一个类似露台的地方，才终于停下。
「你追夏凡星，拽我出来干什么——」
脸上的不解在看到夏凡星和她对面手捧玫瑰花的男生时，瞬间烟消云散。
救命，为什么总能撞见有人向夏凡星告白啊？！
而且夏凡星看起来期待又羞涩。
哎等等，这个男生好像有点眼熟。
可还未看清，一只手直接遮住了我的眼睛。
下一秒，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唔……」
后背抵在柱子上，我拼命拽下他的手，眼泪汪汪地掐他，打他。
可这人像死了一样，嘴是一点不松。
眼见着夏凡星接过那人的玫瑰花，就要抱在一起时，我猛地合上牙齿。
「你再不过去，学姐就被别人抢走了！」
霍钰抵着我的额头，眼里泛着水汽，嘴边似乎还带着血丝。
「三分钟。」
「啊？你快看学姐，她，她过来了！」
玫瑰花不见了，那个男生也仿佛是我的错觉。
耳边只有分外瓷实的脚步声。
听起来不像吃醋，倒像是来要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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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霍钰，一见到夏凡星就迎了上去，三两句就哄得心上人重新笑起来。
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渐渐往走廊深处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相携远去的背Ṱůₕ影。
错拍的心跳一瞬间就平息了下来。
现在，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转身，我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霍钰。
然而直到我回家，对话框都没ẗù₁有任何动静。
或许，他在陪夏凡星没看到，又或许，他看到了压根就不在意……
我搓搓脸颊，止住乱飘的思绪。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刚到教学楼，就见教室门口乱糟糟地围着一群人。
「我去，你终于来了，霍钰让人给打了！」
学委眼尖，看到我，喊了一声，拽着我挤进人群。
横七竖八的桌椅间，霍钰躬身半靠在墙边，破皮的左手捂着鼻下血迹斑驳的纸团。
眼角，颧骨，嘴角，下巴，一片青紫痕迹。
眼皮跳了跳，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捧着他血迹斑斑的手，红了眼眶。
「怎么回事，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谁打你了？」
刚说完，角落里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学姐，是我不好，来给学姐送早餐，惹学长生气了。」
许枫站在角落里走出来，双眼通红地望着我，手指在身前不安地搅着。
我看到他下颌处的红痕，又看了看霍钰惨不忍睹的脸，脑子乱成一团。
「他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许枫连忙往前跨了一步，急得眼泪似乎都快掉出来了。
「学姐，我不是故意的，是学长他抓着我的手——」
手指慢慢地被圈紧。
霍钰「嘶」地吸了口气，晃悠悠地倚在我背上。
「瑶瑶，我好疼啊，鼻血怎么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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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多想，我只能先带他去医务室。
医生帮他处理时，我从学委那儿了解到事情原委。
霍钰扔了许枫给我带的早餐。
许枫气不过，说了句，「你都有夏学姐了，还缠着学姐，难道想脚踏两条船！」
说着说着，两人就打成一团。
我还记得学委一脸奇怪地道：「霍钰看起来又高又壮的，怎么能被人压着揍成那样。」
呵呵，要是她知道霍钰之前是学拳击的，估计要惊掉下巴。
嘴角擦药时，霍钰龇牙咧嘴地一个劲儿喊疼。
「那小子简直对我下死手，你给我吹吹。」
闻言，我放下手里的棉签，冷笑一声。
「你一拳能把小偷揍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一脚能把发狂的猎犬踹晕，现在你给我说，病怏怏的许枫把你揍成这样？」
霍钰脸一僵，片刻后抬起湿漉漉的眼睛。
「瑶瑶，我现在真的好疼。」
他的语气又软又可怜。
我不可自制地回想起初中时，他瞒着我去揍了班上总是欺负我的混混。
那天他也是顶着满脸伤坐在我面前，可怜兮兮地道：「瑶瑶，你不要骂我了，我好疼啊。」
心口发软，我皱眉看着他嘴角的伤口，凑过去，轻轻地吹了吹。
可没想到，下一秒，嘴角一热。
愈发急促的呼吸打在面上，霍钰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很快就再次压过来。
我一个激灵，抵着他的肩膀，猛地扭头避开他。
「学姐又不在这儿，你还演上瘾了！」
霍钰的目光逐渐清明。
我松口气，和他拉开距离，忽然想到昨天他还没回复的那条信息。
「学姐现在看起来挺喜欢你的，你再加把劲，这次告白肯定能成功。」
「两年了，我的任务总算完成了，终于不用再假扮情侣了，哈哈哈。」
空旷的医务室回荡着我干巴巴的笑声。
忽然，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我的手背上。
我错愕地看着霍钰通红的眼眶里接二连三滚出晶莹的液体。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甩开我吗？」
14
我第一次知道霍钰这么难哄，给他擦眼泪的手都泡皱了。
于是第二天，自习室。
左边的许枫：「学姐，这道题为什么选 C 啊？」
右边的霍钰：「瑶瑶，这道题为什么选 B 啊？」
中间的我：「谁来救救我啊！」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两人已经互相道歉，握手言和。
临近考试，补习次数也跟着多起来。
等我再次想起夏凡星的事，是在霍钰考完六级那晚。
他提前订了市里新开的空中餐厅，美其名曰带我涨见识。
等他停车的间隙，我瞥见不远处正在接吻的一对年轻男女。
俊男靓女，养眼。
可车灯闪过的瞬间，女生那张脸像是一道惊雷，将我劈得脑海一片空白。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霍钰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一个激灵，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非礼勿视！饿死了，我们快上去吃饭吧！」
他静了几秒，顺从道：「好，我们上去吧。」
我刚松口气，他突然一把拽下了我的手。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你能看我——」
他的声音似乎被硬生生掐断。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难过极了，将头埋进我的颈窝。
「她喜欢上了其他人，瑶瑶，我累了。」
饭桌上，我忍了又忍，还是拦下了他要点第六份牛排的动作。
「够了，我知道你难过，可你也不能把自己撑死吧。」
霍钰不语，只是沉默地叉起第五份牛排塞进嘴里。
我看不下去他这副样子，脑子一热。
「你放不下就再去追啊！」
终于，他吞下最后一块牛排，舔舔嘴唇。
「可我也不能去挖人家墙角吧，那也太不道德了。」
我：？
15
夏凡星似乎真的有男朋友了，听说是和她同系的一个学长。
论坛上全是他们牵手甜蜜的身影。
某次回家路上，迎面撞上夏凡星和她男朋友。
夏凡星大方地冲我们打招呼，介绍她的男友。
霍钰面色如常，好似一点都不在乎。
两人走后，我试图掰开某人和我十指相扣的手。
「人都没影了，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霍钰这才不情不愿地松手。
走着走着，我尝试组织语言。
「那个，既然学姐都有男朋友了，那我们也没必要再——」
话未说完，霍钰脸色一白，眼泪已ŧûⁱ经滚珠子似的咕噜噜往下掉。
「贺瑶，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手是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可他实在是哭得太惨了，大有我一点头，他就要晕过去的架势。
于是我决定再忍他一段时间。
可很快，他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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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两年我跟自己男朋友都他妈偷情似的，要不是看在舅妈面子上，我早就跟你断绝关系了。」
走廊尽头，夏凡星把手里的礼物盒扔给霍钰，眉头皱得死紧。
霍钰垂着头，语气颓丧，「她最近在跟我闹分手，我……」
「不是，你怎么这么没用，都他妈两年了还没追上人家。」
霍钰身形一僵，扯开嘴角，「呵，当初追许杭三年还没追上的你就有用了？要不是我——」
夏凡星黑着脸打断他，「你还说，之前为了帮你，许杭差点跟我分手，最近好不容易才哄好，你别来害我。」
霍钰放软声音，「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吧，求你了，表姐。」
表姐？
夏凡星是霍钰的表姐？
那这两年我在帮他追他的表姐？
脑子乱成一团。
「瑶瑶，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我听到霍钰的声音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包厢门口。
霍钰一把推开门，牵着我走进去。
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我把给他的生日礼盒放在茶几上，「不是生日 party，怎么没有人？」
他将一杯果汁放在我面前，「啊，我以为你实验要很晚才结束，就让他们晚点再过来。」
我心不在焉地点头坐下，捧着果汁轻啜。
不出一秒，霍钰就贴过来，精致的眉眼微微皱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瑶瑶……」
我又喝了口果汁，透过玻璃杯望向他，「嗯？」
「学姐想让我给她做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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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咳咳……你……你说什么？！」
果汁呛进气管，我差点把肺咳出来。
霍钰急忙给我顺气，「别急别急，我也没想到学姐竟然是这样的人。」
「虽然我之前喜欢过她，可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所以我立马拒绝了她，说我有女朋友了。」
「可她不信，还放话说一个月之内一定能拿下我。」
霍钰缩着身子，委屈巴巴地倒在我肩上，「瑶瑶，我才不想给她做小……」
我一阵迷茫。
可紧接着，包厢门开了，夏凡星走进来。
「学妹，你是他女朋友？」
霍钰死劲抱着我，警惕地瞪着夏凡星。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我呆呆地看着夏凡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弯腰把礼盒放在桌上。
「既然如此，那我祝福你们。」
礼盒里，是一对情侣对戒。
我明显感到霍钰浑身都僵了。
直到夏凡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霍钰才结结巴巴，遮遮掩掩道：「这肯定是她的新手段，她就想等我们分手再……」
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他。
「霍钰，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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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霍钰立马就要哭了。
「我不分手，你答应过要帮我的，现在任务还没结束，你不能反悔。」
到现在还装，我憋得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
「任务？帮你追你表姐的任务？我都听到你和你表姐说的话了！」
「霍钰，你耍了我两年！现在还耍上瘾了？！」
霍钰被我吼得愣在原地，只见眼泪顺着下颌滴滴答答往下掉。
想到他之前就是用这副可怜模样骗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可出口的声音却早已变了调。
「你不准哭！」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你别哭……」
我推开面上手忙脚乱擦眼泪的手，抓起包就要走。
「你个骗子，让开！」
可他像一堵墙拦在我面前，面上乱成一片。
「贺瑶，你听我说，我不是要骗你，也没有要耍你，但……」
他抓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但这两年里，你真的就一点都没有看到我的心意吗？」
我哽咽道：「鬼知道你什么心意……」
他噎了下，旋即苦笑一声。
「夏凡星最讨厌百合，但这两年我只订它。」
我想起每周都会收到我喜欢的百合，霍钰总说是订多了……
「夏凡星早餐只喝咖啡。」
我想起每天课桌上霍钰不小心买多的早餐……
「夏凡星对话剧一点都不感兴趣，可我每天拼命练习台词表演，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我想起他突然加入话剧社，代替许枫出演了我丈夫这个角色……
嘴边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我不敢置信地后退几步。
他紧跟过来，似乎不容许我再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让你帮我追人，是因为我想和你亲近一点，想让你抬眼就能看到我。」
「贺瑶，从始至终，我喜欢的人都是你。」
「轰隆」，耳边似乎有惊雷劈过。
「霍钰，你说你喜欢我？」
不可自制地拧了一把手下的胳膊。
「嘶，瑶瑶，是真的，我从高中就开始暗恋你。」
暗恋我？高中？
19
我瞪大眼睛，「可你聚会时说你喜欢长头发、瓜子脸、又高又瘦、还会跳舞的女孩子，那怎么可能是我？」
他打开手机，熟练地翻出那张聚会照片。
五年前的霍钰，面容青涩，在大家举着可乐大笑的镜头里，视线却落在身旁矮一截的短发圆脸女生身上。
「可如果我说我喜欢短发圆脸，身高到我肩膀，手掌肉乎乎，每次物理考 30 分的女孩子。」
他嘴里说着我五年前的模样，视线却看向五年后的我。
「你会觉得我恶心吗？就像对周付那样对我。」
我还未从说我每次物理 30 分的愤怒中缓过来，听到这个名字蓦地愣了。
周付——我的小学同学、初中同桌，甚至一度超越霍钰成为我最好的朋友。
可后来却因为他恶作剧似的一封露骨情书，我遭到班里长达一年的言语霸凌。
后来高二那年我转到霍钰在的尖子班，第一件事就是和周付彻底切断联系。
可周付却还嫌不够似的追着我。
「贺瑶，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要跟我绝交吗？」
我不想和他再纠缠，抬脚就走。
周付却不依不饶地拦着我，指着我身后的霍钰道：
「如果喜欢你的人是他，你也会像对我一样对他吗？」
20
霍钰垂下眼，「你还记得那时你是怎么说的吗？」
脑子忽地浮现出那时嫌恶无比的自己。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对朋友怀有那样的心思，恶不恶心。」
我脑子一宕，「所以就因为这句话，你……」
高一时霍钰忙着准备数学国赛，很长时间都不在学校，所以他并不知道前因。
霍钰的声音逐渐委屈起来。
「我只能把心思藏起来，可没过多久我就转学了，后来好不容易和你考到一个大学。」
「我想告白，但害怕你说我恶心，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但又害怕你成了别人的女朋友，所以我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
我立马反驳，「我们从小就认识，我怎么可能会说你恶心。」
他幽幽道：「可周付和你也是从小认识的情谊，你亲口认证的好朋友。」
「霍钰，你真是……」我揉揉太阳穴，只能将周付这件事的原委说给他听。
不出所料，他听完直接化身喷火霸王龙。
「艹！」
「我从小就看他不顺眼，果然欠揍！」
「要是当时我知道他对你这样，我……」
我听见咯吱的咬牙声，忙拉住他安慰道：「已经过去了，况且当时没告诉你，就是因为害怕你冲动。」
初中他为我受伤的样子让我心有余悸。
好在他现在脾气收敛不少，我松了口气。
第二天看到高中同学发来周付鼻青脸肿的照片时，我一脸懵。
事实上，高一之后, 我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周付的消息, 更不用说他去了哪个大学。
我拨通霍钰的电话。
【你在干嘛？】
话筒里一阵沉重的闷响, 紧接着是霍钰略微急促的喘息。
【在给 16 岁的贺瑶报仇。】
21
半个月，我陆续收到高一我最讨厌的那群人被揍的照片以及他们的道歉信息。
霍钰回来后抱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要是我当时再警觉一点, 你就不会被他们欺负, 还欺负那么久。」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捧着他的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16 岁的贺瑶说她很开心有人给她撑腰，谢谢你, 霍钰。」
大概是春风太蛊惑，我没忍住亲了他。
「贺瑶, 你亲了我，那我就是你的人了。」
「？」
「你这是什么表情？贺瑶，你不会是想吃白食吧？！」
于是，在某人义正言辞的声讨下, 我多了一个美丽能干的男朋友。
20
第二天话剧社, 霍钰像只蜜蜂, 提着下午茶在人群里飞来飞去。
有点可爱。
「学姐，你真的和霍学长在一起了吗？以后我还能找你补习吗？」
急切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刚想开口, 肩膀一沉。
霍钰靠在我肩上, 「老婆，都发完了, 我们回去吧。」
面上「轰」地一热, 我掐了他一把。
他似乎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许枫, 脸上扬起笑。
「啊，学弟也在啊, 喜糖给你放桌上了, 我和你学姐一起挑的，肯定合你口味。」
许枫面色发白, 仍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似乎在等我开口。
我无奈地看了霍钰一眼, 一把扣住他作乱的手, 看向许枫。
「我和你学长确实在一起了，如果你之后还需要补习，我给你介绍其他人。」
回去的路上, 迎面撞见了熟人。
夏凡星的视线落在我和霍钰十指相扣的手上，眼中闪烁着奇异的水光。
「学妹, 看到你们在一起，真的……真的太好了！」
「不枉我天天往月老庙跑，呜呜呜我明天就去还愿……」
「你们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在一起呜呜呜……」
不等夏凡星说完, 霍钰拉着我就走，「表姐最近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 没吓着你吧。」
结合之前的乌龙，我的嘴角不住地翘起, 语气调侃。
「没啊, 反正学姐只是希望我们好好在一起。」
霍钰停下脚步，脸上的笑窘迫又无奈。
「连你也要取笑我。」
我心情很好地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亲，「哪有——啊，你干嘛……」
霍钰搭在我腰上的手一用力。
距离猛地拉近, 炙热的气息打在耳侧，似乎要燎出一片火。
「回家。」
「慢慢亲，慢慢笑。」
（全文完）